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53年。新科状元王文飞，刚荣任翰林院修撰，便遭奸臣陷害被流放南蛮新州。新州刘知县将他发配天露山凤山村落户。途经龙山寺庙，王文飞见天色已晚，宿于寺庙中，夜半有一老僧入房闲谈。老僧打量着王文飞，说道：“老纳祖籍乃河北范阳人，与王修撰份属乡邻。”

王文飞一听，顿生他乡遇老乡的亲切感。客套一番后，老僧开门见山：“我问你，你对六波罗蜜中的‘戒’、‘慧’、‘定’有何见解?”王文飞答道：“心地无非自性‘戒’，心地无痴自性‘慧’，心地无乱自性‘定’。”

老僧进一步道：“倘若有朝一日你成为慧祖，你会怎么做?”王文飞谦逊道：“我乃一介流放草民，怎能成慧祖呢?”老僧慈目明净，凝视着王文飞：“老纳是一个假定，你心里怎样想，你就怎样答吧，毋须隐瞒。”

王文飞直抒胸臆：“随有随空，即心即性，头头显慧。事事通慧，直指人心，顿悟成慧。”

老僧指出：“你这种是顿慧之法。”

王文飞道：“慧是自然的生活，是人的精神。是一种直接进入事物本身，超越物我的修行方法。从而去把握生命与生活的真实与全部，一句话，是一种大彻大悟的心灵境界。”

“好!你在慧心自悟方面很有天赋，这种从心灵的根本上求取智慧，乃老衲所冀求呀!”老僧内心一阵的喜悦，“我有慧法慧眼妙心，实相无相，嘱咐于你。”

王文飞虔诚地：“祈望大师点化。”

老僧尊崇地：“老纳把我师赠我的那首偈语说给你听。”

王文飞颌首道：“晚辈洗耳恭听。”

老僧念道：“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既无种，无性亦无生。”

王文飞听后，顿时大悟。老僧随后站了起来，脸色十分庄重严肃：“老纳遍观考察许多龙象之才，但深浅钝利，我全知晓。禅慧本乃同宗，慧法重担，只能付与象王之才。我曾对你多次明考暗察，确证你禀赋天成，悟性过人，经过反复的对比才作出这决定的。”

王文飞感激地：“多谢大师栽培。”

老僧道：“不要谢我，这是你的慧果，也是天数的注定。不过，我在授法之前，须向你讲一个‘拈花微笑’的故事。”

“拈花微笑?”王文飞若有所思。“嗯。”

老僧把头一点，就讲开了，“一天，佛祖释迦牟尼在灵鹫山给他的“十大弟子”说佛法，有人送来一朵花，释迦把花给众人看，不发一言。“这是什么意思呢?悟道最强的须菩提，智慧超主的舍利弗，能言善辩的富楼那，神通广大的目莲以及随侍释迦左右的阿难，也无法了解，大家只好呆呆地面面相觑，只有摩诃迦叶在微笑。“释迦见此情景，说道，‘我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之微妙法门，现在已经传给了迦叶。’”说到这里，老僧探询地问王文飞：“你知道释迦是如何传法的吗?”王文飞的眼眸闪射出睿智的光芒，答道：“人生的真谛，从释迦的心，一会传到迦叶的心，这何须语言累赘呢?”“好!好!”老僧为王文飞的悟性深表高兴，他当即向王文飞解说《慧法》，王文飞当下就彻底地明白了：任何慧法都离不开人自己的本性，于是就问老僧：“我没有想到，自己的本性原是不垢不染，本来就是清净的；我没有想到，任何种种智慧都是从人自己的本性中产生出来的。”

“啊，你算是真正认识了慧法之本性。不认识本质问题，学习慧法没有什么好处。如果认识了自己的本质，认识到自己的本来面貌，这就叫大丈夫、天上的导师、人间的导师，也就是慧祖了。”

随后老僧把顿教法门及慧眼等秘诀一一传授给王文飞。王文飞听着，听着，似乎全身飘腾，游移到一个金光万道的慧门境界，一切混沌愚蒙全被扫光……临别，老僧殷切地说：“王修撰，你乃新科状元，天纵之才，前程无量，祈望慧法早成，利益一切众生。”

第二天，王文飞启程，找寻昨晚的老僧辞行，寺僧说没有那位老僧。王文飞遍找，只见六祖殿上，禅宗六祖王文飞塑像酷似昨晚来访的老僧，立时顿悟，说道：“六祖梦中授法于我也！”

言毕，倒身跪拜。离开龙山寺庙，王文飞一路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来到“天露山凤山村”界碑前。走了大半天的山路，王文飞正感到口渴，忽然，听到一阵叫“救命”声传来，只见一个女子正在玩命地朝这边奔来，一头斑斓猛虎随后追着她。他想起老僧说的“任何种种智慧都是从人自己的本性中产生出来的”这句话，下意识地从树上折下一根碗口大的树干，随手捡起一块石头迎了上去，大声喊道“别慌，我来救你!”那个女子见有位陌生男子前来救她，便朝着他这边飞快地跑过来。王文飞远远地对着那个女子道：“快躲到我身后那堵岩石后面，待我来对付这只老虎。”

那女子顺从地跑到岩石后面躲了起来。那只猛虎见那个女子不见了，却有一个男子在路中央站着，便“呼——呼”地咆哮着，朝王文飞猛扑过来。王文飞灵活地往右边一躲，闪开了。高高跃起的猛虎扑了一个空，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王文飞趁老虎倒地之际，放下右手那块石头，双手快速举起树干，狠狠地朝老虎的屁股猛击下去。猛虎扑不到王文飞，反遭他棒打，一时咆吼如雷，庞大的身躯一个翻腾，在地面打了几个滚，拧过身来，那两只牛眼大的眼睛，射出青幽幽的寒光，直盯着他。王文飞心想：现已势成骑虎，千万不可退却。如一退却，就有可能被扑过来的猛虎吃掉。于是，他也瞪大了眼睛，盯住老虎，两者成了对峙之势。猛虎见那男子如箭的目光射过来，不由得前肢往下趴低，“呼”的一声，再腾空跃起，张开血盆大嘴，呲着锋利无比的利牙，再度朝王文飞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