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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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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肉的摊位不多但也不少,隔几个卖其他食材的摊位便有一处卖猪肉的摊位,一路走来大家都有条有序的忙碌着,割肉的熟练,颇有庖丁解牛的手法,厚重的刀砍在骨头上,落在案板上的声音,听着有些吓人!我俩走到一个瘦弱的屠户前,眼前的屠户身板虽瞧着羸弱,但他挽起袖子忙碌的手却青筋暴起,强而有力。见我们到摊前,热情招呼道:“姑娘看看,我这所剩也不多了,若姑娘看上了,可以给你贱些卖。”

我认真地考虑着,案板上剩一个大骨,两坨肥瘦相匀的肉,一些肝脏,一半个猪头,旁边的摊位剩的也不多,有的剩腿,有的剩一两扇排骨,见我观望都热情地招呼着。可手里东西实在是太多,手有些酸软,我便放下沉重的木桶,甩了甩酸麻的手腕,指了指身前瘦屠户家案板上肥瘦相匀的肉,在侧身指了指旁边的摊位案板上那两扇排骨,道:“包起来,排骨剁一下,肉先不处理。”

我伸手掏钱的片刻,两位屠户已经为我打包好,我挂在手指上,拧起木桶,领着小鬼慢慢地向前挪去。清晨第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我与小鬼才疲惫地回到院子,刚推开院门还未踏进,我俩的喘息声还未出完,便又吸了回去,小鬼与我对望以为我们走错了,院子与出门时变了个样。我的院子陈设虽算不上规矩,但错落有致,别有一番景色,如今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规规矩矩,一尘不染,地上一片花瓣落叶也没有。听见动静,常欢停了擦花的动作回头望来,雀跃道:“月姑娘,你们回来了!”

我也没懂他这称呼是何意,有叫我蓝姑娘的,有叫月儿的,有叫蓝月的,更多的是虞夫人,只是这月姑娘,怎么想的?他见是我们立即放下手中活小跑过来,接过我和小鬼手中一半的东西,我手中就剩下木桶拎着,小鬼手上便剩着吃嘴零食,他大概扫了眼,多是吃食肉菜,便径直向厨房走去,我与小鬼跟在后边,大家受累把东西放好,我捞了一条挺大的鱼在木盆中,木桶剩下的我便准备拎出厨房。常欢不解问道:“月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我提着桶回头望他,以为他说的是那条鱼怎么做着吃,便回道:“做什么都可以,清蒸红烧,麻辣炖煮,怎么好吃怎么来,一天换个花样的吃!”

他抿嘴笑道:“我问你木桶的鱼,是要做什么?”

小鬼接过话道:“娘亲说养在池塘,随时都可以吃!”

我起初是这个意思,但小鬼这般说出来,我竟有些羞涩,许是让人瞧着我太寡闻,不喂鱼苗喂大鱼。“月姑娘,这般怕是不好喂养,这鱼怕是也认地方,那些鱼贩在自己手上也不会留几日。”

“是这样吗?”

这我也没有研究过,只是见那街上卖的,每日都活得活蹦乱跳的,他每日卖也不一定全卖完了,想来这鱼在他们手里活得也挺长的。我看着桶里的鱼,想着该怎么办,小鬼却说:“没关系,娘亲,我们养了试试,假如见它快要死了,我们便捞出来吃了它。”

说的也是,我提着桶边走边转头向后面跟来的常欢道:“我们给你带了些吃的,你先吃些垫着肚子,我们待会做饭吃!”

“无妨!”

忙活一早上,我想他一定也是饿了,虽说了无妨,但是他没有跟着我们出来,我与小鬼把鱼倒进池塘,那鱼欢腾地四处奔波,波纹一圈接着一圈,一圈连着一圈,荷叶在鱼儿的游动下,引得阵阵摆动,水珠飞溅到荷叶上又急急滑落,又荡起一圈圈波纹。“娘亲,这鱼游得欢快,看来它也喜欢这里,定能在这儿好好活着,或许还能生更多鱼崽崽。”

“那就借你吉言喽!”

小鬼贪玩跑去院中桃树与梨树下荡秋千了,小孩心性,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提着桶去了厨房,路过院子的一小亩地时,我才后觉没有买些菜种子什么的回来撒下,应该等不了多少时日,便能出芽,有这方便也不能浪费呀,想着下次记得。踏进厨房,才发现半晌不见动静的人,在厨房忙活着,需要做的菜他已经洗好备着,鱼也杀好,排骨也洗净腌制,调料香料也是有序的放置一旁,他挽着衣袖正在清理鱼。这手艺手法,不错呀!见我进来忙问道:“月姑娘看看,还需要什么,我给整理出来备用!”

我放下桶忙去拉他,一个客人,怎好劳烦他:“不用不用,你打扫院子已经够累了,我来就行,你出去休息片刻,饭待会儿就好。让你吃点,你可吃了?”

他又蹲下身拿起洗净的鱼,用盘子装着,这才拉下袖子,慢悠悠道:“我还不饿,月姑娘这般,怕是嫌我厨艺不佳?”

“我怎会,你是客人,怎能让你做这些,除非是你怕我做的难吃?”

自己做的难不难吃我真不知道,自我觉得挺好的,只是不知合不合别人口味!“我心悦姑娘,虽说现在也无可能,但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原来只是客人。”

他垂眉悲秋的样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打住,你这样我忍不住想打你!”

他悻悻地扯着嘴角笑了笑。瞧他不吃小吃食,我想他不爱吃,所以还是生火做饭吃,正巧做好能赶上中午吃饭的点。我出门到柴房想抱些柴火生火,推开柴房的门,看着一柴房大小堆放整整齐齐的柴枝,我不禁又感概,这院子花的真值得,今年的柴火都免了。一转身小鬼和常欢不知何时也跟在了后边,瞧我抱着柴火,两人急急让开门来,转身又一人抱了些柴火进厨房,我放下柴准备生火,常欢却把我拉了起来,自己坐在灶火前,忙道:“我来吧,这生火我最在行了,再则你这漂亮的长头发烧着了可不好!”

听到这话,小鬼在一旁抿嘴偷笑,见我瞧他,招手让我弯下身俯在我耳旁轻轻说道:“娘亲,他嫌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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