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答应。”

村民们看着村长，没有人接话，也没有人给他好脸色，翻白眼的翻白眼，吐老痰的吐老痰。村长红着脸，厚着脸皮接着说：“我知道，大家都关心老潭那块地，这次有人听说有外来来买地，这话就传出去了。所以呢，到底有没有有人来买地吗？”

“我真诚地告诉大家，地，是有人来看了，这事是有。”

村长当众承认了有卖地这件事，人群开始重新骚动起来，怒气冲冲中带着丝丝的笑意。“村长你当着大家的面，一口吐沫一个坑，你让会计出来说。”

有人在后面高喊。“对对对！让徐会计出来，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是啊！地是咱们村大家伙的地，当然要大家伙都知道才行吧，不能一声不吭地就把地卖了吧，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村里的地，村里人集体决定！”

……你一言他一语，众人越说越激动，场面乱作一团。村长只能是摆手大声喊：“听我说，听我说，地的事，一定是公开透明的，没有敢藏私。”

“村长，你说这没用，啥藏私不藏私的，卖地的事已经好些天了，到现在不给大家伙说一声，事不是这么干的吧。”

……十一山和董子惠站在人群后边，看着听着，一开始并没有说话，直到对峙双方车轱辘话来回说，进入相互扯皮阶段，董子惠才问：“这是苏冠的手笔？”

“你看出来了？”

十一山没想到董子惠轻易就看出了问题。“商业谈判最忌讳外界干扰，一方面是为了谈判能顺利进行，另一方面是为了保密，没有干净的谈判，苏冠不像某些人像个傻子，这一点他很清楚。”

“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了，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这本事吗”十一山故意自嘲瞎扯，真像个傻子一样。董子惠撇了他一眼接着说：“苏冠是个精明人，他明白这种事的操作，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就是有人故意泄露了消息，会计的人自然不会往外说。村长明面上站出来说话，看似站在村民的立场，实际上还是要帮会计压住村民的怒火，他清楚村民的想法，退一步说，他和会计不合，但事情真闹大了，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村长也不会说出去。谈判双方，一方没可能了，那只剩下苏冠了。”

十一山边听边点头，他很佩服董子惠的分析能力，这娘们儿，得罪不起啊。只是来看一眼就能讲出这么多，以后一定得离得远一点，万一哪天把自己卖了，自己可能还喝着茶给她数钱呢。十一山抽口烟说：“苏冠怎么办的这件事，我不知道，他只说地的事他来搞定，我最近一直忙着下棋呢。”

“把烟灭了！”

董子惠冷冷地下命令。十一山斜愣愣地看她一眼，没搭理她，我抽个烟，你就大喊大叫的，管的宽吧！“你最近是不是闲出毛病了？抽烟，撸猫，下棋，甩手掌柜当的爽吗？”

“我是脑力劳动，也很累的，当然要抽口烟解解乏，撸猫有助于防止老年痴呆，我这是养生，你懂不懂啊！”

十一山故意大口抽着烟，非要硬刚。董子惠呼吸加重，似乎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过了十几秒说：“苏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

“你……”“我真不知道，他只说杀手锏是价格，其他什么也没说。”

“他倒是清醒。”

董子惠转身就走。十一山快步跟上问：“他不会有事吧？这么多人都开始围攻了。”

“他留有后手，现在的场面，就是他想看到的，他自有办法。”

“后手？”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一点也不了解他。”

“你说，你了解！”

“表面看村民一来，是给会计压力了，会计可以把压力转嫁给苏冠，抬高价格，以平息众怒。”

“不是这样吗？会计可以说，价格不合适，村民不同意啊！那不将了苏冠一军吗？”

“苏冠一句话就回了。”

“什么话？”

十一山也好奇，还有这么神奇的操作？“那就不谈了，地不买了，转身就走。”

“啊？这……”“从刚才村民的话里，不难听出，现在大家都想把地卖出去，没人想种那块地了，现在被架起来的是会计，地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就是会计家出了问题，这一次要是再因为会计家，地没卖出去，那会计就在村里待不下去了。”

绝！绝了！这是苏冠他有这么骚的操作？十一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亦步亦趋地跟着董子惠回到了小院。董子惠回去休息。他睡不着，躺在椅子上发呆。芒果感受他烦躁的心理，安静地躺在他脚边，望着门口，似乎在等着苏冠回来。喵~~芒果叫了，苏冠真的回来了。十一山赶紧起身问他：“怎么样了？”

“人散了。”

苏冠口渴地不行，大口喝着茶水。“会计呢？”

“不知道。”

“不知道？”

“我说地不买了，就回来了。”

我去！真绝了！苏冠绝，董子惠更绝！十一山扭着脖子看一眼二楼，董子惠的灯已经熄灭了。二楼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