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杰大惊失色。回头就往开餐店外冲。刚出门，迎面对上一名中年人。后者似乎是没想到陆杰的冲势如此迅猛，慌乱中左躲右闪，但是最后依然撞在一起。陆杰顾不上看他的状况，但是和中年人吼叫着，直接抓住陆杰的脚踝。“撞了人别想跑！”

“哎呦，我的腰都被你撞断了。”

“流血了，我流鼻血了！”

“送我去医院！”

中年男人抹了一把鼻子，看到鲜血，大声嚎叫起来。“闪开！”

陆杰甩脱他的束缚，冲到车前拉开车门。车内空空如也。后座和副驾驶，两个女人的包还在。人，不在了。陆杰脑袋瞬间充血。他回想起张瑶对他说过的偷听内容。专业的！这次他们面对的是专业人士。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把人给带走了。陆杰悚然而惊。这个时候，刚才的三个男人又冲了过来，撕扯陆杰的衣服。“我要去医院，你赔钱！”

男人怒吼着。周围的围观人群多了起来。“我要报警！”

中年男人掏出手机威胁。陆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面目狰狞。两个女人就这么消失在眼前，这个男人还在这里……等等。陆杰眯起眼睛，掐住男人的脖子：“我的同伴在哪里？说！”

“嗬嗬……”中年男人的眼珠子凸出，脸色迅速涨红。其余两人想拉开陆杰，被陆杰一脚一个放倒在地。“说！”

陆杰疯狂了。他跑出门，就和这个中年男人撞在一起？怎么就这么巧？而且，刚才这个中年男人完全有余地躲开他，可是却一脸惊慌得左右摇摆，最后撞在一起。太过刻意。陆杰刚才焦急万分，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越想越不对劲。“放……放开……”中年男人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陆杰松开他。他努力得吸了几口气，面带惊恐：“你……别以为有钱就能骗女人！”

陆杰大怒，踹了他肚子一脚：“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车里的两个女人呢？”

“被他们的家人救走了。”

中年人捂着肚子，再也不敢顶撞陆杰，“他们说你是从上海来的骗子，骗了他们家的两个姑娘，他们要救人。”

“给了我五百块，让我缠住你。”

中年男人战战兢兢，生怕触怒陆杰。“他们开什么车？往哪里去了？”

陆杰再次掐住他的脖子，只是给他留出了足够的呼吸空间。“五菱面包……往南走了！”

中年男人惊恐万状。“车牌是多少？”

陆杰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没看清！”

“是本地人么？”

“不是！”

“那他们说你就信了？”

“他们给钱了！”

连珠炮似的追问之后，陆杰一把将中年男人推出老远。他站在路边，满脸绝望得看着南边。哪里有车的影子？再看看路两侧，似乎连个角度正确的摄像头都没有。这种破县城让人无力吐槽。尤其是城乡结合部，各种设施缺得厉害。“你报警啊。”

中年人捂着鼻子痛苦万分，却提出了建议。“要你管？”

陆杰恼火万分，“你知不知道不到二十四小时警察不管的？”

一般而言，人丢了二十四小时警方才会立案或者进入调查程序。其实这些年，更短时间立案的例子也有。陆杰终究还是拨了报警电话。同时他拉扯着中年人不让他走。警方赶到现场进行了例行询问，然后开始在四周寻找证据。中年人在登记了身份，接受了批评教育之后，被告知可以离开。走出很远后，他回头张望。人群中的陆杰，无比沮丧得蹲在地上，抱着头。中年人这才放下心来。他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快步离开。这一路，他走街串巷，时不时回头张望。确定没人跟踪他，他才绕了一个大圈子，回到了一座养着几十只狗的院子。锁好门，他捂着鼻子绕过正房，来到后院的屋子。进门就开始下达指令：“准备走，今晚就上船。”

角落里，沈秀和张瑶面色惨白，嘴里被勒着布条。屋子内还有中年男人的几个同伙。对面角落里，还有一名少女，看样子十七八岁。“姑娘，别害怕，去美国过好日子。”

一名七十岁左右的老者笑着拍拍沈秀的头。沈秀怒目而视。如果不是这个老家伙用问路做借口敲开车窗，她和张瑶也不会着道。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老不死是怎么打开车门的，先是张瑶被扯了下去，同时，副驾驶的门也被打开，沈秀自己也被扯下车去。那个时候，恰好是陆杰回头排队的空隙。她们俩就被塞进车里被带到这儿。“呜呜呜……”张瑶奋力挣扎。可惜，手脚都被绑着。老头儿咧嘴一笑：“你们俩都是上等货，不会死的，最多就是过去陪东南亚男人睡觉。”

老头儿回身指了指角落里的少女：“她就惨了，被买回去基本也活不了，要么被活活玩死，要么心肝脾肺肾都得被摘了，那些男人对这种还没长开的女孩下手可狠了。”

沈秀和张瑶泪流满面。而那位少女也被破布勒住了嘴，泪流满面，眼中都是绝望。“爸，少说两句，赶紧准备准备走。”

中年男人低喝道，“那边报警了，夜长梦多。”

就在这个时候，前院的狗吠声陡然激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