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

罗望周又在笑，声音也轻，“后来，我不是跟叔叔阿姨说了，是我让你这么喊的。”

林袅袅耸耸肩，特别无所谓，“我爸妈不信，再说了，本来也是撒谎，都过去了。”

“随便叫什么都好。”

罗望周不在乎这件事情，就跟从前不在乎她喊名字一样。林袅袅没有接菜单，罗望周又加了几道菜。菜上齐了，罗望周没有动筷子，林袅袅也不动。在奇怪的地方僵持住了。“大哥。”

林袅袅开口打破沉默，同时手上也不忘有动作夹菜，“身份证的事情……”去他的久别重逢。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大哥？”

罗望周跟着重复，然后，这个大男人像是在不满这个称呼，微微皱了下眉：“这个称呼把我叫老了好多。”

他今年应该有三十岁了。林袅袅二十五。她情窦初开一门心思扎在他身上的时候，罗望周就是她这个年纪。“罗望知就是这么叫的。”

林袅袅笑着辩驳一句，“大哥不老，这么叫比较有气场。”

“好了，不逗你了，你的事情望知跟我说过，放心吧。”

出事之后，罗望知就就自作主张把这个事情交给了罗望周。兄弟俩的脾气秉性大不相同。罗望知怕林袅袅被骗，语重心长地告诉她，谈恋爱要注意人选。罗望周则不会。他将这件事情说的轻描淡写，兴许打从心底里就没放在心上。拿到了东西，林袅袅只简单吃了几口饭就要回研究所。罗望周问她在哪里工作。“z城的一个研究所里。”

林袅袅报了名字，踌躇着要不要多说一点。罗望周问：“望知投资的那个吗？”

诸如此类的投资其实还有许多许多，林袅袅诧异他居然知道，罗望周道：“我来之前看过。”

一句话平地一声雷。林袅袅瞳孔微微放大，很快又低下头，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那我就先走了，等有空再聚。”

“好，等望知出院。”

他直接定下时间。罗望知出院，这事儿，林袅袅确实应该露下面，略一点头，答应了。中午没有好好吃饭的后果，就是林袅袅下午就开始感到饿，下班回家，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吃饭的时候林袅袅狼吞虎咽，烛隐都看呆了，忙说：“慢点慢点，你慢点。”

意识到还有一个人，林袅袅轻轻咳嗽了声，脸上开始发烫，“我就是太饿了，没事。”

研究所里很忙，总共只有十几个人，中午不好好吃饭，下午也没有时间。晚上回到家，她才算是活过来了。以往林袅袅也出去上班，但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烛隐不由得问：“发生什么事了吗袅袅？”

“没事啊，我今天去拿你的身份证了，一会儿给你。”

被提醒了后，林袅袅开始格外注意用餐仪态，小口小口扒拉着饭。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身份证？”

有了这个东西，是不是就可以出门工作了？整天待在家里，烛隐虽不会觉得无聊，但也总想帮一帮林袅袅。花销之类的帮忙承担一点。林袅袅将头从米饭堆里抬起来，“有了这个东西，你就可以正常出门了。”

“那太好了。”

烛隐非常高兴。这几天待在家里，他简简单单了解了一下人类的工作制度，发现有很多事情他都力所能及，可以做到。吃完了饭，林袅袅从包里拿出一张身份证。当时拉着他出门照证件照，见到人，工作人员直接让他卸妆。再三证明这是素颜之后才终于开始拍摄。当时烛隐并不明白，全程被林袅袅推着走。如今成品出来，烛隐迫不及待拿到手上。是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画着他的模样，十分传神，烛隐指着卡片上的画像，很新奇，“袅袅，这个画师功底好。”

名字旁边还有一些数字与地址，他看不懂。林袅袅笑了两声，一比一，绝对复刻，机器能不好吗，解释道：“这个叫做照片，不是画像。”

人长得帅，证件照也帅。剑眉星目，这打光一点也没影响他的美色，证件照上，反而透出几分端庄大帅哥的雏形。不剩多少孩子气了。其实他的长相原本也偏向那一款，只是他爱笑，眉眼处又有几分稚气，认真拾掇打扮之后，才有点往成熟那边靠。特别浩然正气的长相？林袅袅说不上来，这跟他现实生活中差距很大。“袅袅的身份证上也有吗？”

“……”当然有，就是不太好看。“可以给我看看吗？”

“……”不，不行。证件照岂是能见人的！林袅袅飞快摇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了不了，我的有用处了，现在不在我身边。”

怕他继续揪着这个话题，林袅袅赶紧道：“有了这个东西呢，可以帮助你更快的融入人类世界。”

烛隐似懂非懂，又问她可不可以出去工作？“你还惦记着这个事情呢？”

林袅袅以为他早忘了，毕竟已经过去了很久。烛隐道：“当然记得。”

“你可以不用出去上班的，我的工资足够了。”

一个人生活是生活，两个人生活也是生活。这对于林袅袅来说也不是很难。烛隐却笑着拒绝了，“我们是平等的，我当然也要付出劳动。”

烛隐花销不大，但一个大活人无论如何都会有生活成本，他不可以总是麻烦林袅袅。见他十分坚持，林袅袅又道：：“需要我去帮你找一份工作吗？”

每天下班回来就能看到他，也不会过问他一天都在做什么，林袅袅摸不准他融入得怎么样。找工作这个事情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人坑。“我可以从一些简单的做起，就像，之前去奶茶店那样。”

烛隐提到了奶茶店，有意缓和气氛，去是不会再去了。“老板应该会挺欢迎。”

见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林袅袅也不再多说，心里知道他是玩笑，只提了句：“找到工作之后，不要决定的那么快，我可以帮你看看工作合同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