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发现。萧楠他们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孟诡跟林小小，孟诡依旧盯着面前的林小小，再次开口。“我问你...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这一次，孟诡的声音终于不再冷漠，而是有些颤抖。他的眼睛反射出月光，泪水缓缓从脸颊滑落。“因为...因为...”林小小的身体也因为疼痛而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受伤的手，还是她的心。“因为...他是我的亲生父亲......”终于，林小小抬起头，缓缓说出了这句话。当她说完这句话后，周围瞬间就沉默了下来，一旁看戏的哪吒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萧楠跟李宏图他们也难以置信的看着林小小。就连孟诡，他虽然早就猜到了林小小的行为，但却完全没有想到，她跟雷天河之间，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我的母亲，是在一次战斗中认识的雷天河。那一次，她是雷天河的猎物，但经过多次战斗，他们两人之间逐渐产生了情愫，后来便有了我。”

林小小低着头，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身世。孟诡并没有打断她，其他人也都没有开口，就这么听着林小小的讲述。“道士与妖怪的结合，这在当初无论是妖界还是道界，都是被人所不容的。所以，我随了母亲的姓氏，而雷天河则是打算带着我跟我的母亲一起脱离妖界跟道界，尝试融入凡间来生活。但就在他们准备齐全后，道界战争，爆发了。”

林小小说着，缓缓低下头，缠在双眸上的绷带逐渐湿润，那并不是鲜血，而是她的泪水。“当时的我还小，不过已经记事，我还记得，被卷入那场战斗时，母亲拼命保护我的模样，还有她倒下后，看向我的眼神。雷天河来晚了，他找到我的时候，母亲已经去世了。母亲的死，让他非常痛苦，我当时并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知道他性情大变，疯狂的找寻母亲的灵魂，甚至不惜修炼阴山派邪术。但这一切，终究都只是一场空。后来，他忽然发了疯似的跟我说，他要提升实力，要强大的实力，只要实力足够强大，只要实力足以比肩仙人，他就能将母亲重新找回来。而这，才是他做这一切事情的真正目的。后来，他把我送到了黎明，伪装成我是孤儿，从小就让我在黎明待了下来。”

说完，林小小再次抬起头。“或许他的方式错了，或许他做过很多恶事，或许他造下过许多杀戮，我也知道，他该死。但...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不能...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林小小说着，握着太阿剑的手再次用力，若不是孟诡在剑上用上了一层道法来保护林小小的手，恐怕她的手都已经变成两截了。“是么？是这样啊......”看着面前的林小小，孟诡终于开口，淡淡的说道。“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么？”

他自问自答似的说道，随后看向面前的林小小，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微笑。看着他这副微笑，林小小就是一愣。但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陡然落到了她的脖子上。她脸上露出一副惊愕的表情，随后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昏倒在地的林小小，孟诡轻轻收起太阿剑，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用胳膊支起了身子的雷天河。显然，刚刚那一击手刀，就是他干的。“这孩子，还是那么傻。既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死，那么不看不就得了，哦对，她现在好像是已经看不到了吧？”

雷天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戾气，眼中满是回忆的神色，甚至还调侃了一句。听到他的话，周围的人嘴角都忍不住一抽。“孟诡，我知道，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的。小小这孩子不像我，没有做过任何坏事，虽然说是我安插在黎明的人，但实际上，她从未像我传递过任何有关于黎明组织的情报。这件事，信不信由你，现在，在小小醒来之前，我希望你能给我个痛快。”

雷天河看着孟诡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他的眼神中早已没了戾气，取而代之的，是对林小小的温柔，还有对孟诡的那一分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