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王辉准备向温宁求婚。至于什么时候办酒席，回国再做计较。顾瑞和李曼婷也住进了帆船酒店。说实话，顾瑞还是有些不习惯。他是个富二代没错，可这辈子还真就没住过翻船这么高级的地方。看着卡里的钱嗖嗖得没，心中还是在滴血。晚餐的时候，一群人凑在一起，热闹非凡。大家回想着这两年的经历，如同做梦一般。和王辉同时进入公司的石志明，遇到王辉时还在澡堂伺候人的小安，一直想要出国却始终没有成行的岳琳，被王辉亲自接出狱的顾瑞……每个人的人生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变得更好，更加精彩。“我感觉，这两年我活得像一本小说。”

顾瑞摇头失笑，“起起落落的感觉，简直太爽太刺激了。”

“就算是小说，你也是配角。”

一旁的李曼婷笑着噎了一句，“王辉才是主角，你啊，就是主角的亲友团。”

众人笑成一团。“曼婷，你和顾瑞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温宁喝了一口红酒，开始八卦。“我们？”

李曼婷一脸疑惑得指了指自己，“反正感觉还差点儿。”

顾瑞点点头理所当然道：“是，就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感觉吧。”

“我们从阿尔卑斯山过来，滑雪的时候，曼婷和我都想着，不行就发展一段恋情试试……结果呢，我是认识了一个姑娘，可……反正味道不对，曼婷也认识了一个帅哥啊，还是个混血呢！”

李曼婷嘟着嘴：“别提那个男人！见了第二面就开始毛手毛脚，垃圾！小瑞瑞，还是你规矩！”

最后一句话，李曼婷忽然变得妩媚非常。“求放过啊……大姐！”

顾瑞抱着脑袋，翻着白眼儿，表情夸张。周围人继续大笑。从大家的角度来看，这俩人确实有点欢喜冤家的意思，不过也确实差了点儿……意思。以后能不能成？只能是随缘了。“辉子，我的兄弟们可是托我问你一件事儿……你和牛海生是不是有什么PY交易？”

顾瑞的眉毛不停得挑动，看样子极为欠揍。众人都竖起耳朵。王辉和牛海生的那次见面，很多商圈里的人都很感兴趣。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一个下山的神，一个上山的人。一个落寞贵族，一个嚣张新贵。这看点可太足了。“我只是和他打了一个赌。”

王辉淡然道。“赌？”

众人兴奋起来。牛海生虽然失去了自由，可是这个层次的人打赌，谁不想知道内容？“说说看。”

顾瑞直接离开座位，凑到王辉身边。“这个赌，挺长时间才能见分晓。”

王辉笑道，“反正这两年是不太可能了。”

王辉微笑着，思绪却飞回那个房间，那次谈话。……面对王辉，牛海生没有任何伪装。“王辉，你是不是觉得，推倒了荣国，又把我拉下马来，你就功成名就了？就成为新时代的宠儿？就站在了浪潮的最巅峰？”

牛海生收起了嘲讽，脸上有的只是审视，“你想多了。”

“你以为是我忘记了我的初心？”

牛海生淡淡笑着，眼底有悲哀。“我并没有。”

“在你眼里，我是恶龙，而你是勇敢的屠龙者。”

“可是别忘了，屠龙者的诅咒……你凭什么觉得你能独善其身？”

“王辉，你早晚会成为另一个我。如果你没有，那只说明你还没有真正尝到控制别人人生的美妙滋味。”

牛海生傲然一笑：“金钱是有魔力的。它能控制每个人的情绪，让你哭你就哭，让你笑你就笑。它还能打破每个人的伪装。你说你清正廉洁，它就让你显出原形；你说你理想远大，它就让你蝇营狗苟；所以，金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东西，谁掌握了金钱，就掌握了人性，掌握了每个人的喜怒哀乐。”

“你看着无数人为了跪在你脚下，为了金钱向你祈求的样子，那种满足是无法形容的，你懂么？你懂么？懂么？”

牛海生的声音陡然提高，面部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我已经拥有了最有力量的武器，为什么不去使用？”

“用钱来赚钱，用钱去影响一切，这就是这个丛林世界最真实的运行逻辑。”

“你打败了我，但是无法更改这个逻辑，未来的某一天，你！王辉！也会成为和我一样的人！”

“牛总，我不会。我对钱，真的没兴趣。”

王辉微笑。“好啊……”牛海生微微一笑，“我们不妨打个赌。”

“您说。”

“我给你五百亿，约定十年，不用利息。”

牛海生淡淡一笑，“如果开始玩金融，那这笔钱就算我入股。如果你还是傻乎乎的做实业，那十年后我要一分不少得拿回来。玩不玩？”

王辉忽然明白了牛海生想要做的事。他要用一个自己无法拒绝的数字，逼自己选择未来的路，然后印证他的正确。王辉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艰难前行”。要知道，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王辉直接玩钱生钱的买卖，这五百亿就可以心安理得得拿着。大不了给牛海生的家人分红。而十年后归还，这等于让王辉在十年内把丹辉做大做强到一定程度——到能够抽出五百亿不至于伤筋动骨的程度。“怎么？害怕了？”

牛海生一笑，“害怕自己经不住钱的诱惑？”

“我赌！”

王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