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因吃饭而被灵气活生生撑爆的修士。苏凡摇摇头：“哪里，女孩子吃的少，理解，理解。”

闻言。周倩和南宫婉对视一眼，若有所思：“不过今日还是多谢小道长的款待了。”

苏凡摆摆手：“一顿饭而已，算不得什么。”

周倩沉默了下，看着苏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不好开口。直到片刻后，她才终于开口问道：“小道长是怎么看待魔教，亦或者魔修的？”

苏凡夹菜的筷子一顿，抬头看向这位成熟的美人。有什么搞错？我只不过区区一介凡人，你们作为修仙者，居然问我怎么看待魔修？当然是抬头仰望了。不过心中吐槽归吐槽，苏凡还是放下筷子，反问道：“那两位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魔修生性薄凉，功法残忍，势必除之而后快！”

南宫婉不假思索道。“非也。”

苏凡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道：“在贫道看来，不论是魔修，还是正道修士，最终所追求的都不过是长生尔尔，所谓的正魔划分，其实也不过理念不同，且在漫长岁月中积累下了难以化解的矛盾。说到底，其实大家皆不过求道者。”

说这话的时候，苏凡信手就捻来了某本小说中的理念，完全是站在了上帝视角。但这话落在周倩和南宫婉耳中，却不亚于平地惊雷，久久难以回神。“可是有很多魔修屠戮凡人，用以祭炼法宝和修行功法，这般残忍之事，我等怎能置之不理？”

周倩不解。如若是他人说此话，她定会当作疯子亦或者为魔修开脱之辈，但此话是出自这位前辈高人之口，那么其中的含义就值得深思了。苏凡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再度搬运起了小说里的理念，道：“不是每个魔修是无辜的，但也不应该是人人喊打，有些人选择修魔而非修仙，两位可有细想？”

“这……”周倩和南宫婉沉默。在她们的理念中，正就是正，魔就是魔。正道修士遇见魔修，除了杀，还会想什么？“有些魔修看似残忍，但却从不对凡人出手，有些魔修却偏偏选择对凡人出手，二者不可归为一类。”

说到这里，苏凡感觉自己有些胡扯不下去了，索性直接撂出了一句话：“不知两位可有听过，魔前叩首三千年，回首凡尘不做仙？”

周倩和南宫婉脑子顿时轰的一声，呆在了当场。魔前叩首三千年，回首凡尘不做仙？是什么情况才会出现宁愿魔前叩首，选择放弃仙道？周倩和南宫婉感觉自己修仙来的理念似乎出现了崩塌，却又似乎清晰了不少。南宫婉问道：“如果有魔修前来，小道长将会如何待之？”

苏凡：“……”华生，你发现了盲点。依照苏凡的想法，如果有魔修到来，肯定是选择拔腿跑路避祸。倘若跑不掉，那么下场只有一死，或祈求对方能把自己凡人道士当个屁放了。但是这话能说吗？不能！周倩见苏凡一直不说话，沉吟良久后，起身长长一稽：“多谢小道长指点，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苏凡懵圈。“小道长既然视众生平等，不在乎正魔之分，那么对来人定然也会奉行来者是客，但这却也不是全部。”

说这话时，周倩美眸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纵然魔修也是与我等一般的求道者，但却也要看其杀孽与本性等等，有些魔修该杀，有些魔修却也是可怜人……”南宫婉微微点头，用手托住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苏凡眨了眨眼，我话里是这个意思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曲解了啊？周倩恢复那副端庄典雅的气度，在石桌前来回踱步：“魔前叩首三千年，回首凡尘不做仙，这是要面临何等的绝望，才会发出这等感慨啊。”

苏凡：“……”周倩停步，拱手相问：“敢问小道长可知发出这般感慨乃是何人？”

“我本家。”

说着，苏凡又补上了一句：“天地间真正的第一尊魔。”

嘶！周倩和南宫婉猛抽了口凉气，头皮发麻。“那他……”“近乎死了。”

两人顿时长出了口气。但紧接着，苏凡似是陷入了回忆，又补充道：“他在轮回中找到了所有人的灵魂，并在体内自成一世界，将逝去的所有人、事物全都重现在了世间……”苏铭很惨，惨到当初看这小说时，苏凡都不敢看第二遍，记忆也是十分的深刻。可他的这副回忆，落在周倩和南宫婉耳里，却是骇的双腿发软，神情恍惚。如若我们均是生活在那位魔尊的世界里，那么岂不是代表魔修才是修行正统？还有，眼下这位作为魔尊本尊本家的前辈，修的是仙还是魔？他本身又将是具备何等的伟力？周倩和南宫婉越想就越恐惧，只感自己是井底之蛙不识天盖海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