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义问母亲，母亲却浑然不知，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李义的母亲跟他义去逝的父亲两个人是京剧迷，父亲在世的时候，两个人经常合唱上那么一段，自从父亲前年去逝后，母亲就没有唱过。这样的状况让李义的内心非常的不安，李义的妻子总是嚷嚷要把母亲送到养老院去，闲她在家碍事。一天半夜里，母亲又唱起了京剧，被吵醒的谷玉芬推了推丈夫。“死鬼，去看看你们家那老婆子，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李义无奈的起了床，穿了件睡衣，轻手轻脚的来到母亲的房间，把房门推开了一个缝，里面没有开灯，隐约看到身材矮小，背有些驼的母亲站在屋子的中央，掐着兰花指咦咦吖吖。李义叹口气，喊了一声：“妈，大半夜的别唱了，早点休息吧。”

谁知他母亲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唱自己的，那边传来妻子的咆哮声，李义想要开灯和母亲谈谈。他按了墙上的开关，灯一下亮了，他刚想要走进去，灯又自己熄了。李义觉得奇怪再把灯打开，可是灯又自己熄了，李义认为是母亲按动了墙头的另一个开关，生气的说：“妈，一大把年纪了还玩儿。”

李义想要走过去拉自己的母亲，突然房间的凳子一阵狂摇，就像要地震了一般，灯一闪一灭，他好像看到自己的父亲就站在母亲的身边。李义吓得浑身冒汗，撒腿就跑回自己的房中，关上房门捂住被子不敢出声。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李义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诉了妻子谷玉芬，谷玉芬把李义一顿臭骂，走到客厅一看，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都放在桌子上，有豆浆还有包子。看到谷玉芬出来，怕儿媳的李义母亲，拿着个包子往房间里躲。“看到我就跑，老娘会吃了你吗？老不死的。”

谷玉芬坐到桌子前，用筷子夹起包子，不是嫌味道不新鲜，就是嫌豆浆不甜。李义是个老婆奴，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骂也不敢出声，长期在老婆的管制下，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主见，家里的事情事无巨细他都得听老婆的。吃完早饭，李义就去厂里上班，每天两点一线就是他的全部生活，自从儿子去了寄宿学校后，他在家里唯一可以唠叼的人都没了。下班后，李义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今天是星期五，儿子李小飞今天从学校里回来。李义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菜市场买上李小飞喜欢吃的菜，回家后让母亲烧，妻子约了朋友打牌，不到晚上六点半是不会回家的。母亲在厨房里忙碌，李义在客厅看报纸，老婆不在家的时间他最逍遥，直到门铃响起。一开门，李小飞站在门外，李义高兴的说：“儿子，回来了？”

“废话。”

李小飞从小被惯坏了，拎着书包就钻进了房间开始玩儿电脑。尽管如此，李义还是很高兴，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在他的观念里人活这一辈子最终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只要儿子开心，那就够了，于是哼着小曲儿把母亲做好的菜从厨房里端出来。碗筷刚准备好，谷玉芬就回来了，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打牌输了钱，李义要是在这个时候让她有半点儿不顺心，那晚上必定是睡沙发的命，所以赔上笑脸，给妻子换拖鞋。“老婆忙了一天辛苦了，今天给儿子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嗯。”

谷玉芬把钱包放回了自己的房间，在这个家里她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的婆婆，怕老太婆拿了自己的钱去开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