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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勉强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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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两瓶矿泉水回到输液室,乔美姗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愣,我把水瓶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突然回过神,笑着接过去。“昨晚上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么?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刻意打开话题,让两人间不至于因沉默而尴尬,我担心一静下来,刚刚暧昧的氛围又会回来。乔美姗正在试着要扭开矿泉水瓶,却因为一只手扎着吊针不敢用力,我接过来帮她拧开再还给她,乔美姗恢复神采的大眼睛盯着我,略带委屈的说:“打过啊,可是你手机停机了”我一愣,突然感觉一阵心痛,自己竟把这茬给忘了,不敢想象,她昨晚一个人病倒在屋子里虚弱无力时,拨打我的手机却发现停机,这该有多绝望,我竟给了她一个空头许诺。“对……对不起啊,我把这事给忘了”我满脸歉意的回她一句,又略带责备的说:“那你也应该打120啊,你这样硬抗多危险!”

乔美姗叹口气,无奈的说:“本来以为挺一挺就过去了,谁知道会这么严重,这下好,恐怕没个千八百块是过不了关了”原来她坚持不肯来医院,是因为钱,这也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测,她经济上确实也不宽裕,这让我很无力,如果像今天上午这样照顾她,出多少力气我都没问题,然而提到钱,我却显得比她还无力,这是多绝望的感觉……东拉西扯的聊了一阵,她的盐水吊完了,护士再次量体温,已经降到三十八度,虽然仍在发烧,但总算好了很多,按照医生叮嘱,下午还要再来吊一次,一天两次,可能要持续一周。看着挂完吊针、面色有些苍白的乔美姗,我安慰着说:“走,先回去,给你做点好吃的”乔美姗之前一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此时状态稍有恢复,似乎的确也感到饿了,一脸高兴的点头,我站起身正想俯身抱起她,却突然有些为难,前面毫不犹豫的抱着她跑来跑去,是因为她病的厉害,几乎容不得我多想。现在她精神好转,人也已经清醒,再想要去抱起她,总感觉有些不妥……然而,也总不能让她光脚跟我走吧?正当我无限纠结中,乔美姗却大方的摊开双臂,一副求抱的架势,我心里顿时放下负担,一手揽在她双腿下、一手揽在她腰间,用力将她刚抱起来,乔美姗却突然啊了一声,我心中一慌,连忙又把她放下,不解的问:“怎么了?”

乔美姗紧张四顾中,捂着睡裙低声说:“裙子!走光了!你、你一上午不会就是这样把我抱来抱去的吧!”

我心中一阵慌张,看着她单薄的睡裙,心想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哪里顾得上这些……愧疚中,我安慰着说:“我来回跑的很快的,应该没人看到”乔美姗气鼓鼓的坐在那不说话,无奈中,我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把毛毯披好,我背着你”车来车往的街头,行人却并不多,八月底的上海,正午时分骄阳似火,正是最热的时候,人们纷纷躲避这个时候出行,乔美姗柔软的身体紧贴在我背上,我两手揽着她光滑的双腿,没走几步,热辣的汗珠已经从额头上滑下来,背上的乔美姗一边抬手帮我擦着汗,一边略带不满的说:“怎么?是不是嫌我重啊”“没有,哪的事儿”我提了提精神,辩解说:“是我刚刚那瓶水喝太多,得往外排一排”背上的乔美姗鄙夷的抱怨说:“好敷衍的借口,你果然还是嫌我重!”

心里一阵郁闷,女人矫情起来怎么都这么不讲理?于是我决定整她一下,前面不远处路边有一个垃圾桶,上边有盖子、两边投垃圾的那种,我目测了一下,以乔美姗的体重,坐上去绝无问题,而且上盖也蛮干净,于是背着她走到跟前,故作疲惫的说:“好好,算你说对了,我累得不行,你快这里先坐一下”说着,我转身将她放在垃圾桶上,乔美姗一边顺从的坐下,一边不开心的连连抱怨:“你看、你看,我就说你嫌我重,还不承认!”

等她一松开手,我噌一下跑远,指着垃圾桶喊:“这姑娘我不要了,就扔垃圾桶上了,你们谁高兴捡回去吧”喊完我一边得意的坏笑,一边假装要走,偶尔经过的几个路人看着光脚、披着毛毯坐在垃圾桶上的美女,不禁善意的轻笑,他们当然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只把这当成小情侣间无聊的玩笑,乔美姗则尴尬的坐在垃圾桶上慌张四顾,随后又一脸蒙圈儿的盯着我,这让我更有几分小人得志的喜悦!本以为她少不了又要怼我几句,谁知一愣过后,乔美姗竟然低下头,抬起手捂在额头抽泣起来——哭啦?!我心里一慌,自知糟糕,玩笑可能开的有点过了,赶紧跑回去一脸歉意的安慰她:“你别哭啊,跟你闹着玩呢,怎么还哭了”乔美姗低着头,断断续续抽噎着说:“我都病、病成这样,你还欺负我,禽兽来的!”

我赶紧转过身要背起她,并连连道歉:“好好,都是我的错,我、我错了行么?快上来,我背你回家”乔美姗停了抽泣,俯身趴在我背上,为了缓解尴尬,我笑着说她:“之前没觉得你脸皮儿这么薄啊,逗你一下就哭了?”

背上的乔美姗语气平静的回我:“没有啊,我也逗你呢”我心里一惊,糟糕!果然,一侧耳朵瞬间传来撕裂的剧痛,我咧起嘴连连大喊:“别!疼!”

“现在知道疼了?看你还敢不敢戏弄我!”

钻心的疼痛中,我大喊着威胁她:“乔美姗,再不放手我可把你扔下去了!”

“你扔啊,我带你这只耳朵一块下去”这女人真的是倾尽全力在拧我的耳朵,痛到我直跺脚,忍不住想抬手护住耳朵,可此时两手正揽着她的双腿,根本腾不出手来,只能一边跺脚一边求饶:“乔妹!乔妹快放手,真、真不行了!”

“学乖了没?下次还敢么?”

“不敢不敢,快放手啊你!”

耳根一松,乔美姗总算罢手,我摇晃着脑袋痛的直哼哼,缓过劲儿来正想再怼她几句,却听到背上的乔美姗一阵难过的咳嗽,我现在已经分不清她哪出是真的、哪出是演戏,不过想想她现在确实还发着烧,只好把一口气艰难的咽下了。回去的路上,乔美姗双臂紧紧搂在我脖子上,侧脸趴在我肩头,止不住难过的咳嗽着,我不再怀疑她是演戏,却也不禁感到有些过意不去,她刚刚是多勉强的挺着精神在陪我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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