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嘚嘚嘚。　　座椅上的陈莉坐得直直的，像是犯错的小学生。　　她咬紧牙齿，努力不让自己颤抖，可是腿脚出卖了她。　　这双腿不听话，抖个不停。　　经纪人过来问她怎么了，陈莉不敢回应。　　整个人笼罩在那个男人萧杀的气息中。　　“让一下，这是我的位置。”

康帅来说道。　　经纪人和康帅协商，能不能换位置。　　康帅给了她一个冷脸。　　经纪人知难而退，好好劝慰一番陈莉，让她先睡一觉。　　康帅对陈莉说：“他走了。”

陈莉一下子知道他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害怕。　　经过系统调节许久，陈莉才恢复过来。　　康帅看手表，确定陈莉心慌的时间。　　比想象中要快许多，心理承受能力够强的。　　康帅很随意地问：“你知道他是谁对吧。”

“不，不知道。”

她反应太快了。　　这就说明她知道。　　康帅打量她许久，盯得陈莉发毛。　　“我检测过，即便是白玉兰都不记得我们是谁，催眠术对你却没有作用。真是神奇。”

“什么催眠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莉戴上墨镜，不想康帅偷窥她的想法。　　“我问你答。”

康帅提议。　　陈莉不应。　　“一问一答，我先问。”

康帅不给陈莉反对，先问：“那天的事你全都记得对吗？”

陈莉不应。　　“你的反应已经告诉我了，轮到你问了。”

陈莉不想问，但内心又不甘，藏不住好奇心。　　挣扎好几分钟，她问：“你们是黑帮吗？”

“是也不是。　　我们是扫毒的，食物的毒，人心的毒，国内的毒，国外的毒，都管。”

康帅在她耳边调戏，“也有人叫我们做屠夫、刽子手。”

吓得陈莉往边上挪，要离康帅远远的。　　“轮到我问了，你为什么要送燕窝给我？”

康帅语气很平淡，不像是很在乎的样子。　　想要逃跑的陈莉，坐了回来，小声地说：“你们人多，又是刀口上讨生活的。　　要是那谁谁谁出事了，又要救命的时候，不还得来绑架？　　我就想先搞好关系，到时候一切好聊。　　别动不动就绑架，懂不懂就喊打喊杀。”

吓到自己无所谓，要是吓到了白樱就不好。　　她可舍不得白樱去受苦。　　“可怜我那小姑子，还要面对你们这群杀人犯。”

被称作杀人犯的康帅丝毫不在意。　　轮到陈莉问，“想你这样的人物，怎么亲自下基层？”

空姐从边上过来，笑容满面，蹲在陈莉跟前，“陈莉女士飞机要起飞了，请喜好安全带。”

陈莉对她点点头，展露出笑容，表示感谢她提醒。　　等空姐走了，康帅说道：“因为我杀死了李成。”

李成是谁，她自然是认识的。　　李成不仅是白川的班主任、体育老师，更是小姑子的好友。　　不知听谁说，说李成喜欢小姑子呢。　　还有上次，之所以去送药，也是小姑子嘱托的。　　李成和小姑子之间的关系，暧昧着呢。　　上次见两人的时候，还那么亲密无间，怎么……怎么就反目成仇了呢？　　连自己的兄弟都杀吗？　　这样的人还能信吗？　　想了许多，更有意识拉开与康帅的距离。　　“你对李成了解多少？”

康帅问。　　陈莉不想回答，她想和经纪人换位置。　　康帅躺下去，看着机舱，问道：“你知道李成的病吗？”

李成有病？　　她不知道啊。　　见陈莉看向他，他知道陈莉对李成了解不多。　　李成回到人群中去时，好几次发病，还弄死了个人。　　如果是亲近的人，不会不知道。　　本不该解释，但他还是解释了。　　“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为了杀螳螂，得要人做蝉。　　他的病进入晚期，他自愿成为诱饵。　　局做成了，他成了别人盘中餐。　　这是个死局，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所以，是我杀死了李成。”

上头知道这件事后很生气，也对他做出了惩罚。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不是很重要，都比不上白樱上幼儿园重要。　　可她知道这个消息对小姑子很重要，只是该如何告诉小姑子呢？　　说还是不说？　　在飞机上，陈莉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下飞机后，康帅走另一边离开了。　　到了这里，他就不叫康帅了，换了一个非常日式的名字。　　陈莉在忙碌着自己事业，白玉兰却清闲许多。　　公司走上正轨，出差的事丢给周清，账目的事丢给兰花。　　她又不要对外扩张，所以有些轻松。　　日常管管公司，开开会，调监控监察各地的餐馆等等。　　白樱也好管，白天上幼儿园，放学后带着朋友们到动物园玩。　　动物园的游客很多，为了能够营造好动物园的良好氛围，每天都限制客人进入。　　很多人在网络上抱怨，逼着白玉兰增加名额。　　他们宁愿多出钱，也要提高名额。　　没有办法，只能提高门票费，增加入园人数，增加清洁卫生人员。　　很多地方能够开放，但扬子鳄研究基地和小棕熊研究基地不对外开放。　　小棕熊研究基地，是白樱和她的同学们最喜欢的地方。　　有了她，动物园不再是动物园，简直就是游乐场。　　有白樱在，动物会温顺许多，孩子们跟着喂食胡萝卜，都不用保镖们操心。　　是的，保镖们。　　出自同一片别墅区的孩子非富即贵，身边跟的不单单是保姆，而是保姆加保镖。　　其中蒋敏和白樱玩得最好，几乎每天下午都和白樱去看望熊大熊二。　　熊大熊二见风长，已经初具动漫的形象，这就更受小朋友欢迎。　　今天白樱给熊大洗澡，蒋敏给熊二洗澡，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白樱。”

张童在玻璃外叫她。　　见着张童，白樱把熊大塞给工作人员，张开双臂跑出去。　　“小姑父！”

“怎么是小姑父来接我？”

张童不许白樱靠近，带她先洗手，洗脸。　　“你小姑去天都城了。听你叔叔说有急事。”

张童把白樱抱起，招呼蒋敏回家。　　等蒋敏出来洗好，大家一起回家。　　“我们也要去吗？”

白樱很想跟姑姑出去玩。　　“不行，你得要上学。过不久就会回来的吧。”

玉兰走得匆忙，说白川有事找她，没说什么事。　　他已经托人打听了，对方没有收到不好的消息，应该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