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套救援计划的位置，那里已经被抛出一个冰窟窿，比碗口大一些。结果方莹两人的冰窟窿失败了，这个小孔就是皮猴唯一的逃生口。“飞羽水流越来越快了，来不及了！”

方玲道。“你们两个，找到好位置，我要下水！”

飞羽喊道。方莹两人坐在地上，用工兵铲戳在冰面上，增加着力点。飞羽抽出登山镐，没有继续抛冰面，已经来不及了，皮猴已经经过了冰窟窿，在水下继续往前漂。飞羽右脚一跺冰面，跳起来两米多高，在空中做下跪姿势。一声闷响后，飞羽用膝盖硬生生砸开了冰面，自己也掉进了水里。“小妹拉住！”

方莹喊道。两个女人，要拉住两名成年男人，这个力道不小。绳子一点点被带入了水里，两人身体蹦住，一股巨大的力道，拖着两人向前滑行了两三米。如果是水泥地，两人的工兵铲一定会磨出火花。眼看两人力道不够，方玲用脚踩着工兵铲，抽出匕首插入冰层，这样就有了两个着力点。方莹效仿妹妹，两人这才控制住了局面，没有进一步向水里滑去。“好像抓住了！”

方莹在前面，冰层下是什么情况看不到。但是有两个矿灯在闪烁，说明飞羽抓到了皮猴。支撑已经是勉强，没有多余的力气拉两人上来，两人只要乱动一下，随时会打破平衡，很有可能四人一起掉进水里。在冰上可以刨冰，在水下只有等死的份。方莹左手死死抓住绳子，越发感觉沉重。“小妹挺住！飞羽再往上爬！挺住！”

方莹的手已经磨出血，一滴滴落在冰面上，方玲咬牙使劲，一句话不敢说，怕泄了力气。方莹心里如遭雷击，两人的重量不可能这么重，就算加上冰下暗流的推动，也不会有这么重才对。想到刚才皮猴说有鬼，难道是真的，皮猴就是被水鬼抓走的？方莹越想越心惊，看了看周围冰层下面，没有问题，除了幽兰的河水，水草都看不见。水下两束白色灯光距离冰窟窿越来越近，这是一个好消息。“呕……”皮猴先露头，吐了一口河水，手脚并用向上爬。河水很冷，皮猴被冻惨了。可他没有时间理会这些，第一时间抓住绳子，帮两人一起拉飞羽。少了一个人的重量，又多了一个人的帮忙，方莹两人的压力顿减。三人拉着绳子，一步步向后退去。飞羽一只手已经露出了水面，脑袋，身子，最后是腿。“他腿上是什么东西？”

方玲道。飞羽上岸以后，右腿上了分明有一只手抓住飞羽的脚踝，是一只苍白的人手。三人继续用力，飞羽上岸后，还拖上来半具尸体。尸体胸口以下的身体已经不见了，脑袋被登山镐砸的稀巴烂。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飞羽在水下的战斗有多么激烈。飞羽被拖着远离冰窟窿，自己用手上的登山镐狂敲那只死人手，这才与尸体分开。“刚才就是这东西抓我下去的，闹鬼了！这东西刚才是活的！”

皮猴披上了锡箔纸保温。“飞羽，披上点！”

方玲又找到了一张锡箔纸，递给了飞羽。“我不用，留着吧！后面可能还有用！”

飞羽拒绝道。锡箔纸用来急救保温，只有两套，飞羽不想浪费。用登山镐捅了捅尸体，与正常尸体没有什么分别。可是，在水下的时候，这半具尸体险些将两人带走。“看上去死了很长时间了，都说死沉死沉，尸体在水里一定更沉！”

方玲不信闹鬼了，只当无意间被水下的尸体纠缠住了。“你怎么不信呢！真的闹鬼了，一开始这水鬼是抓住我的，飞羽救了我！然后这水鬼又去抓飞羽！不信，您看！”

皮猴撩气湿漉漉的裤脚，脚踝上有手印，已经淤青了。“额……也许是两具尸体也说不定！”

方玲道。皮猴无语了。飞羽和方莹都没有说话，在检查尸体，没有什么进展，尸体就是尸体。“飞羽，你们说，这都东西是不是会动！”

皮猴道。“不要纠结这件事了，没有意义，就算有水鬼跟我们也有关系，离开这里就行了！”

飞羽懒的多想，水鬼就在水里活动，上岸一切都解决了。“走吧，离开冰面！”

方莹道。“去你奶奶的！”

皮猴一脚将尸体送回了河里。方莹用工兵铲给皮猴做了一个简易火把，可照明可取暖。四人身上的绳子扎结实后一路向前。有了前车之鉴，前面的路走的更慢更小心。方玲是四人最轻的，负责走在最前面，如果前方有什么情况，也不至于掉进河里。“到头了！我看到了建筑物了！好像……好像是一个大烟囱！”

方玲向队伍后面喊道。停住脚步后，飞羽眺望远处。距离太远，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一个通天建筑物，就像方玲所说，像是一个巨大的烟囱，直通穹顶。咔！四人脚下突然多了一道巨大的冰裂，闪电一样的速度，不过，冰层没有问题。皮猴经过刚才的水鬼插曲，再大的胆子也吓破了，脸上的恐惧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