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祝大师在京师过的愉快。”

留下一句真诚，却听在方正耳中更像是讥讽跟警告的嘱咐，刘瑾消散的收剑入鞘，飘然而去。依旧是那种迅捷鬼魅，如同浮光掠影的轻功。方正沉默的目送。“师傅！”

一直躲在屋里偷看的圆性冲出门来，看了看刘瑾消失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无言的师傅也沉默了下来。一招。就一招，师傅居然就败给了那个使剑的太监。师傅可是达摩院未来的首座啊！若不是师叔还没退下去，师傅现在已经是达摩院首座了。可依旧败了。那诡异迅捷，带着丝丝阴气的剑法，圆性躲在屋里看的很清楚，那根本不像是正常武林中流传的功夫。路数完全不对。苦思冥想，跟师傅精修武艺，在达摩院也算博览群书的圆性想不到刘瑾武功的出处。就像一团迷，凭空冒出了一样。千年宝刹的武道传承从未断绝，虽然没有刻意收集江湖中流传的各种武艺。但一鳞半爪的日积月累，千年以降，大林寺基本清楚江湖上绝大部分武功的渊源出处。可偏偏，圆性就是想不出半点头绪来。“若是我有朝一日遇上这样的内侍高手，能不能战而胜之？”

一个问题没有答案，圆性脑海又浮现了新的问题。依旧是没有答案。哪怕早有准备，但以刘瑾为参考，圆性设想起对敌场面，一点底气都没有。那一剑太快了。快的不似人间剑法。更像是来自九幽之外的追光之刺。他师傅可是已经走上了凝练罡气的武宗，其实力早已经超脱出了武宗的桎梏，正走在成为大宗师的道路上。然则即使这般，师傅还是一招落败。好恐怖的剑法！“这大相国寺的人，到现在都不来？”

脑海模拟一番，十分气馁，圆性这又注意到，刚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到现在居然也没见到半个大相国寺的人。同为佛宗一脉，怎么做派这般让人寒心？不求守望相助，但事后连个嘘寒问暖，观看情况的人都不派吗？是不敢，还是不想？这殿宇楼台修的金碧辉煌，璀璨夺目，其人却无半点担当！佛宗怎会有这样一脉丢人的弟子！圆性十分不满。“收拾一下，咱们走。”

方正很平静，一点不像被一招击败的模样。论气度，他到是真有几分大师模样。大相国寺为什么不闻不问，就是不想招惹麻烦上身。现在他们两师徒就是麻烦。刘瑾是内侍，武艺高强的内侍，身份自然不简单。这样的天子家奴到来，还对他们动手，大相国寺明哲保身很正常。这里不是大林寺，这里是允朝京师所在。大相国寺有所取舍，方正能理解。索性不再死乞白赖留在这里遭人嫌弃。“走？师傅，咱们去哪？”

武道大会不参加了？方丈交代的任务不管了？圆性惊讶而苦恼。师傅不会是被打击到了吧？就这么走了？“痴儿！”

方正看着表情丰富的徒弟哑然失笑，伸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圆性的脑袋。“那太监武艺高强，虽然只交手一招，但为师感觉不会出错，那人只论功力已经完全满足凝练罡气的标准，甚至还有超出。”

“武宗巅峰高手，随时能走上罡气大宗师之路。身份又是允皇家奴，大相国寺又顾虑是人之常情。”

“咱们在此挂单多日，已经够叨扰，需有自知之明。”

“收拾一下，咱们出城，去皇觉寺挂单就是了。”

方正循循善诱的给圆性剖析，教导徒弟的心思不减。“皇觉寺啊。”

圆性语气莫名。皇觉寺，别看名字听着好听，实际那是京师之外，一处早已经没落的小庙而已。“走吧。不要胡思乱想。出家人，当持苦难砥砺，以求大圆满。”

方正那不知道圆性心里的落差，教导这温和训诫一声，出门去找相国寺主持取回挂单的度牒。那个武宗太监胜了他，肯定胆气大涨，京师还会再闹出一番大动静。他却是不方便再驻留京师了，省的到时有人循着味找过来，让他出手，那就为难了。……皇宫。程瑶处。一场酣畅淋漓的切磋刚落下帷幕。盘肠大战之后，两人各有收获。作为主动一方，采金歌阴阳和谐的反哺波澜不惊，只是推动着海参小半未曾凝练的内功再次上涨一截。到是程瑶，这个年纪轻轻就身怀不凡武艺成就的女子，得了的好处看上去好像更多一些。“呼~”玉体仍残霞粉色泽，十分诱人，几缕散碎的秀发湿漉漉贴在额头，不显凌乱，反添三分妩媚。披着锦被，五心向天盘膝在榻上努力吸收好处的程瑶呼出一口长气。满床的春色都像被吹了起来。正斜斜靠在，欣赏美人肤如凝脂春光的秦云，被出来的灼热气息一冲，差点没把持住。对美人，他向来缺乏自制力。当然他也不需要这份自制力。碍于采金歌乃是道家秘术，其中明确之处，阴阳交泰之后，不可再贪图无度，否则就会变益为害，且会变本加厉。秦云这才忍住，没再扑上去继续再开战场。“美人收获如何？”

秦云目光灼灼。程瑶被看的感觉肌肤都又有了灼热温度，没退去的一声粉霞愈发靓丽诱人。但还是兴冲冲脆声道：“陛下好神奇，我现在已经快武宗中级了！”

没有什么以讹传讹的灌顶传功，也没有吃内功多有流传的各种增功宝丹。只是跟陛下多练了几次道家奇术而已，就顺理成章的好似理所当然一般，武道突破了。感觉跟做梦一样。想想一起为了练功吃了多少苦。现在只要单纯的被陛下灌溉，躺着就能增长功力。简直神奇！秦云看着一脸惊奇兴奋的程瑶温和一笑，“有效就好。”

真是个率真纯粹的武痴姑娘。但凡涉及武道增长的事情，程瑶就直率的让人感觉憨直。“美人，朕有意让你搬去承乾宫和徐妃一起，你意下如何？”

秦云过着手瘾，突然开口。嗯？程瑶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