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祭棺的人，他一定会死。”

明天是三日约的最后一天，我们都没有时间了。陈秀梅双手抓住轮椅，不一会传来轮椅架子的晃动声，因为太过激动，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连带着轮椅跟着一起发出震颤声。我见时机差不多了，开门出去，拿了热牛奶与点心进屋，放在陈秀梅面前。“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第二次，吃点热的东西，好好睡一觉。”

我没有趁胜追击，三叔曾教过我所为欲情故纵就是在对方以为你会如何时点到为止，给对方留下个期盼，远比紧逼利诱更抓绕人心。此刻的陈秀梅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她一定会开口。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她哭了，哭的很大声，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似的，撕心裂肺的叫声并没打动我，相反我觉得她有些刻意。等她宣泄完所有情绪后，我拖着椅子坐到她面前，静静的等她开口。陈秀梅望着神像的影子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她向我坦白了她与黄桂芳的关系。她们是表姐妹，张伟因常年在外跑长途，两姐妹因彼此照顾而搬到了一起，成为了邻居。王奎生性好赌，整天不务正业，没有积蓄的陈秀梅又怀了身孕，听说黄桂芳所在的医院可免费为外来者分娩，还能帮忙上户口，于是与了霍家产科医院签了生死协议。合约的内容很简单，分娩期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医院无关，陈秀梅说这是每个享受免费治疗的孕妇都必须签的协议。黄桂芳通过医院的关系将王奎弄进了霍家香粉厂工作，包吃包住，一个礼拜回来一天，工资待遇都不错，陈秀梅十分感激表姐的帮衬，还特意摆酒请了顿饭。差不多肚子八个月大的时候，陈秀梅住进了医院，刚开始王奎每周都会来探望，后来人不知所踪，电话也打不通，找了很多人都没有打听到他的下落。大约在临盆前一个星期，霍家人来了，王奎因犯偷窃泄密罪被抓，让她做好心里准备，这次进去没个十年八年的出不来。陈秀梅回忆起这件事眼泪有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说那段时间真是折磨，她挺着肚子去看守所见王奎，里面的人说他是重犯不给见，她又在黄桂芳的帮助下找到霍家替王奎求情，被挡在大门外。两年前霍家做主的还是霍家大少，说什么都不答应和解，后来霍家长媳出来，看着陈秀梅可怜答应从中调和。没过几天，霍家律师来到医院，向陈秀梅提出和解的条件。霍家想要陈秀梅肚里的孩子，只要她答应生下孩子，过继到霍家长媳的名下，王奎就会立即被释放。“我，我真的没想过要卖掉自己的孩子。”

陈秀梅两手不停搅着衣角，她的情绪一下子崩了，眼泪哗哗的流个不停，重复着同样的话，内疚与自责让她看起来可怜又可恨。我递上纸巾，陈秀梅忽然对着我跪了下来，抓住我的手喊道：“恩人，救救我老公，霍家人骗了我，他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