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沐浴？听到这样的话，姚欣欣连连摇头。“既然君上不愿意，琼云自不强求。”

司琼云的眼神似有若无地看向女帝，“不过休妻一事，君上可知从何入手？”

司琼云的意思是……要指导姚欣欣休了她么？虽然奇怪，但又合理。根据女帝的记忆，司琼云才望高雅，处事从容，做起事来不骄不躁，效率极高。除此之外，她知书达理，才高八斗，可以说是文武精通。若非被女帝强娶，司琼云本是要入仕为官的。以她的能力，定能扶摇直上，平步青云，成为一手遮天的权臣。这样一个人，怎么甘心留在宫墙之内，任女帝把玩。虽然，似乎是她在把玩女帝……言归正传，司琼云想离开女帝，姚欣欣也想离开司琼云，两人的目标可以说是相当一致。可分别过后，司琼云极有可能成为女帝的一大隐患。其能力，影响力，应当会超越朝中大多数权臣。当初皇太后以婚姻形式将两人捆绑，应当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姚欣欣平静地看向司琼云，认真道：“朕不会休了你的。”

“哦？”

司琼云有些意外，微微挑眉，满是柔情的双眼望着姚欣欣，“为什么？”

因为忌惮。当然，这话姚欣欣是不会说出口的。她的嘴角抽了抽，满脸嫌弃道：“朕欣赏你。”

别人是口不对心，颇有城府。姚欣欣确是口不对脸，一眼看穿。司琼云失笑，颇有礼貌，主动缓和了气氛：“臣妾也欣赏君上。”

司琼云对姚欣欣的包容程度很高，无论姚欣欣说出什么话来，司琼云都能完美应对。放在21世纪，姚欣欣称这种人为高情商群体。姚欣欣与司琼云自幼相识，彼时她还不是人见人怕的女魔头，只是个任性骄纵的大小姐。司琼云家境很好，出落得美，性情又温和，两人站在一块，大家总是更喜欢她些。老实说，刚开始姚欣欣并不喜欢司琼云这种受人欢迎的高情商群体，因为大小姐的无限风光被抢走了——大概孩童时期，人都会自我中心些。但渐渐地，姚欣欣发现司琼云格外偏爱她，只要姚欣欣一皱眉，司琼云便会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来照顾安慰她。想到这里，姚欣欣鼻头一酸。司琼云待她极好，这点她从来都知道。为了和司琼云当一辈子好闺蜜，姚欣欣在毕业之后选择了出国做外贸，全球各地到处飞，搞了很多钱。她买了栋小别墅，打算和司琼云一块住。就在别墅装修好的那一天，她发现司琼云和她的现男友去开房了。心如死灰，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消散了……姚欣欣痛苦万分，她不知道这几年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君上？”

“呜……”姚欣欣抹掉眼泪，满脸委屈，“你叫我？”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姚欣欣，司琼云微微一愣。但很快，司琼云便掩盖了失措与柔情。原本温婉的皇后敛了神色，她没有上前安慰姚欣欣，而是转身离开了浴池。看着司琼云离开，姚欣欣莫名地有些失落——虽然她和这里的司琼云没有关系，但她心中还是渴望着，在难过的时候，能够得到司琼云的安慰。像曾经那样。她恨着司琼云，却也放不下这段友情。“你去哪？”

女帝声音喑哑。“君上今日不适，琼云不多叨扰，先行告退。”

司琼云从容地穿好衣物，离开了华清池。姚欣欣不知道的是，司琼云即便身在后宫，也破有城府，手中执权。离开清华池，在大门处几位暗卫落下身影。他们原先埋伏在清华池附近，手中持箭，奉皇后之令，欲击杀女帝。“主上，女帝仍在清华池内，可还按计划进行？”

司琼云摆了摆手，从容不迫，红唇轻启：“传令下去，所有暗卫撤离，今日计划，暂行取消。”

“这……女帝碍事已久，对主上行不轨之事，主上早已厌倦，如今乃是大好机会，为何不动手？”

“你在质疑我的决策？”

司琼云微微蹙眉，眼中温婉已然不再，透露着凌厉。“属下不敢。”

暗卫跪地，恭敬有礼。“那便照做。”

司琼云衣袖轻拂，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