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珊走了，外婆也意识到什么似得，笑呵呵道：“我去给你们煮点糖水。”

起身，离开。“Veronika，你有心事吗？”

言倾仰着头问她。言年眨眨眼：“我的心事……就这么容易看出来吗？”

“嘿嘿。”

言倾笑得狡黠，挠挠头，“不是啦，只是觉得你和平常不太一样。”

言年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是吗。”

言倾点点头，笑得甜：“Veronika，是要找我说什么事嘛？”

言年的笑渐渐淡下来，深深地看着言倾：“言倾，你，会想你的，母亲吗？”

“……唉？”

原本还笑的甜美，坐在椅子上晃悠着小长腿的言倾，表情明显一僵，机械般僵硬着转过头看她，大大的眼睛眨巴着，似是在消化言年的话。言年瞬间心疼了，皱眉，一手揽过她，将她拥入怀里：“好了，不说这个不说这个，走，去喝外婆做的东西吧。”

说罢，一把抱起她，不断地拍着她的背。言年要抱起言倾有些吃力，毕竟言倾虽然不重，但言年力气本就不大，再加上言倾的身高都快到她胸口了，言年抱着她，脸憋得泛红。让一向开朗，面带笑容的言倾，露出这样的神情，她真是个混蛋。言倾没有说话，被言年紧紧抱着，突然攥紧了言年的衣服。“哎呀呀。”

两人进去时，言外婆有些惊讶，“只是分开几天，就已经要黏成这样了吗？感情真好啊，哈哈。”

言年笑的自然，将言倾放下：“喝吧。”

“谢谢外婆。”

言倾勉强地笑了笑，捧着小碗，小口小口地喝起来。言年敛起笑，也低头品尝，不再说话。……夜深，言年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她身旁躺着言倾，微微蜷缩着身子，闭着眼，却没有入睡。“呼。”

言年呼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言倾，摸了摸她的头发，“抱歉，今天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

“……”言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才细声道，“Veronika，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呢？”

言年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有一个女人找到了我，她说你是她的女儿。”

言年想到胡倩将各种证明身份的资料拿出来的情景，有些头疼。“……”言倾身子一僵，“所以呢？”

“她想见你。”

言年直接道，“我不想把你保护得太好，也不想剥夺你选择的机会。你该面对的，迟早得面对。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因为她，就被剥夺了选择的机会。“Veronika。”

言倾的声音带了些哭腔。言年有些心酸：“嗯。”

她才七岁，但她懂了很多事情。她心疼，但没办法，有些事迟早要面对，言倾就得提早面对。“我不知道要不要去见她……”言倾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曾经讨厌她，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但是苏格告诉我，不能这样。她说，正是因为那个人不要我，我才遇见了你们……我不讨厌她了，但我还是不喜欢她……”小孩带着哭腔说着。“我知道。”

言年只能将她抱在怀里，“我知道。”

尽力给她安全感。她……也害怕失去言倾。害怕言倾会选择胡倩。“不急。”

言年哄着，拍着她的背，“不急，慢慢来。先睡一觉，等你想好了，我们再决定也不迟，好吗。”

言倾点点头，感受着背上温柔地手，很快沉入梦乡。言年却睡不着，眼睛酸的泛泪，轻声说：“我也想把你当小公主一样宠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