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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童叟无欺的蛇油(求推荐!求收藏!求月票!求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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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科他河畔,布兰迪骑着他的大骊,一边再三阅读着手上的通缉令,一边倾听着达科他河浪涛拍岸的声音,翻阅着自己记忆中的内容,确认着地点。  昨天,布兰迪和名为姜戈的黑人约好进行赏金对决,内容也是很具有赏金猎人风格的抓捕犯,两人抓捕同一个犯人,谁先抓到犯人,并把他送到治安官办公室,谁就是赢家,赢家将会获得这个犯人赏金的百分之五十作为额外奖励,而输家则需要自掏腰包为赢家支付这部分奖励。  为了公平起见,二人需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搜集相关情报,不得求助掌握着犯人最新动向的中间人马洛伊警长,同时需要严格遵守不得伤害对手人身安全的规则,除此之外,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  这次作为比赛项目,或者可以说作为赌注的犯人,名叫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是一个自称为神医,但实际上是靠着诈骗手段贩卖含有有害物质的药剂的人渣,这个人经常在瓦伦丁和安尼斯堡及其周边地区活动,靠着在布兰迪看来破绽百出的骗术,把假药兜售给那些说到底还是过于天真的普通民众,以此牟利,他的行为使得瓦伦丁的很多已婚女士成为了寡妇,所以,在这些已婚妇女的强烈要求下,通缉令上要求必须把他活着带回镇子接受审判,以平息民愤。  比赛的内容和流程在所有人看来都没什么问题,但事实上,这场比赛对于在瓦伦丁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姜戈来讲是不公平的,或者换种说法,这场比赛是严重偏向布兰迪的。  至于其中原由,很简单,但只有布兰迪本人可以理解其意,那就是这个人是游戏中故事模式里的第一个悬赏目标,而且布兰迪对于这个任务记忆犹新。  “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哈,姜戈先生,”布兰迪收好通缉令,心想,“当你还在一点点收集线索的时候,我就已经到了这里,而当你得到相关的情报后,我应该已经把犯人带回瓦伦丁了。”

布兰迪向前方看去,道路一直延伸向前,林间小路逐渐和峡谷山路相接,远远看去,愈发崎岖难行。  “好了,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先生,让我们看看,你的运气如何吧。”

布兰迪喃喃念叨着,双腿一夹马腹,大骊嘶鸣一声,沿着道路小步快行。  当大骊粗壮的黑色马蹄踩上坚硬的山石小路时,布兰迪拉住了大骊继续向前的劲头,下马沿路小心翼翼地步行。  这条崎岖小路是断头路,路的尽头,山体刚好可以遮掩风雨,对于那种无家可归或者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在城镇抛头露面的人而言,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藏身处。  尽管这条小路实际上宽度尚可,布兰迪依旧小心地贴着旁边的山体步步缓行,沿着路绕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弯后,布兰迪看见一匹灰色斑纹的匈牙利混血马正埋头啃食着从石缝里长出来的小草,一个穿得人模狗样的家伙正在火堆旁烤火。  “啊哈,看来今天运气是站在我这边的。”

布兰迪这样想着,开口问道:“你就是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先生吗?”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了,他头戴高礼帽,配着一副银丝边眼镜,身上穿着有些陈旧的蓝色燕尾礼服套装。他听到身后传来问话,身体忍不住狠狠颤抖了一下,一骨碌站起身来,看向身后的陌生年轻人,下意识地举起双手,说:“不,我不是。”

“哦?是吗?”

布兰迪质疑道,“你看上去有些像他,而且有人告诉我他会出现在这一带。”

“不,不是我,先生。”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矢口否认。  “您别紧张,先生,”布兰迪一边说着,一边缓步移动身体,不着痕迹地迫使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背靠山壁,防止他逃跑或者寻短见,“我找他的原因是,我想买些药,先生。”

“买药?”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狐疑地反问道。  “是的,而且我听说,那药十分有效,”布兰迪熟练地上演了一出苦情的戏码,“您要知道,先生,我的母亲……她病得很严重,之前用过很多药都不起效果,后来,我听说了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先生的大名,说他是远近闻名的药剂师,而且从来药到病除,所以我才到处寻访他。”

布兰迪说完,自然而然地加入了一些焦急的情绪,说:“听着,先生,我会付钱的,我有很多钱,只要您可以帮我找到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先生,我会好好报答您的。”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仔细审视着这个年轻人的表情神色,感觉这种焦急和慌乱的情绪不像是这样年纪的年轻人能演出来的,再加上这个年轻人穿着考究,还说自己有很多钱,这种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于是他放下了戒心,露出了他哄骗他人时经常使用的笑容,用上了他施展骗术时惯用的昂扬语气:“好吧,好吧,年轻的先生,不要太焦急,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愿意帮助你,我亲爱的先生,哦,对了,顺便自我介绍,我就是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

“真的是您吗?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先生?”

布兰迪一脸欣喜地说,“哦,天呐,我是说,您不知道我找了您多久,太好了,我母亲终于有救了!”

“哦,好了,孩子,放轻松,有我在,你的母亲会没事的,”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的语气就好像一位货真价实的善良医生一般,“要知道,孩子,我是一位疗愈师,一名实实在在的医疗人员,而且,我拥有本州质量和效果最为上乘的药品。”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放在一旁的旅行包里掏出一个装满不明液体的小瓶子递给布兰迪,介绍道:“这个,是我大半生医学研究的结晶,真正可以医治百病的神药,它以莱莫恩州的神秘巨蚺身上的脂肪为原材料,选取了安巴里诺州雪山中的野生老山参、印第安属地附近山区隐藏的千年紫雪莲等珍贵药材为辅料,再经过最先进的萃取技术得到其中的精华,最后由最一流的药剂师,也就是本人,按照黄金比例进行调配,花费将近两个多月时间,才能得到这么一小瓶。只要服下这样一瓶药,无论是什么疑难杂症都能迎刃而解。”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说到这里,露出一副追忆往事的深沉表情,说:“这瓶药的雏形来自于我家传的药剂配方,我本来并不想把它公之于众,你懂的,孩子,人人都有私心,但是,为了拯救世人于病痛之中,我思来想去了一个月,最后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就是完善它,并以最低的价格——一瓶20美元的价格出售给广大民众……”  布兰迪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的胡言乱语,一边打开那瓶“神药”的瓶子,嗅了嗅瓶子里液体的气味,那来自煤油、石油原液的刺鼻味道,让他几乎立刻明白了为什么用了这种药的人会死于非命了。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依旧喋喋不休,发挥着他的出众口才,但现在,这种声音就像是蚊子的嗡鸣,扰得布兰迪逐渐失去了耐心。  但布兰迪依旧没有动手,他引导着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的走位方向,将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引导到贴近山体的一侧。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落入他人的圈套,依旧在说着些科学和玄学野蛮交杂的话语,在具备着现代社会的基本常识的布兰迪听来完全就是毫无逻辑的胡扯八道。  “唉,大爷的,听不下去了。”

布兰迪见位置已经差不多了,自己也实在听不下去那些乱七八糟的胡言乱语,于是便直接把手中的“神药”扔下了悬崖。  “诶?!你这是干什么!”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见状,急得差点就要跳下悬崖把自己的“神药”拿回来,但下一秒,他的身体就不敢动弹分毫。  “好了,游戏结束了,奥尔布赖特先生,”布兰迪一边举枪瞄准这个满嘴谎话的假药骗子,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老实说,你的表演非常拙劣,就像一只非洲猩猩在跳求偶舞一样滑稽。”

“先生,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战战兢兢地说。  “只要你安分些,乖乖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布兰迪说,“我这次来是为了给那些被你的毒药害死了丈夫的寡妇们讨个公道的。”

“您别被那些该死的婊子骗了,先生,”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是正派的医生,我是一位疗愈师,我能和神灵沟通!我的治疗不可能出问题的!”

“骗人太久,最后把自己也骗了吗?”

布兰迪无奈地笑笑,说:“你那点把戏,能忽悠住别人,可忽悠不了我。”

说着,他指了指他扔下药瓶的位置,说:“就刚才那瓶石油和煤油或者还有什么东西的混合物,你就敢拿出来骗人,还TM能骗着人,还真是离天下之大谱。”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见自己的话术没法凑效,便转而打出苦情牌。他努力挤出一滴眼泪,说:“先生,先生,我求求你放过我,先生,我做这行也只是像混口饭吃,我还有家要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十几口都指望着我啊,先生,您不能就这样毁掉一个家庭啊。”

“你毁掉的家庭可比我毁掉的多得多了,”布兰迪嘲讽道,“更何况,像你这样的人,也许有姘头,但绝对不会有家庭,你那点本事,少在我面前秀,没什么大用啊,乖乖跟我回去,争取宽大处理——如果那些可怜的女人同意的话。”

“不,先生,请您不要把我带回去,我求求你了,先生。”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痛哭流涕。  “要么这样吧,”布兰迪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点子,他把假药贩子腰间的左轮手枪夺过来,塞到他的手里,说,“我给你一次机会,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能一枪崩了我,你就自由了,你看怎么样?”

“先生,我……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啊,先生。”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感觉有些崩溃了。  “你杀的人还少吗?”

布兰迪的声音夹杂着一点怒意,他把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手中的枪抵住自己的脑门,说,“来,我的脑袋就在这,一扳枪机,我的小命,你的了。”

“不,先生,您别这样……”  “三。”

“先生,请您不要逼我啊。”

“二。”

“我……我……”  “一。”

布兰迪几乎在说完“一”的一瞬间就把那把枪再次夺了回去,甩手扔下悬崖,一巴掌拍掉了假药贩子头上的帽子,骂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先生,先生,您别戏耍我了,我跟您走还不行吗?”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几乎就要跪下了。  “哼,算你识相,”布兰迪说着,把枪收回枪套,说,“我警告你啊,虽然我接到的委托是活捉你,但是你要是有什么过分的行为,我一样会开枪,明白吗?”

“明白,明白。”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见布兰迪把枪收回了枪套,立刻动起了歪心思,他突然发难,狠狠地推了布兰迪一把,布兰迪猝不及防,差点就被这一下推下了悬崖,当他好不容易站稳时,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已经骑马逃出去很远了。  “啊哈,再见啦,年轻的先生,”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得意地大笑,“希望下次见面时,你亲爱的母亲真的得了不治之症,到了那时,我依旧很乐意伸出援手!”

“该死!”

布兰迪后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就把这个人渣捆成猪头,但他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立刻吹响口哨,呼唤大骊来接应他。  身形巨大的大骊听见了熟悉的口哨声,第一时间有了动作,它快步奔向口哨所在的位置,而布兰迪也向着自己过来的方向而去,一人一马会面之后,布兰迪立刻驾驭着马儿开始追击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抓住了合适的逃跑时机,当布兰迪追出峡谷时,他已经在一百码以外的地方了。一般情况下,逃到这么远的地方,其实已经可以高枕无忧了,因为尽管现在连发步枪的有效射程已经在一百码开外,但是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在一百码开外只靠机瞄击中敌人,更何况现在,他正骑着马在树林掩映的林间小路上高速奔行。  但很可惜,他今天的运气着实不好,因为布兰迪正是那少数能做到机瞄射中一百码以外高速移动的目标的人,而且,他还有死神之眼。  在布兰迪的视野中,世界再次被猩红的颜色覆盖,而前方那个代表着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的血色人形格外显眼。  枪声响起。  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惨叫一声坠入马下,他的坐骑也受了惊,惊慌失措地抛下自己的主人就跑。  布兰迪不慌不忙地骑马来到在地上像个将死的蛆虫一样弓着身子的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身边,下马,然后一脚踹在他的脸上,骂道:“好你个老王八犊子,差点让小爷把命交代进去,看来我之前是对你太客气了哈?”

“我的腿……我的腿……”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痛苦地嘶喊着,刚刚那一枪打中了他的左小腿,子弹嵌在他的小腿肌肉和小腿骨之间,使得伤口更加疼痛。  布兰迪此时已经丝毫没有恻隐之心,他从马鞍上取下绳索,也不管这人如何杀猪般地惨叫,直接把他捆了个结实,往马背上一放,便准备返回瓦伦丁交差。  这时,布兰迪的身体突然僵硬在原地,他缓缓转过身,见姜戈骑在马上,手中大口径勒马特左轮手枪的枪口宛如一只眼睛一样死盯着他。  “幸会啊,芒尼先生,”姜戈一边扳下击锤,一边说,“看来我来得刚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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