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模样，立马变了一个人，似乎他非常在意这颗珠子和珠子的由来。方茹敏倔强地扭过头：“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那我要是帮你复仇呢？”

“你说什么？”

“你告诉我这颗珠子的来历，我帮你杀了当初害死你夫君和孩子的人。”

裴南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林凡：“林先生，你在说些什么？”

“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插手。快说，谁给你的这颗珠子？”

方茹敏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幅身体，离死不远。此刻没有了那颗魂徒珠她的意识仿佛清醒了许多，至少现在完全是自己的意志在主导着这幅身躯，而不是像之前那般一半是傀儡，一半是邪恶的贪欲。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做了什么，大仇未报却伤害了更多无辜的人。已经没有时间给她悔恨，林凡说的这一番话恰巧是她弥补的机会。“你说话当真？”

“我林凡活了这么久，答应过的从来没有食言过。”

不知道为何，虽然林凡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炼体境，但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那流象境的裴南雪对他也算是毕恭毕敬。方茹敏觉得这个人的话可以相信：“大约是三个月前，那时我被火烧伤，虽然靠着一身的修为勉强没有立即死去，但逃到这个洞里的时候也是奄奄一息等死罢了。此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黑袍人，他把这颗珠子交给了我，让我吞服进体内，不仅能让我活下来，还能获得强大的力量与全新的功法。我当时一心想活下来为夫君和孩子报仇，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这件事。岂料这珠子当真救火了我，不仅如此我的修为也是一日千里，短短的一月之内就达到了我之前数十年都不曾达到的境界。我欣喜交加却逐渐忘记大仇，沉迷于吸食孩童精血来提升自己的修为，还告诉自己这也是在报仇。”

林凡进一步追问：“那人是谁？你可看清楚她的容貌？”

“他穿着一身黑袍，身形瘦长完全看不清容貌。说话的声音沙哑难听，如锯割木，他自称死灵主，除此以外我便不知道关于他的事情了。”

“从那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吗？”

方茹敏摇了摇头：“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但我却能感觉到他在移动。这短时间以来他几乎一直都在移动，从没有在一个地方停留过久。”

林凡知道，方茹敏能够感觉魂徒珠的宿主在吸收精气的时候大致方向。“你最后一次感受到方位是在哪里？”

“西方！”

林凡看着自己手里的黑色珠子，喃喃道：“西方？此去西方就是方外天下了。看来这个神秘黑袍人也对无道秘境有想法。”

……林凡与裴南雪两人离开了洞穴，方茹敏已经得到解脱而死去。或许她这一生有太悲惨的经历和无法释怀的恨，但如今这一切都结束了，于她自己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裴南雪看着远方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我要回谷阳镇一趟。”

裴南雪一听，眉头紧皱，直接一步挡到了林凡的面前。“你现在是要回去杀人吗？”

“冤有头债有主，我答应过方茹敏要帮她报仇的，我不能失信于人。”

“可是她已经死了，又何必再徒增杀戮，这件恩怨就到此结束了。”

“她人虽然已经死了，但恩怨并没有结束。有些人不能白死，有些人不能苟活。”

“你一定执意如此吗？”

“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可她已经死了，这件事不应该再有更多的人死。”

“这就是你们正道宗门所谓的正义吗？未免也太可笑了。走开，不要挡我的路。”

裴南雪仍旧是挡在林凡的面前，一步也不肯退让。“如果你执意如此，那就只能跨过我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

“就算不敌，也唯有一战。”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你应该听说过我最近在云外天下做过的事情。死在我手里的人，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了。你我相识一场，我觉得你人也还算不错，不要自寻死路。”

裴南雪没有说话，默默地拔出了银翎剑。林凡都快要被这头铁的姑娘给气炸了。“你还真是不识好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