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知道杨宏斌就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只好无奈地摇头，把昨晚给何疏影解释的话，又说了一遍。杨宏斌盯着陆凡一阵无语，好气地道：“董事长，你连传销的热度都要蹭，实在是、实在是太．！”

陆凡接过杨宏斌的话，笑着说道：“你是想说，我实在是太无耻了是吧？”

杨宏斌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杨总，你没听说过么？所有能快速赚钱的方法，都写在了刑法里。我这只是打了个擦边球而已。”

90年代初，一切似乎都在野蛮的生长着。很多行为，在未来明显属于违法犯罪，还没有立法禁止。杨宏斌摇了摇头，直接走到座机前，开始拨打电话，先按了一下‘1’又按了一下‘1’。陆凡吓一跳，瞪着眼睛问道：“杨总，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打110报警，你不是诈骗，你是非法集资，我要是不报警，我就是帮凶。”

陆凡一把将电话挂断，看着杨宏斌道：“我这不是诈骗，我只是暂时借用一段时间，最后会把借的钱还回去的，那些人没有任何损失，我也没有犯罪，听明白了嘛？”

杨宏斌呆滞当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摇头感慨道：“董事长，我现在终于能肯定了，雷一鸣就算再找十个人，也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哎呀，杨总不要这么赞美我嘛，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呵呵．！”

陆凡笑着说道。杨宏斌呵呵一笑，讥讽道：“雷一鸣斗不过你，那是因为他们还不够大胆、不够无耻！”

“呃？”

陆凡一脑门黑线：“？？”

“董事长，自从跟着你创业，我每天都踏马心惊肉跳的。”

杨宏斌皱着眉头，使劲抽了一口烟道，“也好，老子最后再跟你赌一把，大不了暴雷了你进去坐牢，老子卷铺盖滚蛋回家，向我老婆认个错，就说遇到骗子了。”

“哈哈哈！”

陆凡咧着嘴大笑了几声，站起来拍着杨宏斌的肩膀，说道：“兄弟，盼我坐牢啊？很抱歉，你是盼不到那一天的。好好干吧，我保证年底分红你数钱会数到手抽筋，保证回家你老婆不会让你跪搓衣板的。”

杨宏斌笑了起来，在陆凡桌子上拿起一沓宣传单，准备帮陆凡筹点钱。中午，陆凡开车来到党校门口，等了一会，就见陈珂和姬雪晴手拉着手，一起走了出来。陆凡按了一下喇叭，然后走下车子，对着二人挥了挥手。“小凡哥！”

看见陆凡后，陈珂开心地喊了一声，声音清脆甜美。姬雪晴走到陆凡身前，感激地说道：“陆先生，那天多亏了你开车送我妈去医院，这段时间我爸爸一直说要请你和陈珂吃个饭，好好的感谢一下你们。”

陆凡为二人打开车门，笑着说道：“小事而已，你们太客气了。”

在姬雪晴的指挥下，二十分钟后，陆凡开车来到了公安厅家属楼大院里。“陆先生，本来说要请们去外面饭店吃饭的，我爸非要亲自下厨，说这样才能表达谢意。”

姬雪晴解释道。“哎呀，叔叔太客气了。”

陆凡下车，从后备箱提了一箱黄鹤楼酒、一箱牛奶，还有一箱营养品，跟着姬雪晴来到五楼。“爸、妈，陆先生和陈珂来了。”

进门后，姬雪晴对着厨房喊了一声。就见一位中年男子从厨房走了出来，身材高大魁梧，双目炯炯有神，看见陆凡和陈珂，急忙笑着欢迎，请二人坐下休息。姬雪晴的母亲薛梅从里面卧室走了出来，笑着和陆凡、陈珂打招呼。姬雪晴和陈珂一起，扶着薛梅坐在沙发上，然后给陆凡介绍道：“陆先生，这是我妈妈薛梅同志，这位呢就是我爸爸姬刚同志。”

陆凡急忙喊叔叔阿姨，向二人问好。薛梅拉着陈珂的手，直夸好孩子，又笑着打量陆凡，“陆先生，那天真是多亏了你和陈珂，不然阿姨早就没了。”

陆凡弯腰道：“阿姨，您喊我陆凡就是了，陆先生可不敢当。”

陆凡问候了一下薛梅的身体，众人一起开心地吃着水果聊天。过了一会，姬刚把饭菜做好了，笑着招呼大家吃饭。众人一起来到餐厅坐下，姬刚问陆凡喝白酒还是喝啤酒？“啤酒喝着没劲，我还是喝两杯白酒吧。”

陆凡说完，拿起白酒瓶子给姬刚和自己倒了一杯。姬雪晴和陈珂和果汁，薛梅则喝白开水。姬刚、薛梅和姬雪晴一起举起杯子，敬了陆凡和陈珂一杯，感谢了一声后，姬刚问道：“陆凡，你在哪里上班啊？”

陆凡回答道：“姬叔叔，我在江北集团上班。”

“江北集团？”

姬刚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江北集团就是由原来的食品一厂，以及长江食品公司合并而成的那个厂子吧？”

陆凡点了点头，解释道：“其实，严格说起来，江北集团是江北食品公司，把食品一厂和长江食品公司控股后成立的企业集团。”

姬刚点头表示理解了，薛梅问道：“那陆凡你是那个部门的？是合同工还是正式工啊？”

陆凡想了一下，回答道：“我不是正式工，严格来说算是合同工吧。”

“同一个部门，合同工比正式工的工资低一大截，可惜了！”

薛梅语气可惜地说了一声，又勉励陆凡，“不过，小陆你也不要灰心，你还年轻，只要好好干，将来转成正式工也是有可能的。”

“噗嗤．！”

听见薛梅的话，姬雪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呀妈，你知道陆先生在江北集团是什么职务么？你就在那里可惜了，真是的！”

薛梅疑惑地看向姬雪晴，姬雪晴笑着说道：“妈，你口中的这个小陆啊，人家是江北集团的董事长。”

“啊？”

闻言，薛梅顿时惊讶不已，就连姬刚都大感惊讶，不可思议地看着陆凡：“哎呀，陆凡，原来你是江北集团的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啊！”

陆凡谦虚地一笑，说道：“叔叔性格豪爽、身躯笔挺、气场强大、气势威武，您一定是位军人吧？”

“哈哈哈！”

姬刚爽朗地大笑起来，自豪地说道，“我年轻时在西部战区当了五年兵，退伍后分配到江城市公安局，现在是常务副局长。”

陆凡顿时肃然起敬，急忙坐直身体，端起酒杯：“叔叔，您是国家的英雄，我要敬您一杯。”

姬刚听见陆凡的话开心不已，一边拉着陆凡喝酒，一边讲自己当年在军队的英雄事迹。陆凡听得很认真，还不时地附和几声，一边给姬刚敬酒，一边好似不经意地，把话题朝雷一鸣身上扯。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姬刚早就喝趴下了，饶是陆凡酒量大，也喝得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