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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职责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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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毫无睡意的李善决定出门。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眼镜,李善就走出寝室,直奔餐馆。李善与赵文一大早便来此碰头,交换起了资料。对于李善所给出的资料,赵文虽然没办法确定是真是假,但二十年前的“创世纪计划”,他的确是知道“一些”的。那本是一次国际联合行动,但不知为何,却草草收场,以至于最后销声匿迹。但无论怎样,这些线索的矛头,都指向了一个地方;天照集团。赵文很久没有如此振奋,毕竟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实施这“姑且一试”的计划,但此刻却得到了如此重要的线索,这种喜悦感难以言表。他万万没想到,只是调查“小慧绑架案”,李善却查出了辉子背后这惊天线索。但开心归开心,可赵文知道,眼前的事情,似乎并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毕竟对于绑架小慧的目的,依旧是个谜。此时的赵文,看着李善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嘟囔着“小慧”,心中有些许动摇,毕竟在他心中,对于小慧案件的重要性,是远没有天照集团线索高的。这种动摇,是深层意义上的。本来想以此来揪出天照集团尾巴的赵文,并不打算优先解决小慧的问题。他清楚李善答应帮助自己,是因为自己曾对他说“找出杀害店老板的凶手”,并没有说过让他“帮助自己找到天照集团犯罪线索”,所以此时的赵文,少有的起了内心的动摇。此时的赵文,看着桌子上小慧的资料,在一瞬间产生了些许恻隐之心;他也想先解决小慧的案件。因为他知道,虽然从概率与以往经验上来说,他与李善很可能在浪费时间,但只要还没找到小慧的尸体,就不该放弃。毕竟,他眼前的李善就是如此做的,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看着李善这般,做为长者的赵文,竟产生了一丝羞愧之情,而这,也是只有“善者”,才会有的愧意。“既然没看到尸体,就不该断然认为她已经遇害。”

这种想法渐渐在他心中萌生,所以对于之前的决断,赵文此时越发惭愧;他认为自己那种想法,不配做为警察。赵文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再犹豫,他决心先救出小慧。思考之际,赵文再次看了眼忙碌的李善,从内心中,再次产生了一种感激之情。在赵文心中,李善虽然年纪不大,脑子也不灵光,但李善的出现,犹如明灯,再次照亮了赵文前行的道路,故此在他内心,十分感激李善。李善并没有发现赵文的眼神,此时已经参杂了温柔与希望。就这样,片刻商议过后,二人整理了一番线索,决定继续监视辉子。可是,“如何下手”成了眼前的难题。赵文清楚,李善如此接近化学社,也许已经引起了辉子的注意,若是继续下去,怕是会起到反效果。整理思路的赵文,确定了两件事。其一是辉子即便不是主犯,但其“成立化学社团”、“与吴迪交往过密”等行为,所以判断他,一定会成为重要线索。其二便是吴迪的行为,从李善搜集的证据来看,吴迪与辉子很可能“并非一队”的。赵文思考:若是如自己所想这样,那问题就奇怪了。难道有“另外”的人?那理由又是什么呢?但无论如何,赵文都推测出;小慧极有可能还活着。其实不止是赵文,李善也如此认为,虽然他说不出为何,用他的话说就是“总感觉这些人不是害小慧,而是需要她”。所以李善才越发感觉,小慧可能没有死。赵文对于整件事也是越想越不对劲,但又不知从何突破。整理完资料之后,赵文决定先回一趟警局,仔细搜集一下辉子的过往经历,看看这其中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除此之外,赵文还嘱咐李善一定要小心行事,因为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李善虽然将眼镜告诉他的信息,如数交代给了赵文,但并没有告诉赵文,调查之事已经向眼镜摊牌,因为李善并不想把眼镜卷进来。天蒙蒙亮,李善看了眼时间。与赵文交换调查资料后的他,难得的放松了不少,索性觉得吃完早点再回学校也不迟,于是便随手打开了电视,看了起来。赵文临行前,望了望看着电视的李善,又看了看这两天李善整理出的资料,心中似有难言。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赵文再次动容,他再三思索,决定将自己来到这间店的“真实目的”告诉他。“其实……我调查绑架案……并不是我的真实目的。”

赵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李善一愣,停下了口中的面包,不知该说什么。因为他一时间没明白,赵文想要说什么。“如果能从吴迪身上,抓到吴天照的把柄……我最开始是这么想的。至于小慧究竟如何,其实我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也是没人接的悬案……”赵文有些难以启齿道。“您不是为了抓凶手……才来到这里做店长么?赵叔,您在说什么啊?”

李善有些发懵的问着。“……怎么说呢,我是想抓“凶手”,但不是和小慧有关的凶手,而是吴天照……”赵文委婉地解释道。片刻之后,赵文叹息之后,索性彻底摊牌。他将自己为何来到这里,以及利用李善调查的事情,说了个一干二净。李善听后,愣了许久。他得知了赵文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以小慧案件为饵,进而调查“天照集团”时,李善顿时有些恼火。此刻,思绪如潮涌般,洗刷着李善的认知,使得他百感交织,这里有失望,愤怒,甚至落寞。毕竟所有事情,李善都可以不在意不计较,但赵文这种“以人命为诱饵实行计划”的心思,确实令李善深感悲伤。但这几天的经历,让李善在思想上有了一些成长,尤其在得知“天照集团”所作所为之后。虽然此时,李善眉头紧皱一言不发,但他并没有怪赵文什么。李善想到这天照集团曾经害死了那么多人,而且除了赵文之外,几乎没有人敢去碰天照集团相关的案子,他也逐渐明白了,明白了赵文为何将“搜集天照集团线索”这件事,放在任何事之前,甚至人命。而且,联想到赵文的身份与职责,以及警局当下的风气环境,李善逐渐理解了赵文的无奈。但是,理解不等于接受!李善依旧愤怒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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