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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吴迪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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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看了一眼表,六点二十整。那一瞬,他没有片刻迟疑,立刻跑了出去。赵文也是随即跟上,上车后立刻发动,二人神色凝重,一路油门轰向京元市人民医院。“我先去抢救室找人,你去急诊处找。”

赵文一边用力的踩着油门,一边分配,李善也是立刻应道:“好。”

二人心急如焚的到了医院大门,跳下车去,开始四处打听着吴迪的信息。可奇怪的事情依旧发生着;从急诊处问道住院部,都没有看到吴迪的任何资料。半个钟头过后,二人几乎转了两遍整个医院,都没有吴迪的任何痕迹。二人疲惫地坐在大厅长椅上,心中忐忑。“在……再找一遍吧?”

李善喘着粗气,问着赵文,但赵文却默不作声、眉头紧皱,好似在思考着什么。清晨七点多,医院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虽然八点准时上班,但彻夜排号等着看病的人们,这个时间段也陆续走了进来。身体的疲惫尚能忍受,但是精神上的却无法宣泄。赵文看着嘈杂的人们,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自然也没有心思与力气说话。赵文很确定;记录、病房、重症区,都没有吴迪的影子,甚至他的名字都没找到。就在赵文烦躁不安时,电视开始重播了早间新闻,这一声音,再次引起了赵文的注意:“夏天防暑开展了有效深刻的……民族联合大学再次获得“基因重塑工程”奖项……据不完全统计,我市月平均工资已达到9800元,同比增长……今早四点零九分,一名青年驾驶一辆黑色超跑,由于超速,撞到了一辆大货车。由于事故发生在桥上,导致十几辆车相机追尾,导致十三人死亡,七人受重伤。警方经过调查之后,据悉;肇事司机为刘某,年纪三十岁,据医院透露,青年并未脱离生命危险,现正在京元市人民医院抢救……”“李善,吴迪开的车……我记得是红色超跑吧?”

赵文死盯着远处的电视。“是啊……那辆车整个京元市,估计就他一个……”说话的同时,李善看向了赵文眼睛的方向,言语戛然而止。“三十岁……?这……这怎么可能?”

李善惊愕的看着电视,自言自语道。“虽然,吴天照是我一辈子都要捉拿的对象,我也知道他为达目的,使用过许多肮脏手段,并且每一次我都觉得很恶心……但,唯独这一次,我是真的希望,他是“为了洗刷儿子罪名”而偷偷将吴迪接走的……”赵文十分不安的说着。李善并不理解赵文话语中的含义,赵文继续说道:“若这件鱼目混珠的事,并非吴天照所为,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赵文揉着太阳穴,在极力的整理思路。“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医院里躺着的,绝不是吴迪,而是这个“刘某”吧……去找吧,现在我们急也没用了……”赵文说罢,二人相互对视起身,再次找起了人。又是半小时的忙碌。果然,在医院之中,找到了那肇事的“刘某”,只是,此人已经抢救无效,宣布死亡。李善起初只觉得,这件事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但此刻赵文心里却想:我们到底被卷进了“什么东西”……疲惫的赵文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然陷入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之中。赵文与李善人略显无力的走出医院,虽然阳光明媚,但两人却无心留恋。赵文见李善消沉到不想言语,于是让他先回去,有事打电话。李善沉甸甸的回到了学校,虽然是一大早,但他感觉比跑完一场比赛还疲惫。上午,时间过的很快,但在教室的李善,却根本没有心思听讲。中午,吃饭时间,李善毫无食欲,只见他垂头丧气的回到宿舍,深深叹气后,钻进了被褥。在不安与悲伤之中,李善无处宣泄自己的情绪,最主要的是根本无法倾诉。本想拿起手机给父母致电,但想了又想,还是算了;毕竟眼前的麻烦,并不一般。并且这种苦闷,是李善从未经历过的。就这样,他在床角躺到了晚上。“不行,明天下午……不对,明天上午还要去找田力警官,我要调整好状态……小慧的事情还没有着落,我不能就此消沉下去……”李善躺在床上嘀咕着,揉搓眼睛思考的同时,心里也越发不安起来。他知道,这种不安无济于事;小慧的案件,起码还算是有着落,但吴迪的事故与失踪,则是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并且他根本搞不清楚,现在的敌人究竟想干什么、有多少人、究竟是谁……近乎绝望的懊恼与不安,让李善觉得周围突然静了下来……只见他缓缓从床上坐起,下来之后走到窗台边,夜空中繁星被黑云挡住的景象,映入他的眼眸。李善的思维模式,并非很复杂,毕竟天生脑子单纯的他,并没有什么过人的长处,但他唯一比常人略有多长的一点,便是超乎常理的“专注力”。这时,旁边宿舍楼的两个男生觉得天气要下雨,刚向外看,就望到旁边十楼,一个理着寸头的学生,正呆呆的看着没有星星的天空。二人见此连忙躲进了屋子,他们以为这人“绝对”有些精神不正常。“专注力”在集中在一定程度时,会影响到别人。他们并非真“觉得李善有病”躲进屋,而是他们觉得“不该如此认真看乌云”。这一瞬间,他们都未察觉;为何自己确定李善看的是乌云。精神疾病人,往往有着超乎常人的专注力,所以经常会出现普通人看到精神病人,偶尔会躲开走。这并非病人一定“拿着利器”,或者“行为古怪”,大多时候,病人只是离人们很远,在专注着做一些“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哪怕只是认真低头看着地面,或者认真数着公路上起过往的车辆。这种专注力,是可以影响到别人,无论竞技比赛,还是丛林中的动物,这也是为何具备专注力的人,总让人觉得“即危险,却很有魅力”的原因。“我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四个半月,对,最后一次这“感觉”,还是四个半月前的市级马拉松大赛……”李善依旧看着夜空,自言自语道。在那根本没有一个正经教练的小村子里,即便天生身体素质一流,在没有一个好教练的前提下,也是很难走出来的,但李善,就是凭借一种超乎寻常的“专注力”,一点点发觉着身体潜能,日复一日的自定目标训练,最后获得了马拉松冠军,并且超过了曾经的东博马拉松记录。体育生在别人眼中,通常都是“只是体育好一些”的孩子罢了,但训练的过程,并没有别人想的那么简单。因为性格单纯,他对自己的付出并没有在意过,而所谓的方式,也只是一遍一遍的跑,一点点的尝试,一日日的力量训练,一遍遍的看着录像罢了。“应该如何做”这种理论,普通人都会知道,但李善不止知道“应该如何做”,他更知道“每种行为与假设,都要演绎、实践”,这样才能找到“方法”。回看李善的十几年体育生练习经验,从“天生能跑”,到“慢慢积累经验”,再到“边跑边思考与感受”,最后才是“屡战屡胜”。他没有任何一个步骤尝试过走捷径,而是越来越重视细节,越来越集中精神与感受。慢慢的,他锻炼的细节从分精确到秒,从摆臂动作到手臂微调的间隔。正是这一份专注与毅力,不仅使得他在长跑上越来越有经验,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另一项才能也是渐渐展露出来;那便是一些模糊的推测与演算。将“可能”与“也许”,统统考虑进比赛之中,然后制定策略,这便是李善在无意之中,掌握的另一个才能。并不是用笔或机器计算,而是用身体、用专注去感受,只是这个技能,别人和他都认为是“直觉”。在每次大赛之前,李善都会焦虑烦躁,但每次都会冷静的克服下来。随着一点点的成长,李善也察觉到;许多事情,其实道理出奇的相似。好比自己每次目标之前,都会制定好饮食、训练方式、方式技巧、观察地形熟悉程度等等。“又是这种感觉……所以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李善看着天空,自言自语道。在专注的思考下,李善突然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太小看“对手”了,或者说太小看“这件事”了。他冷静的告诉自己:现在的“对手”,要把它当成“比赛”来看,并非分析“某个”对手,而是需要将“这一局”事情,找到联系。想到如此的他,缓步走向书桌,拿出纸笔,开始了从调查来,第一次全神贯注的分析“这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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