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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意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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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罩女”做出了抉择,愿意用自己的双眼去换取S级的实力。在她看来,只要能让自己有资格成为替八矢惠扫平阻碍的道具,那么,不管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愿意支付。而在被阿赖耶抚摸过眼眶之后,她的双眼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虽然从很早之前就已经习惯了用“心眼”观看世界,但是当她真正感觉到那种黑暗来临时,内心中仍旧是有了一丝慌乱。这便是人之常情,并非是懦弱。但是很快的,“眼罩女”就平稳了心神,并且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她其实还能看见!“因为失明而导致双眼前一片黑暗”和“因为身处黑暗,导致自己什么都看不见”。这两点虽然结果相同,但实际上却是截然不同的。“眼罩女”再稍微感知了之后,就判定出自己现在正是出于“黑暗环境”之中,而并非是双目失明。可是!“眼罩女”记得很清楚,就在几秒钟之前,她还是热闹的街道之上,又怎么可能会突然被带到这种诡异的环境之中呢?唯一的可能性...“阿赖耶。”

“眼罩女”轻呼着这个名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回应。就在这片黑暗之中,似乎便是只有“眼罩女”这一个活物,既没有任何生灵,更没有任何回应。再尝试着又呼唤了几次之后,“眼罩女”不得不放弃找出阿赖耶的打算。求助无路,以“眼罩女”的性格自然不会就此放弃,虽然现在身处的环境诡异了一些,可她本就是心智坚毅之辈,曾独自在深山中修行十多年,尤其是会被这一点区区黑暗所阻碍!既然已经已经“看”不见了,那就干脆不要看了!想到此处,“眼罩女”便是抬起右手捂在了自己的双眼之上。“心眼”!随着“眼罩女”的心念所动,“心眼”的效果瞬间被驱动到最大程度,一刹那之间,原本黑暗的场地在“眼罩女”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原本的模样。这是...一处空洞的山谷!“心眼”让“眼罩女”很轻松的看到了周边嶙峋的山壁,同样也让她明白,这里绝对不是她所熟知的任何一个地点。显然,这一切诡异的时间是由阿赖耶出现后才被引发的,而阿赖耶是王堪的朋友,处于对王堪的信任,“眼罩女”不认为阿赖耶会害自己。那么,她将自己弄来这一处“无处可逃”的地点,显然是有着一份自己尚未察觉到的深意。想到此处,“眼罩女”干脆的在地面上盘腿坐下,用“心眼”扫过周围每一分每一毫的地面。不算是“一无所获”的“一无所获”。在完成对山谷的探查之后,“眼罩女”愕然的发现,这座山谷内很普通,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真正有古怪的,却是这座山谷本身!只因为,随着“眼罩女”的“心眼”扩散,她在恍然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生灵...”“喧闹...”“踩着我了...”在一开始“眼罩女”还以为这些“心声”是某个影藏在暗处的家伙,不小心泄露出的声响,但是随着她的不断探寻,“眼罩女”最终不得不得出一个骇人的结论。发出那些宛若呢喃梦呓声的,并非是任何生灵,而是这座山谷本身!显然,在刚刚得出这个结论时,“眼罩女”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山谷竟然会有思想?甚至还还能发出“心声”?这话如果说出去,怕是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会捧腹大笑。可就是如此荒诞的事,却是如今“眼罩女”所能得出的唯一结论!为了验证自己的结论,“眼罩女”开始集中精神,试着和“山谷”对话。“你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如果可以你可以告诉我离开的方式吗?”

“你好...”就在“眼罩女”如此重复了将近十次左右后,她终于再次听到了那道宛若梦呓的声响。“奇怪...”“对话...”“我是在和你对话!”

“眼罩女”情急之下直接大声说道:“你不用怀疑!我是真的再和你对话!”

“咦!”

在发出了一道和人类相差无几的惊叹声之后,“山谷”却是又恢复了沉默。“你怎么了?”

“眼罩女”苦等了几分钟,却见“山谷”再无任何动静,怕对方就此拒绝交流,当即又是开口说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这的,但是我保证自己没有任何的恶意!如果可以,请你告诉我离开此处的方法,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离开的方法...”‘山谷”的声调中带上了一份迟疑,但最终还是说道:“不知。”

“你不知道?”

“眼罩女”顿时失望,不过她随即打起精神,继续对着“山谷”问道:“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何在这里吗?”

“不知。”

“山谷”小声说道:“诞生之初,吾即在此处,此外其它一概不知。”

“这...”虽然“心眼”无法观察到“山谷”的炁息变化,无法判断出他是否在说谎,可“眼罩女”的直觉却是在告诉她,对方说的是实情。一时间,最后的期望就此断掉,“眼罩女”便也是陷入到了茫然之中。“眼罩女”不开口,“山谷”似乎也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只是潜伏在整体空间之中,用“眼罩女”无法感知的方式,暗中窥伺着她。而这两位所都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之外的,还有某位正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阿赖耶!在现实世界中,仍旧是保持着用手按住“眼罩女”眼眶姿态的她,此时却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一切,仿佛就像是君临天下的神灵。而只要在注意一些,就能够察觉到,在阿赖耶做出这一个举动之后,便是以她们两人为中心,周边所有的一切都陷入到了短暂暂停之中。时间之海,被停止了流通。而这也是阿赖耶所能掌握的柄权之一。不过,如今的阿赖耶终究只是“世界”的一部分投影,对于柄权的控制力不足,更是对如今所使用的身体压力巨大。这才过去了不到三分钟,阿赖耶就已经是冷汗连连,隐隐约约有了支撑不住的迹象。可即便是如此,在阿赖耶的脸上没不见任何的紧张和急迫。就和之前所说的一样,在阿赖耶,也就是“世界”的眼中,世界万物的结果实际上一个早就已经被安排妥当的结果,不会有意外,也不会有其它的结果。一切都是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至于那些常人口中的“运气”,其实也不过就是“世界”在帮忙之中,无意间望了某位普通人一眼,罢了!万物皆有定论,唯有成神才能改变。如今的阿赖耶,还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神”,她不会改变自己的剧本,所以对她而言,就不会有意外的诞生。这一结论看似荒诞,却也是这个荒诞世界中的唯一真理。....古怪山谷中。“我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突然开口的“眼罩女”用力拍了拍脸颊,令自己重新振作之后,却是再次对着“山谷”说道:“如果我用暴力突破,会伤到你么?”

“受伤?”

“山谷”的声音中有些懵懂,“我不明白。”

“那我就先试试看!如果有事,你就和我说。”

“眼罩女”耐心的向“山谷”解释了一句,紧接着“眼罩女”就走到了山谷的边缘部位。和她预估的相同,“山谷”边缘的峭壁实际上是一道类似于被冰封的墙壁,只要能将这一面墙壁打穿,就有概率找到一条逃脱的道路。在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同时,其实“眼罩女”对于这处“山谷”的来历,也有了一个猜想。毕竟,能让一个人平白无故从原地消失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离奇。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自己其实还是停留在原地,只是意识...将这个问题继续思考的同时,“眼罩女”这边已经是凝聚出了一道足够强大的炁,没有丝毫犹豫的,她铆足劲向着峭壁上砸了过去!“轰!”

在“眼罩女”的全力之下,整个峭壁都发起震动,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眼罩女”感觉到自己心脏都在同时停止了跳动。反震力?“眼罩女”顾不得细想,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倒了峭壁之上。这一次,“眼罩女”面露出了喜色!她清晰见到那本该厚实的峭壁处,一道巨大裂痕赫然出现在了上面!有戏!只要自己的能力,只要时间充足就一定能够打出去!在见有效果之后,“眼罩女”顿时精神大振,再次开始汇聚起炁势...可就在此时...“哎呦!”

一道细微的叫痛声,突然传入到了“眼罩女”耳中,令她手中的动作瞬间僵直。“山谷?你没事吧?”

知道声音来自于“山谷”的“眼罩女”提出了疑问。“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很难受...”“山谷”含糊的说道:“很痛苦。”

“山谷”和峭壁是一体的,只要自己对峭壁出手,就会伤到“山谷”!?虽然在一开始就有过这份猜想,但是此时的“眼罩女”却不得不停下手来。为了让自己离开,却去伤害一个无辜之徒,这种事“眼罩女”做不出来。而见“眼罩女”停止动手后,就在她的面前,那倒刚刚被打出的裂痕,竟然就直接开始了缓慢的修复。见到这一幕,“眼罩女”瞬间瞪大了双眼,同时也是证实了“眼罩女”的猜想,这里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山谷。想到这里,“眼罩女”反倒是不在急着离开这里,重新盘腿坐下后,她试着和“山谷”沟通道:“你受伤严重吗?”

“受伤?”

此时的“山谷”似乎已经是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在略微停顿后,说道:“能感觉到,它正在不断修复着。”

果然“山谷”和峭壁是一体的!看着已经快要复原胆裂痕,“眼罩女”微微点头,随后转移话题的说道:“你一直都是独自待在这里?你不会孤单吗?”

"孤单?"“山谷”显然是没有类似的想法,甚至与相比起“孤单”,它更在意这个“词”本身的意思。对于一个没有“孤单”概念,甚至本就是“孤单本体”的存在,这种提问实际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眼罩女”察觉到自己问了一个笨问题,但是她很快就调整过来,继续对着“山谷”问道:“你平时在这里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

“山谷”老老实实的回答着,“我只要待在这里,就已经很满足了。”

没有“孤单”的概念,却懂得“满足”。听着从“山谷”口中得到的情报,“眼罩女”的眉头越来越紧锁。最终,她忍不住对着“山谷”问道:“那你有名字吗?”

对一个"山谷",尤其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山谷”,问对方姓名这种事,不管是从哪种角度来说,都是一件充满了违和感的事情。可“眼罩女”还是带着一丝期待的问了出口。而就像是为了迎合“眼罩女”的期待一般的,“山谷”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我当然是有名字的!”

“我姓迟,叫旧剑!”

迟旧剑...迟旧剑...这个名字不就是“眼罩女”本人么!在这一刻,“眼罩女”终于是将最后一点的不确定驱逐,明白了自己身处何处。意识海!原来从一开始,她的身体就从未离开过原地,反倒是她的自我意识,在阿赖耶的控制下,潜入到了她自身的意识深处之中。至于这个"山谷",便是“眼罩女”最深层的意识。换言之,她也是最真实,没有受过任何外界影响的“眼罩女”。此处,便是名为“意识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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