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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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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医院吃完晚饭已经八点多了李德昌和赵丽萍带着张瑶瑶回去睡觉,李均、李畅送张金兰回上张村后也回家了,医院里只剩张国安一个人陪床照顾李云和刚出生的小娃娃。半夜,大家都在熟睡的时候张国安眉头紧蹙面露挣扎,他感觉自己在做梦,但是周围的一切有又真实的让他分不清是不是梦。他像是在看一场戏,可是演戏的人都是他熟悉的人。他看见自己同意帮张奶奶拉货很不幸他出了车祸,李云收到刺激早产,这一切似乎差一点就成了现实。他出了车祸之后张奶奶以不能白照顾他们一家为由拿走了家里的存折;他还看到国强的房子建起来了在办酒席的时候他那个满头白发的外公把手伸向了自己女儿的裙子底下,他目眦欲裂想上前阻止可是他的手根本触碰不到那些人,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个六岁的女儿一脸无知又抗拒可是又不敢开口的样子,慢慢的放弃挣扎好像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张国安心里恨到不行,身体里那种暴虐的感觉让他想把那个恶心猥琐的老头剁碎,他四处寻找自己的身影,他想找到“自己”来救救女儿,可是画面一转他来到了自己家的房子,他忘了“他”已经出车祸了瘫在床上像个废人,傍边是刚生完孩子的李云脸色苍白,是啊她才生产完连月子都没做。房间里充满了“他”得嘶吼、孩子的哭声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女人的啜泣。张国安看着李云苍白的脸庞心如刀绞,可是床上的“他”还在发火,“他”把杯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张国安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看到李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外走。张国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自己,跟着李云走了出去,他想让李云去看看他们的女儿把瑶瑶带回来。可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时场景开始切换,一会是躺在床上的自己在无能的狂怒;一会是李云在偷偷的抹眼泪;一会又是瑶瑶表情麻木被自己的外公猥亵。他感觉自己的愤怒已经直冲头顶,可是画面突然一下切换到一栋高楼的楼顶,天很黑很沉,楼顶的天台边沿站着一个少女背影纤细带着浓浓的哀伤,浑身上下可以一丝生气。他虽然看不见脸但是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很熟悉,他慢慢靠近想把女孩拉回来。这时女孩突然回头披散的头发麻木没有表情的脸但是他一瞬间就认出来了,这是瑶瑶,他的瑶瑶长大的瑶瑶。他伸手去拉他的女儿可是手依然从女儿的身体穿过,这时长大的瑶瑶好像能感应到他一样往他的方向看了,但是她没有改变想法,只望了一眼就回头没有丝毫留恋的跳了下去。张国安看着一跃而下的张瑶瑶双眼通红痛苦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挖掉一块,他的宝贝闺女怎么了,到底经历了什么?张国安被内心巨大的痛苦惊醒。醒来的张国安泪流满面,他看着病床上熟睡但脸色红润的李云和旁边安静睡觉的小娃娃突然很迫切得想看看张瑶瑶想听听她的声音。这种感觉太强烈他来打外面拿起诺基亚给自己的岳父家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张国安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自己做了个梦,梦见女儿跳楼了现在想见见女儿,张国安想到梦里的事情,突然刚想到个法子,不如在李云坐月子期间就和张瑶瑶一起待在岳父岳父家。既可以避免瑶瑶和李云跟那群人接触,还能缓和一下李云和爸妈的关系。想到这里张国安开口道:“妈,我想麻烦你们个事,阿云坐月子我想让她回娘家做,阿云这次早产也是因为家里闹得,所以这做月子我不放心她在家里,还有瑶瑶也一起过去您看行吗?”

张国安说罢停了一秒又补充道:“这事我会自己跟哥哥嫂嫂们商量的,不会让您为难。”

赵丽萍听完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为不为难的。只是阿云能愿意吗?”

说到最后情绪又低了下来。“其实阿云心里也念着你们的,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的问题该我来沟通的。”

张国安低喃道。“既然这样我们自然是欢迎的,我们这些年都没好好看过阿云,连瑶瑶也没怎么见过。你爸都是在硬撑着,他其实可想女儿和外孙女了。”

赵丽萍道。“爸没有意见就行,张瑶瑶睡了吗?我想和她说句话。”

张国安说完有些紧张,那个梦太真实了。在张国安给赵丽萍打电话的时候张瑶瑶已经迷迷糊糊的了,现在一听爸爸要找她,赶紧揉揉眼爬起来,走到外婆身边拉着外婆的衣角:“外婆是爸爸找我吗?我要和爸爸说话。”

赵丽萍看到张瑶瑶已经起来了把电话给她,看着这个找爸爸的小萝卜丁笑的很慈祥。张瑶瑶拿着电话声音因为刚睡醒有点三角的感觉:“爸爸,妈妈和弟弟还好吗?”

张国安听着女儿的声音心里格外的柔软,梦中那种心脏被剜掉一块的痛感都减轻了不少。张国安柔声道:“妈妈和弟弟都没事,这段时间爸爸有点忙,可能照顾不好你和妈妈,不如你和妈妈就在外婆家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张瑶瑶不知道爸爸要忙什么,但是待在外婆家还是很合她的意的,因为差不多再过和十几天奶奶家的房子就建好了,到时候肯定要办酒席她还记得就是在酒席上她被她得外姥太爷抱在怀里,那双满是褶子的老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不停的磨搓她的大腿,那种感觉过了好多年她想起来依然觉得恶心,其实她一直都是开朗的没心没肺的小孩,不然上一世她也不会经历了这种事情还没留下阴影,只是从那之后她就再也不穿裙子了。她最近还在想怎么躲过那场宴席,她虽然很想让那个恶心的老头子受到惩罚但是她现在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她现在要积蓄力量到了合适的时机狠狠的报复回去。张瑶瑶脑子里想到了很多事情但是面上依旧是一派天真的模样口吻认真的回答张国安:“嗯嗯,好的我可喜欢外公外婆了我想在这。”

听到张瑶瑶的话赵丽萍心里涌出一股暖意,没忍住在张瑶瑶的脸上亲了一口。电话那头的张国安也低笑出声道:“你喜欢外公外婆就在那多住一段时间,和妈妈一起多陪陪外婆。”

张瑶瑶跟张国安撒了会娇困意又来了便挂了电话睡觉了。在医院的张国安挂了电话却睡不着了,那个噩梦让他心悸,索性不睡了,好好想想该怎么办,他总感觉那个梦是给他的警告,如果他不放在心上梦境很有可能变成真的,而且梦里得时间跨度太大了,瑶瑶为什么会跳楼呢?他的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问题困扰着张国安让他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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