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和王珊并肩而行，此刻颇为好奇的问道：“你就不怕我是恶人吗？”

王珊看着陈年的瘦弱的肩膀。眼睛周围的黑眼圈。腰间悬挂着的破破烂烂的剑。嗤笑了一下子道：“你要是恶人，那么我肯定是更坏的人了，比如将你载到海里面，逼着你交钱那种。”

陈年看着这渔家女子，咬牙切齿，张牙舞爪的样子，顿时哑然失笑。他却是高估了自己的外貌了。他现在的气息已然练就到了不外漏的程度，行走在天地间，就像是一个最为普通的凡人。甚至比起普通的凡人来说，还是要瘦弱一点，所以对于这些渔家女来说，却是没有什么可怕的。比起陈年可怕的东西，有许多，比如海盗、妖怪、大鱼，甚至是同行，她也见的多了。王珊，此刻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会，若是来人了，你不要出去，我去应付，今天收成不好，恐怕是要挨顿打，但是你不要怕，他们打不坏我的。”

王珊说着，说起打不坏她的时候，脸上竟然带着几分骄傲。让陈年觉得这姑娘果然是南周的之姑娘不同，心大的很。陈年走进了小渔船内，这渔船不大，拴在这小小的码头边上，随着的大海的涨幅轻微的晃动。一点小小的蜡烛被王珊点燃了。照亮了漆黑色的夜。王珊此刻在渔船的边上的拉了一下子，水花四溅，一个用着竹子编制而成的鱼篓，被拉了上来，里面一条青色的大鱼，是这大楚近海的鱼。名叫汨罗鱼，这鱼一般能够长到六尺长到八尺长，这条算是大的，有着七尺长，肉质肥嫩，既有着鱼肉的特有的鲜美，又无鱼肉的腥味，刺也极少，是能够卖的上价钱的鱼儿。其他的两个鱼篓里面，都是一些鲳鱼、鳞鱼，都是最为普通的鱼儿，不好吃，多刺，且带着一股子的腥味，做起来非常费劲，是这片近海最为多的鱼群，也是他们赖以为生的食物来源。王珊此刻看着陈年孤孤单单的，站在孤灯前面。身形单薄。面色憔悴。似乎已然很多年都没有吃过好吃的东西了。她摇了摇牙。将那鱼儿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嘀咕道：“就吃你了。”

然后又是放在鱼篓里面，然后藏在了这小船下面的一个隐藏着的钩子下面。“等会来人，就把这些杂七杂八的给了那些人，把这条鱼儿，给他吃一顿，我也是好久没吃过了，我的弟弟，如果不是出海始终了，一年后，恐怕也能够长成这样样子了。”

王珊想着。她却是没有想到，他眼前孤孤单单的，瘦弱无比的陈年，并非是的寒江孤影。他此刻看着那灯光下面的放着一个竹箫，正在优哉游哉的在脑海回想着一些前世的经典传统箫曲。小刀序曲是否能够用箫来吹响呢？天边下起了小雨。海鸥在海风里面穿梭，发出叫声。西风吹动渔船。一幕如同诗词般的景色，展现在了陈年面前。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他虽然不在江边，头上飞的也不是大雁，而是海鸥，但却比起在江边和大雁来说。更是多出一股子苍凉之感。江海寄余生。小舟从此逝。他盯着那灯光，手在身下的船舱的板子上面轻轻的拍打着。随着脑海之中的音律不断的有节奏的拍着。船在海洋之中荡漾开来，一瞬间，陈年似乎有些陶醉在这孤灯深夜的景色之下了。“哗啦啦啦。”

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音，从远处的沙滩之上传递了出来。大约有着三五个身穿着各色颜色衣服，走路一晃一晃的汉子，从远处走了过来。陈年没有去理会。他是一个听话的人。“六哥。”

王珊此刻迎面走了过去，眸子闪过一丝惊讶。这六哥是海沙帮的堂主，用着他的话来说，在这一片海域，每一滴海水都是归他。平常都是他手下过来，今天，不支持吹了什么风，亲自来了，还是带着他的兄弟。他一边疑惑着，一边说道：“最近收成确实不好，您知道的。”

“呦。”

“你知不知道，六哥我已然有着半年多，都没有收上来什么像样子的东西了。”

六哥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船边上，看着船上的一道人影，笑了一下子。“做起买卖来了？钱呢？”

王珊摇了摇头。“这是来的客人，据说要去近海的小岛，免费的。”

王珊说着，眼睛则是随着六哥身后的两个汉子而动。“好家伙，善男信女，就是你把。老七老八，你们去看看。”

六哥说着，饶有兴趣的看着船边的影子，瘦瘦高高的年轻书生。手臂不断的颤抖着，身形看起来是瘦弱的很，一把破剑横在身边。“这穷鬼应该是个孬种。”

六哥说着，在他看来，这个人应该是吓坏了。他们刚刚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个人在船上身子不断颤抖着。。“六哥船里面没有什么玩意，都是不值钱的烂货。”

一黑一白的两个汉子，就是老七和老八，他们身材肥胖，走起来，挺起肚子，都是看不到鞋子。此刻检查了一下船上的东西。“好好翻翻，难得我出来一次，你们也是，哥几个亲自出马，我倒也看看，谁不敢不给我们面子。”

他们又是走到了那船边上，打开了船舱，掀开了帘子看了陈年一眼，陈年也是抬了抬头。这两个人满脸横肉，此刻从船舱里面走来走去，看着陈年在那里呆坐着。嗤笑道：“吓傻了。”

“哈哈。”

两人说着从船舱里面走了出去，从船边上将那鱼篓拿了起来。看了看里面破鱼道：“六哥，都是这鳞片子，不值钱也不好吃的玩意。”

“妈的。”

六哥咒骂着，回身给了这王珊一个嘴巴子。王珊没有说话，她低着头，脸则是红了一大片。六哥揉了揉手腕。“头还挺硬。”

陈年此刻慢慢抬起头来。这六哥身边的一个鬼头鬼脑的一个矮胖子，是老五，此刻则是走到那船边上，向着里面摸了过去。然后在王珊紧张的面色之下，笑了一下道：“我就知道，你一直看着这边，应该是有什么东西的。”

王珊眼神瞬间变了。六哥走了过去，拿着手将那肥美的大鱼，从鱼篓里面被王五捞了起来。发出了一声玩味的怪叫。“好家伙，你给俺藏一手呢？”

“这个是。”

“你说，我听听你有什么解释。”

六哥此刻喋喋的笑着，靠近王珊，一股子的汗味混着着酸味传递了过来。王珊不敢躲，此刻道：“这是，这是，这是。”

她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来，她本来就是耿直的性格。“你说，你他妈的还敢编，你以为你认识东面的船老大，我就不敢动你了，老子看你生的光滑水灵，一直没动你，是给船老大脸了。”

他说着拿着胖手，就是向着王珊摸去。“如今，这个事情出了，出船的有出船的规矩，船老大，恐怕是保不住你了，哥几个，拿着你来开开荤腥，想必，你也很乐意吧。”

六哥笑着，此刻满脸的横肉，都是要溢出来。王珊退后一步。躲开那个胖手。猛然间，从后腰拿着一个匕首，向着前面挥动着。这后面几个人躲开后，围绕在王珊边上，将她包围。“有野性，爷爷我喜欢，你比起东面那个船上那个女娃娃好多了，那个没有什么劲头，爷爷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六哥说着，黑乎乎的眼睛，给了身边的小五子一个眼神。他们都是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子，如果是真实硬碰硬，还没准，真的在这里要栽了几个。“让爷爷摸摸。”

六哥伸出黑乎乎的手指头，向着王珊的脸上摸去，王珊立即将刀子挥舞了过来，然后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