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拳。陆杰伸手格挡了一下：“我没说不防卫。”

百无聊赖的柳涛跳起来冲到陆杰面前，去戳陆杰的胸膛：“你特么的防卫啊，防卫啊！”

他不爽陆杰很久了。陆杰继续后退，抬起手臂格挡两人无赖的挑衅。看到陆杰一直在躲避，柳涛心中积累的怒气陡然爆发，抽了一个空猛扇陆杰一记耳光。“柳涛！”

柳静大声呵斥。柳涛才不管那些：“陆杰，你对小静动手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装什么平和？艹……”陆杰能躲过柳涛，躲不过田力。躲得过田力，躲不过柳涛。只能格挡不想还手的代价就是脸上又挨了两下子。戾气，陡然从陆杰心底升起。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他一撸袖子准备给他们来两下。“嘶……”手腕处传来刺痛感。那只铁护腕在提示他。陆杰拉开门大喊保安。四五名保安冲进来，在柳静的指挥下将陆杰三人分开。一段闹哄哄的插曲，才告一段落。柳静气得直拍桌子：“你们像什么样子？一个个还有点高级管理人员的姿态么？”

“从今天开始，陆杰就是我的助理。谁再动他，别怪我不客气。”

柳静大吼一声，场面才算安静下来。她很累。这是高层会议？这就是菜市场啊！家族企业的顽疾……头疼。陆杰的退让，倒是让柳静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最近的做派确实太“硬朗”，有时候柳静都觉得有点过。“下一项，朱总，你来做一下小结。”

柳静朝朱世安颔首。趁着朱世安做例行反馈的时间，柳静指了指陆杰的铁护腕：“这是怎么回事？”

陆杰轻声道：“没事，就是一个提示，告诉自己不要依赖拳头。”

柳静点点头。陆杰摩挲着护腕表面的“武”字，陷入了回忆。在他的学生时代，某次和师兄弟喂招的过程中，陆杰被打出了真火儿，一拳砸断了师兄的手臂。事后自然少不了陆曼音出面平息。赔礼道歉外加医药费损失费……好折腾了一阵子。这也是陆曼音不支持陆杰动不动就显露拳法的原因。当一个人不能完全驾驭情绪的时候，超过普通人的武力就是危险的。事后，师傅为了让陆杰记住教训，就送给他这副铁护腕。“武”字，并非是让他记得尚武精神。这个字拆开，就是止戈。师傅的意思是让陆杰佩戴护腕的时候，时刻提醒自己不要用武力解决问题。陆杰直到今天，才算懂得这句话。“大姐，我就在你身边当个办事员吧。你有什么事不好办，我就去办。”

陆杰坦然道。这也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柳静是公司核心，靠近她就有第一手信息源。他在公司内，以张龙为首的商业调查团队在公司外，这样内外配合，一定会很快掌握致胜光电不为人知的一面。到时候陆杰不管想怎么做都可以从容筹划。“难事，你来办？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柳纯冷笑不已。就在这个时候，柳静的贴身秘书董涵冲了进来，面色慌张。“柳总，不好了，不好了。”

董涵气喘吁吁，话都说不成句。“别急，慢慢说。”

柳静心中咯噔一下。她了解自己这位首席贴身大秘。董涵行事沉稳，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绝对不会大呼小叫。“柳总，你看这两个产品。”

董涵拿出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电路板，推到柳静面前。柳静皱眉认真看，然后道：“让我看什么？”

“看Micro　Led的结构，是不是有点像？”

董涵道。这话一出，柳静就紧张了。她立刻向醉心研究的柳山忠投去求助的目光：“二叔，您看看？”

柳山忠面色严肃快步走到柳静旁边，从工作服里掏出双眼寸镜戴好，然后摸出一把螺丝刀，将电路板上的结构撬了下来。他捏着两个拆下的元器件，贴在寸镜前翻来覆去得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全会议室的人都屏住呼吸。“嘭！”

柳山忠将两个元件砸在桌子上。众人吓得一哆嗦。“二叔？”

柳静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一样！”

柳山忠吐出两个字。柳静瞬间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