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记忆碎片，但十一山并没有完。他的目的还没达到，诗只是他望着浪山，有感而来。他指着王丁强，让他停下鼓掌，自己又打了个嗝，舒缓一下。他像是走不动了，坐在地上，依靠着一棵小树。……董小姐你从没忘记你的微笑就算你和我一样渴望着衰老董小姐你闯急诊室的时候很美就像浪山桥头下清澈的水……嘴上一句带过心里却一直重复董小姐深潭的夜晚时间匆匆……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董小姐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这让我感到绝望董小姐董小姐你熄灭了烟说起从前……董小姐你可知道我说够了再见在八月的早晨终于丢失了睡眠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董小姐……所以那些可能都会是真的董小姐谁会不厌其烦的安慰那无知的少年……跟我走吧董小姐躁起来吧董小姐……凌飞雪呆住了，她是专业歌手，歌词朴实无华，曲风强烈，歌词句句撩人心弦，惆怅孤独的情愫，文艺又直白。这是首好歌。王丁强不懂音乐，他凭借朴素的情感，觉得就是好听，似乎能唱到，心里去。他四十五度养着脸，看着夜空，笑得很开心，哈喇子留下来了，也不知道。苏冠就不一样了。石头，你……刚表白完蒋东篱，又来搅和女霸王！蒋东篱刚走啊！你这也……转变太快了吧！都是年轻人，你别骗我……玩的有点大了吧！那可是女霸王啊！不行，我兄弟喝多了，又刚出院，不抗揍，我的看着点。万一……打残了……不好讨媳妇儿。他走到路中间的时候，才发现事不对。女霸王没有动，她只是倚着烧烤摊边的路灯杆，笑的很邪恶！这都是什么情况啊！我喝多了？眼花了？苏冠用力揉揉眼睛，没错，霸姐没动，确实在笑。这俩货不会真有奸情吧？趁着酒劲儿，控制不住了？这俩老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啊？苏冠脑子完全不够用，但他还是来到十一山跟前，十一山似乎快要睡着了。你还能安心睡着？苏冠推了推十一山，真的没有反应，他把手放在十一山鼻息下。还好！活着有呼吸。还以为这家伙吓死过去了。在他还没回过头的时候，他看到有个黑影压了过来，映着路灯，把他和十一山覆盖在暗黑处。他心中一凉，不用说就知道是霸姐来了，他有些喘不上气来，立马回头，果不其然，真是霸姐，他裂开嘴傻兮兮地笑着说：“喝多了，喝多了，别当真……”“我当真了。”

董子惠双手抱胸，姿态强势。当真了？这……董小姐？躁起来吧，董小姐？这就要跟他走了？这可不敢啊！我兄弟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啊！得拦住！必须拦住！苏冠悲伤着说：“霸姐，你误会了，这个董小姐啊，其实是我们大学的一个女同学，哎！说起来，石头挺可怜的，他是深情的，一直追求这个女同学，这个女同学呢，看不上石头，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这个女同学又和石头好上了，哎！这个爱情啊，就是那么狗血，一时心来，一时往，最后石头头上是绿油油的一片啊！真替我兄弟不值，难得对她那么好！呸！”

他说着，还在十一山头上比划比划，像是在整理一顶帽子。董子惠能信苏冠？这货满嘴跑火车，她冷声说：“你觉得我不会信？”

“我就说嘛！董小姐怎么也不是说您，你是天鹅，石头是啥？就是个石头，又臭又硬。他这是想起了往事，您别往，心里去，要是有冒犯的地方，我替他给你赔礼道歉。”

苏冠故意偷换概念和理解方向，希望能蒙混过关。董子惠没再理会他，而是用脚踢踢十一山说：“还装呢？头顶都绿油油一片了。”

十一山似乎真睡着了，软绵绵地挥手，像是在驱赶苍蝇，嘴里哼哼唧唧的，听不清说话内容。“赶紧给我起来，我数三声。”

董子惠冷笑轻咳，“一……二……”十一山还是没反应，苏冠见躲不过去了，真怕董子惠动手，他用力拍拍十一山的脸喊着：“石头！石头，有美女，开起来看……”不知道是脸被打疼了，还是有美女的缘故，十一山应声而起，直挺挺站了起来，嘴里说着：“谁？谁喊我？”

苏冠惊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喊骂：“石头，你什么病啊！诈尸！吓死个人！”

董子惠说：“我找你有事。”

“子惠啊。”

十一山像是刚醒，一脸迷茫地问，“什么事？你说。”

“董小姐是谁？”

“什么董小姐？”

十一山装的很像，一副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自己唱了歌的样子，“哪个董小姐？”

“确定？抗击打能力变强了？”

董子惠语气平淡，心平气和的口气，非常吓人。十一山上次见到这种样子，还是自己被暴揍了一顿。抗击打能力？那不就是挨打嘛！我去这是在提醒自己，要是不承认，要打到自己承认啊！十一山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说：“你是说董小姐那首歌吧，那是小明哥的故事，他空虚寂寞，又冷，有感而发，讲的是一个他的朋友，子惠啊！暧！好巧啊！你也姓董，你说这事闹的，赶巧了。”

小明哥？哼！又打着小明哥的旗号在这胡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给凌飞雪写歌词是怎么写的？我在浪山亲眼看到了，一字一段的修改。还说自己不会写歌，都是小明哥的大作。我大你七舅姥爷！董子惠笑意更深沉了，她双手插兜说：“你觉得我会信？”

十一山见到对方的眼神，心里特别害怕，说话都说不利索了：“暧……我说你……你不信狗苏也就算了，他嘴里每个实话。你得信我啊！我，十一山，你可是了解的啊。”

董子惠转身就走，走到一半说：“出个价，多少钱？这首歌我买了。”

什么玩意？又买？我没想卖啊……不是，没想卖歌啊！我是为了化解蒋东篱，采菊东篱下的误会啊！怎么又弄巧成拙了！误会没解除，这……又加重一层？不是，我可是正人君子，可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花花公子！你们不能这样想我，我很专一的。欺负老实人！十一山哭丧着脸，很无奈。“六十万。”

董子惠冷淡地出价。我求求你了老天爷！别这样好吗？我是靠双手吃饭的！咱不搞那些歪门邪道！“一百万。”

董子惠像白天一样，加价。救命啊！我不搞了！都是在欺负人！我就是一个想养牛挣钱的小年轻。“两百万！”

董子惠较劲儿了，不同意？不同意，我用钱砸到你同意！疯了！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歌！没有那么多玄机！我的天哪！“三百万！”

看是你嘴铁，还是钱更硬！十一山赶紧摆手，让董子惠打住说：“这是小明哥的歌，你……”他还没“你”完，董子惠继续砸钱：“四百万！”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小明哥的授权……”“六百万！”

董子惠眼神犀利，充满杀气。“成交！”

十一山算是服了他是想说，小明哥的授权在他手里，这首歌可以送给董子惠，不要钱！这无缘无故挣了六百万？本来就是为了解决误会搞的歌，怎么又白白到手了六百万？这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