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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谣言不能止于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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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风烛残年的李渊送到太极宫颐养天年。为了消除后患,李世民更是启用裴寂这个与李渊关系很好的臣子,只不过没几天就找了个由头,将裴寂发配边疆。而为了确定李渊到底还是否有其他后手,李世民在太极宫中布满了耳目,监视着李渊的一举一动。后来李渊被迫搬出太极宫,在大安宫居住,这个时候的李渊早已经如同老人一般。虽然他的身体慢慢恢复了过来,但现在已经不适合剧烈的运动了,但并不妨碍李渊给李世民多生无数的兄弟姐妹。李世民虽然对自己的父皇很反感,但对自己的这些弟弟妹妹们还是很大方的。只不过在这段时间中,不断是群臣建议,还是李渊邀请,李世民都以朝廷公务太忙为理由,拒绝去大安宫探视李渊。慢慢的长安城中一条留言渲染而起。市井间都在流传先太后窦氏是死在李渊之手,说李渊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帝王。先太后仁义道德,太上皇飞扬跋扈。无故杀死窦氏。这消息传到李世民的耳朵中,李世民大索天下,将长安城中所有传播谣言者尽数斩首。一个月后,谣言又起。李元吉之死乃是李渊暗中安排给李建成的,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儿子,李元吉长的一点都不像李渊,相貌平平而且脸色黝黑。是李渊看上了李元吉的妃子,这才让当初的太子李建成出此下策。只不过李元吉知道后在玄武门之中突然向李建成和李世民发起进攻,这才被杀。此谣言传到历史李世民的耳朵中,李世民只是将此事交给了长安尹全力侦查。数日后,谣言又起。说李建成之死乃是李渊黑夜派人先潜入太子府药杀太子不成,最后只能在玄武门之中痛下杀手,秦王府程咬金为救太子,被黑衣人射中腿部,重伤。秦王李世民千里求药,为程咬金求来无上药,这才治好了程咬金的腿伤。而李建成则在那里偷袭中不治身亡。李世民听到这个谣言后,暗自垂泪,更是亲自到昔日的太子府悼念亡兄。数日后,谣言又起。说李默然乃是李家之后,李默然与李渊貌似有着血缘关系。而李默然的亲生母亲就是窦氏。这谣言一出,天下震惊。而这次李世民竟然选择了沉默。天子一沉默,市井间更是议论纷纷。【你说这谣言是真的还是假的?李默然竟然是李渊的儿子?】【不能够吧,行宫之战还没过去多久,听说双方杀的是鸡飞狗跳的,而且若不是当今陛下出手,太上皇估计这次就真的挂了。】【不能吧,李默然只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他哪来那么大的能力。】【嘘,小声点,现在李默然这个名字在大唐就是禁忌,你可不能肆无忌惮的说起啊。】【这怕什么,如果李默然真的是太上皇的儿子,那不就是当今陛下的兄弟了吗。这样的事情说起来也不过是李家一家人在打打合合的,没什么意思。】这样的传言在整个长安城疯狂的传播着,而李世民对这件事情始终保持着沉默。李世民越是沉默,长安城的传言就越是疯狂。当今陛下都沉默了,那就说明这件事情有一定的真实性。那李默然真的是当今陛下的兄弟,是太上皇的儿子吗?李世民沉默,大唐的臣子们可是活跃了起来。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李唐与李默然之间的关系就有可能缓和一下。毕竟能够举手投足间灭了南方军团让北方军团后撤边境,掀起马踏江湖,制造行宫刺杀的人,其手中又如何没有相对应的武力呢?这件事情现在已经很明朗了。而且长安城中说书的已经开始绘声绘色的演义南方军团灭和行宫之战的具体过程。就连侯君集和屈突通是如何死的都描绘的淋漓尽致。群臣不答应了。这简直是在诋毁大唐的荣光,是在编造诋毁大唐的威武。李默然就算是李渊的儿子又如何,那也只是一个叛军而已。朝廷不能够姑息这件事情,按照朝中言官的一整套思路,那就应该让李默然乖乖的回到长安,接受历史的审判。“让李默然回长安接受审判?”

李世民没好气地看着堂下的众人:“你们的脑子是不是秀逗了,李默然是叛军!”

“陛下,微臣认为,应该兵发江都之地,将李默然全力围剿。”

“碧玺,微臣建议,征集天下兵马,即刻围攻江都,将天下所有的商行尽数打压,只要和李默然有关系的人,我们就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一条条的建议放在李世民面前,让李世民都感觉头疼。殿下的长孙无忌和魏征二人则齐齐沉默。房玄龄,杜如晦更是讳莫如深。程咬金与尉迟恭,一个看天,一个望地,剩下的罗艺与罗成一向以来从不过问朝中之事情,以前就算是李渊或者李建成相邀,也只是应付了事。可这不代表他们不知道李默然这个人啊。这年轻人所做做的一切,军中,工部,乃至武军都督府都有详细的记载。与这样的人作对,简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秦王府的一应官员沉默了,剩下的就是朝堂上人言微轻的大臣在彼此争吵的面红脖子粗的。李世民看着朝堂中沉默的魏征,脸色平静:“魏大人,你可有话要说?”

魏征是太子李建成的人,李建成生前,魏征是不少出主意,要将李世民杀死。但李建成都没有听从他的建议。李世民当上皇帝后,不仅没有将魏征下狱,而且还三次登门拜访:“魏公乃是大唐的一面镜子,有你在,朕能够知自己的身影到底是正的还是斜的,不至于出现大的错误。”

对于李世民的态度,魏征沉默了两天,最终选择了入朝为官。当然,对于魏征的态度,太子党一众人有的表示赞赏,有的对魏征的为人表示否定。但赞赏与否定这个时候对于魏征来说都不重要了,他知道,李世民相比李建成来说更适合当皇帝。魏征出奏:“陛下,长安城谣言四起,微臣觉得这些谣言不足以在朝堂之上议论,对于子无须有的事情,大唐还是尽量少听的好,毕竟都是一些市井间的流言,上不了台面。”

长孙无忌出奏:“魏公,若是任由留言发展下去的话,必然对陛下造成一定的影响,这更加影响皇室的尊严。”

魏征淡淡的看了一眼长孙无忌:“长孙大人难道认为这些流言都是真的?”

长孙无忌自然不会贸然说这些事情都是真的,那岂不是做实了自己相信流言的态度。所以魏征这句话一说,长孙无忌慌忙摇头:“魏公此言差矣。我只不过是为了陛下考虑而已。”

“为陛下考虑就应该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子午须有的,对于流言这些事情,当然止于智者。难道长孙大人选择相信不成?”

魏征的一句话让长孙无忌张嘴说不出话来。旁边的房玄龄和杜如晦看不下去了,他们平时里对长孙无忌这种老狐狸虽然颇有微词,但毕竟都是秦王府的班底啊。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府的人欺负,那自然是不行。“魏大人,正因为是谣言,才要尽快平息,不然三人市虎,以讹传讹的事情太多了,人们就信以为真了。”

“房兄说的在理,谣言虽然止于智者,但毕竟是谣言,如果放任不管,那将来大唐必将流言蜚语众多,这对于陛下的统治极为不利。”

房谋杜断,这两位可是李世民的左臂右膀,但对于他们两人咄咄逼人的气势,魏征淡淡一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两位大人应该知道吧,对于这种没影子的事情,你让百姓说去就好了,毕竟不是真的,传言传言,传说久了自然没人相信了。”

“如果以朝廷之力加以打压的话,那么未来的大唐难道每天忙着堵住百姓的嘴巴不成?”

一应文武大臣看着朝堂上四位谋士你来我往,一个个的就知道看笑话。那些武将们虽然看不太懂他们的机锋,但对于这种事情还是乐于观看的。如今的朝堂上,李世民的班子已经形成了。除了魏征是太子党的旧臣之外,文臣武将都是李世民秦王府的旧班底。文臣有:杜如晦,戴胄,薛收,褚亮等,凑成了十八学士。分别是:王府属杜如晦、记室房玄龄、虞世南、文学褚亮、姚思廉。主簿李玄道、参军蔡允恭、薛元敬、颜相时、咨议典签苏勖。天策府从事中郎于志宇、军咨祭酒苏世长、记室薛收、仓曹李守素。国子助教陆德明、孔颖达、信都盖文达、宋州总管府户曹许敬宗。而武将除了李靖和秦叔宝在外,罗艺罗成在京中养伤之外,剩下的就是分封在外,而长安城中,现在能够在朝的就是程咬金,尉迟恭,李孝恭,段志玄等人了。但对于这种高级别的打机锋,众人还是乖乖的选择了沉默,毕竟事关陛下啊,有着几个人说话就行了,他们就是一个摆设。而李世民对于谣言的态度,最终的决定权不在于李世民一个人,而在于这些文臣们该如何去取舍。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虞世南出奏:“陛下,这件事情事关太上皇的尊严,所以微臣来看,还是让太上皇说明这件事情比较好。”

虞世南的话一落,众人不由地微微一愣:“是啊,这件事情还是请奏太上皇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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