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在不久之前，她的脑回路就已经偏了。话题东扯西扯，烛隐也没忘记她说要出门的事情，买家具的事情暂告一段落，同时也想转移话题，他又提起那茬：“袅袅，聚完餐大约是什么时候？我去接你。”

“不用麻烦啦，那条路我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很熟的。”

林袅袅头也没抬，聊天没顾上吃饭，饭菜都凉得差不多了。“你的事情与我而言都不是麻烦。”

烛隐眉眼深深，语气温和而从容，却字字真诚：“我担心你。”

他在说，我担心你。林袅袅消化着这几个字，内心开始翻腾。这四个字与林袅袅而言，比万千情话都要珍重。终于，她点了点头，“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把地址发给我。”

“好。”

“我们一起回家。”

“好。”

一连说了三个号，林袅袅乖巧得不得了，让烛隐有些恍惚。但看她的表情，从眼角眉梢漫出来的笑意与温柔，似乎又没有生气。烛隐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尽数落在林袅袅的眼里，“烛隐，我平时很凶吗？”

她的心情好，语气也慢，说起话来像是在撒娇。“没有。”

烛隐相当吃这一套，耳根子慢慢有些红了，声音也小了些：“袅袅很温柔。”

尤其是面对他的同类，那些多到数不清的鸟类时，她简直是在发着光。“那你刚刚为什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烛隐其实也不大想得起来自己是什么态度，试探道：“……有吗？”

林袅袅点头。“错觉，肯定是错觉。”

烛隐撒起谎来，心脏怦怦跳。这只鸟如果不认的话，林袅袅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