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老说话的同时，坤老已经动了！他毫不犹豫的挡在了郑经纬身前，用手中的筷子，挡下了一把模样奇怪的小刀。“铿！”

铁筷子跟小刀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下一刻，坤老双手微微颤抖着，往后退了一步。“小子，你先躲开，小心别被战斗余波震死！”

坤老的眼神，无比凝重。来的是个高手！至少让他独自面对，他并没有太大胜算。老太监马海川，脸上同样露出震惊之色。他已经很久没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了！晃神间，乾老已经出手。“嗖嗖……”几片柳叶飞刀，从他的手中射出。“铿铿……”马海川的一手刀法，出神入化，轻松挡下了飞刀。但他也因此往后退了几步，跟坤老和郑经纬拉开距离。乾老和坤老，对视了一眼。好家伙！上一秒两人还在发愁，哪里能获得功劳。结果转眼间，功劳就送上了门！眼前这个家伙，已经是宗师武者，而且在宗师境也算是难得的强者。拿下他，功劳应该不小吧？“上？”

“上！”

两人毫不犹豫，联手扑向马海川。马海川的脸色再次变了变。只有一个坤老，都已经颇为棘手，没想到这两人实力都如此强悍。而且他们俩，恐怕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之前两人坐在那里，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垂垂老矣的老人。结果真动起手来，却如同猛兽觅食！一招一式，都凶狠异常。“住手，快住手！”

马海川有些招架不住，用尖锐的声音大声制止。然而，乾坤二老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马海川在他们眼中，就是活生生的功劳啊！是他们更进一步的希望！乾坤二老联手，在宗师境，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几十招之后，马海川已经落入下风，有些招架不住。“你们两个老东西，再不住手，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马海川可不仅仅是撂狠话。他发起狠来，一点都不含糊！只见他朝着腰间一拍，瞬间一股散发着恶臭味的烟雾，弥漫开来。乾坤二老顿时脸色大变。“糟糕，有毒！快退！”

他们俩的反应速度，已经够快了，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吸入了一丝毒气。很快，两人就感觉到身体肌肉有些僵硬。即便以他们的强横实力，能大大削减毒气的影响，依然算是行动自如。可高手过招，一丝一毫的疏漏，都是致命的！唯一庆幸的是，郑经纬那小子还算机灵，早早就退走，没有陷落于此。否则乾坤二老投鼠忌器之下，处境只会更尴尬。那些毒气，对马海川同样有影响。不过，他从袖口掏出了一条手帕，捂在鼻子上。很快，他整个人的状态轻松了许多。“你们是谁？这种高手，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报上你们的名号，或许，我们之间只是误会，没必要打生打死。”

随着毒雾散去，乾坤二老的脸色越发难看。他们已经尝试着用内劲，将毒素驱散，可惜效果不佳。这种毒素，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对他们身体的影响越来越大。反观马海川。他那手帕，应该是被解药浸湿了。当然，就算又解药，也不可能瞬间消除毒素的影响。他现在是在拖时间！一边被毒素不断侵蚀，另一边却逐渐恢复。此消彼长之下，乾坤二老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危险！“呵呵，你们在祛毒？别挣扎了，这可是皇宫大内的秘药！”

“就算是宗师境强者，也得认栽！”

坤老忍不住怒骂：“卑鄙无耻！武林同道切磋，生死有命，输了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你竟然下毒？你这种卑劣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马海川狞笑了一声。“笑话！谁告诉你，我是武林人士？”

“而且对付你们这些侠以武乱禁的流寇，讲什么狗屁江湖道义？”

“你们俩现在乖乖配合我，我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否则，你们苦修数十年，今天可就要身死道消了！”

坤老还想再骂，却被乾老拦下。成王败寇！卑鄙不卑鄙，那都是胜利者说了算。坤老的思想停留在旧时代，局限于武林，现在已经不适用了。“还没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马海川微微仰起头，一脸自傲：“马王府，马海川！”

乾坤二老再次对视一眼，坤老下意识的嚷嚷了一句。“你就是马王府那个小太监？我知道你！”

“想当初，你在江湖上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号，为什么却甘愿进宫当个太监？”

马海川听到这句询问，面色不虞。“如果我有得选，你以为我愿意走上这条路？”

“不过，我并不后悔这个选择！否则，我现在恐怕连骨头都已经朽了！”

坤老皱眉道：“男子汉大丈夫，宁愿死也不能……”话还没说完，乾老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年轻的时候，因为坤老这个脾气，他们俩可没少惹祸！一大把年纪了，这老小子嘴上还是没个把门的！没错，乾老也是同样的想法。男子汉大丈夫，而且在江湖上又赫赫有名，打死也不能去当太监！要不然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可现在马海川已经是太监了，还说这些干什么？除了跟马海川结仇，又有什么意义？“我们兄弟俩，武林中也略有薄名，人称乾坤二老！”

马海川目光一闪。乾坤二老？他们几人，差不多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甚至马海川的成名，还要早于乾坤二老！当年马海川年少成名，他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时候，乾坤二老还在四处拜访名师。可惜，后来马海川惹上了大人物，突然销声匿迹。十几年后当他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时，就已经成了马王府的管家。仔细想来，那已经六七十年前的事了。“原来是你们？难怪……”“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跟我走吧，以后跟着马王爷！”

“马王爷雄才大略，将来必成一方巨擘，搅动风云，绝不会亏待你！”

坤老这次就算是被捂住嘴，也要开口。“你做梦！老子宁愿死，也不当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