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赶紧收起了笑容，道“你也看到了这地方不是最繁华的地段，再就是这房子说不定哪天要拆迁，所以一般人都不愿意租，不过我可以承诺，如果要是因为拆迁导致不能再租了，剩下的钱我会如数退还，看的怎么样，合适的话咱们就签合同吧，钱不着急。”

我一听这样也好，我还不知道是不是这块料呢，按照程五的说法我要开风水店，但是我却对风水这些一窍不通，万一开不下去了拆迁也是个退租的理由。看的出来这中年人很老练，嘴上说着钱不着急，但是签合同哪有不交钱的，我瞅了程五一眼，程五当即说道“张先生，我老弟同意了，那咱们就签合同吧。”

中年人一听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从包里拿出来一沓纸放在茶几上，我简单的看了下一共有五张，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子，甲方乙方的权力和义务等，确认无误后我们两房都签了字，我这才知道这中年人叫张弘军，程五拿出来手机给他转了六万块钱，当做是半年的租金，合同期是一年，先付半年的钱。弄完这些后张弘军笑呵呵道“那我就不多打扰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事打我的电话。”

送走了张弘军，我们三个人再次回到店里，开始计划这里要怎么装修，最重要的还是考虑自己口袋里的钱，程五现在是没钱了，我还欠着丁飞的钱，丁飞手里就只剩下了两千块钱，我们决定先拿出来一千，找个地方做个牌匾，至于之前的牌子，我们三个费点劲也能弄下来。剩下一千块钱就得购置点东西了，比如罗盘之类的，看风水的人都要用这个，我虽然不懂，但总也得做做样子吧，毕竟我们开的店就是看风水的，在城里要说开捉鬼的店，那根本不现实，估计还没开张就得让工商以传播封建迷信给查办了。计划好了我们就出发了，程五空出半天时间也不去开出租了，带着我们在城里找这些东西，最后都置办完了，我查了查还剩下三百块钱，我打算去趟屠宰场，去弄点牛眼泪来，用阴符开阴眼的话就得降低阳气，自己开阴眼的话时间又太短，我记得书上有个最笨的办法，那就是牛眼泪了。牛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同伴被杀死的时候牛会跟人一样掉眼泪，所以要收集牛眼泪的话去屠宰场是再好不过的办法了，我先从集市上买了两个小葫芦，跟小孩儿的巴掌差不多大，这样比较方便于携带，而且我就算是准备个大瓶子，那也得接的满才行。到了屠宰场刚下车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夹杂着牛腥味，看来这地方每天不知道要宰杀多少只活牛，我这个人事比较爱吃牛肉的，但是每次看到杀牛的都感觉它们很可怜，但是这也没办法，人本来就是个矛盾体。负责杀牛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大汉，正在门口抽烟，满脸的胡子茬，脸上还是那种坑坑洼洼的，穿着一件破棉衣，棉衣上有一些干了的血迹已经发黑了，还有不少的口子，我都在怀疑这破衣服能不能保暖，他看到我们来之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我打量了他一番，道“我们是来这里要收集点牛眼泪回去有用，您看能不能让我们进去？”

“不行，我们这里要求很严格，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传染病，我们这的牛肉都是直接供货到超市卖的，万一你们传染上什么病我可担待不起。”

丁飞一听就来脾气了，想上来理论理论，我伸手把他拦住“大哥，我们确实是有事，您就让我们进去一下吧，我们保证绝对不会有事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递给他二百块钱，这大汉见到钱之后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四下看看没有人，赶紧伸手接了过去，把二百块钱揣进了自己那件破棉衣里边，看我们的眼神也带了笑意。毕竟二百块钱也得是他一天的收入了，而且我们完全不会弄出什么事情来。“看你们也不像有病的，进来吧！”

我暗笑有没有病能从脸上看出来吗，只不过有钱就是好办事，程五决定不进去了，打算在车里面等我们，我和丁飞跟着大汉走进了屠宰场。刚一进门就发现院子里有很多牛棚，里面都拴着牛，丁飞也没想到有这么多牛，扯了扯我的衣服道“小落，这么多牛，看来咱们准备的葫芦小了。”

我也扫了一眼，发现在大院的正北方向有一片空地，地上有不少血迹，还有一些水桶和大盆之类的，应该是杀牛的地方。“咱们就去那边吧，在那边杀牛，那边的牛才能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才会流眼泪。”

我低声说道。那个大汉带我们进来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了，我跟丁飞二话没说来到了北边的牛棚，果不其然，这里的每一头牛都有眼泪流出来，而且都很老实，我跟丁飞整个收集牛眼泪的过程都比较顺利，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完成了。出来的时候跟大汉支会了一声，人家根本没鸟我们，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也懒得跟他计较，程五见我们两个这么快就出来了，赶紧下车来问我们“怎么样？”

我拿出葫芦晃了晃，笑道“小意思！”

我们赶紧上车回了店里，程五却大胆的提出了个要求说想看看鬼长什么样子，虽然现在他已经完全相信了有鬼的事实，但是他说人活一辈子没见过鬼总觉得很遗憾。这句话让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丁飞却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程五想看就让他看呗，以后都是合作伙伴了，人家又是投资人，该拿出点真格的让投资人吃个定心丸了，我一想也对，反正是他想看，不是我上杆子求着他。看了看外边，现在是下午四点，距离天黑还得有两个多小时，我们接下来就是等着做牌匾的给装了，其他也没什么事，我们各自坐在沙发上等天黑。好不容易到了六点半，外边的天已经黑下来了，我把葫芦口打开，将里边的牛眼泪滴在手指上，然后擦在了程五的眼皮上，又取了两滴分别擦在我和丁飞的眼皮上，为了测试，我们各自只擦了一只眼睛，牛眼泪的有效时间是一个小时，我擦上之后睁开眼睛发现牛眼泪并不能让人看到阳火。出了店里，我把门锁上，我们三个开启了闲逛模式，我带着他们两个专门往偏僻的地方走，市中心来往的人太多了，一般比较弱的鬼根本承受不了阳气的冲击，所以闹市肯定是不能去了，我们一连走了七八条街，时间也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都没在路上看到一只鬼，程五有些动摇了，低声道“是不是牛眼泪不好用啊小落。”

我其实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毕竟看不到阳火就代表看不到鬼，难不成要无功而返吗，但是又一想师父给我的书上是这么写的，总不会是在骗我吧。“别着急，这世界上没那么多鬼，要不然还了得吗，早就闹翻天了。”

程五一听我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便不再继续说了，我们又走了两个路口，发现这边有路灯，我心想还是尽量走暗处吧，可能暗处看见鬼的几率会比较大，正这个时候，我看到这条路上有个老太太走到路灯下，把手里的一团东西扔在了地上，然后蹲了下来。光线比较暗，但是我还是能够隐隐约约看出那是团黄纸，应该是要烧给谁。果然，那老太太掏出来一个打火机，开始点这些黄纸，我回头看了丁飞和程五一眼，小声道“前边有人烧纸，这不是烧纸的日子，不是有人死了就是忌日，我们就走这条路，一会儿你们看到什么怪事也别声张，一定要记住，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自然点明白吗？”

“明白！”

两个人齐声道。就这样，我在最前边，中间是程五，最后边是丁飞，我们三个缓缓的朝老太太这边走了过来。老太太正在路灯下边烧着纸，还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看我们从路的另一侧走过来，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烧纸了，就在这时候在老太太的身后陡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灰衣服的老头，可能是阴风的缘故，老太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面前的火堆也像被风吹了一下，火光闪动，我看了一眼，那老头的双脚不沾地，就像是挂在那里一样。不用说，这肯定是个鬼了，我心里立刻下了结论，与此同时，那老头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我们这边，空荡的眼神扫了过来，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不过脸色煞白，眼圈发黑，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把头转了过来继续走。可后边这两个人就不太平了，程五肯定也看到了这只鬼，他居然还用手挡住了一只眼睛看，接着又挡住了另一只眼睛看，看完之后整个人都愣在那了，腿都哆嗦成一块了，脸上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由于他不走了，所以后边的丁飞不小心撞到了他。“哎呦，你怎么说停就停啊！”

丁飞显然比程五要淡定多了。那老头的鬼魂似乎发现了我们这边的状况，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缓缓的朝这边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