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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入乡自随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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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亥出手甚是快捷,云缈缈只顾着与群狼厮杀,竟是没有看到朱亥是如何出手的。此时晴空一声霹雳,倒把云缈缈骇过半死,“哎呀”一声尖叫,撇下狼群,不管不顾就往朱亥身上跳。事实上,女人这种生物,不管年龄大小,俱都惧怕雷霆电闪。非只如此,就算是凶禽猛兽,也一样的惧怕雷电之威。数声雷鸣过后,狼群俱都跑得无影无踪。云缈缈手中短剑早掉到地上,以手捂耳,战栗不已。将云缈缈放到地上,云缈缈兀自扯着朱亥衣袖不放。朱亥见狼群已跑个干净,心中喜悦,俯身捡起雷池之石,依旧贴身藏好。云缈缈惊魂初定,见四周只留下两三匹狼尸,那群凶神恶煞的饿狼俱都不见踪影,又惊又喜,五体投地跪拜道:“这是伟大的草原之神在保护我们。啊,我云缈缈要感谢伟大的神明,感谢神明的庇佑!”

见云缈缈像模像样地对着上天行礼,朱亥也不说破,笑道:“吉人自有天相,这狼群多半不会来了。缈缈,你还真好福气。”

云缈缈站起身来,小脸上有一种神圣的光泽,正色道:“能得到伟大的草原之神的庇佑,就是福运。骇哥哥,你也是有福运之人。”

正说话间,有马蹄声远远传来。云缈缈看时,却见云翰等人各乘了一匹高头大马,身后跟了两匹半大马驹儿,正远远的朝这里赶来。云缈缈大声呼喊道:“缥缥姐,翰哥,岚姐姐,我们在这里。”

那三人来得甚快,不消片刻已自赶了过来。云缥缥在马上早瞧得地上躺着数具狼尸,又见此地血腥气甚浓,心下明白,翻身下马,抱住云缈缈道:“你们怎的跑这么远,又如何会遇到这几头大狼?”

云缈缈面有得色,喜笑颜开道:“我们遇到了狼群,我以为我见不到姆妈和你了。哈,你知道不,伟大的草原之神显示神迹,降下神威,赶跑了狼群,所以你才可以见得我。”

云缥缥见缈缈全身血污,遂伸手替云缈缈揩去脸上血迹,心有余悸道:“天可怜见,缈缈,你还活着。否则,我怎么向姑妈交待?”

云缈缈扬声道:“本姑娘是大草原上的天之娇女,将来也必定会成为我柔然部的守护神,又怎会有事?有骇哥哥不顾性命救我,有伟大的草原之神眷顾我,莫说区区狼群,就是有更大的危险,我也不怕。”

她似在宣告什么,浑忘了适才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有现在自己那仍无一丝血色的小脸。云翰与云岚早已跳下马来,云翰更是仔仔细细察看了周围数丈之地,此时开言道:“小师妹,刚才有数十只狼在此?”

云缈缈讶异道:“翰哥,你莫非是神算子,这也算得出来?”

云翰摇头道:“这不是神算,小师妹,你看,四周草群凌乱,狼血溅得到处都是,狼爪印仍清晰可见,可见狼群不是少数。我们远远的见这有雷霆大作,思想这凭白的怎会有电闪雷鸣,原来却是天降神雷击葬了这一头狼,吓跑了狼群。”

云缈缈鼓掌道:“翰哥,你好厉害。可惜你刚才没跟我们在一起,否则,我们肯定可以屠尽这些小狼崽子。”

云岚笑道:“其实就算没有天降神雷,依我看,小师妹也会是有惊无险的。你们看这一匹狼,一剑洞穿了咽喉,咽喉处竟只有一滴血珠儿,这明显是小师叔的定影剑所致。快准狠,小师叔剑法了得,这区区狼群,多半是奈何不得你们。”

云缥缥闻言,与云缈缈围着那具狼尸看了半晌,方道:“这匹狼就只得这一处伤口。换做是我,想要这样干脆利落,我是做不到的。”

言下竟是有着几分遗憾之意。朱亥摇头道:“并非如此。我曾听人说,猛虎难敌群狼。刚才若不是缈缈勇敢之极,我们恐怕就要吃大亏了,好在缈缈并无大碍。掌门真人令我等出外游历,其意或应在此。”

云翰默然半晌,方望向朱亥道:“小师叔,此处血腥气甚重,不如我们边走边说?”

五人上马,朱亥与云缈缈各乘了一匹半大马儿。云翰一马当先,朱亥与云缈缈居中,云缥缥与云岚紧随其后,径往前行。朱亥原来担心云缈缈骑不得马,谁知云缈缈年纪虽少,骑术竟是远胜自己,骑在马上左顾右盼,颇为自得,自己却是五人中骑术最差的那个。夕阳西下时,众人终找到一处牧民居住地。云岚江湖经验甚丰,自去与牧民交谈,很快众人就得到了那家好客牧民的盛情款待。马奶酒,酥油饼,烤羊肉,一一张罗了上来。云缈缈见了,顾不得矜持,抓起大饼就啃,端起马奶酒就喝,不多时就醉态可憨。见众人都望着自己,颇不好意思道:“平素看三长老他们喝得有趣,现在没人管束自己,好歹也喝一点。只是不知怎的,脑袋有些发晕。”

云翰端起大碗祝道:“小师妹喝点酒压压惊,甚好。初出蜀山,就让小师叔和小师妹涉险,是云翰之过。我在这借主人之酒,向小师叔和小师妹陪个不是。”

说完一仰脖,一碗酒须臾而尽。朱亥亦举起酒碗道:“翰哥无须自责,行走江湖,本就生死有命。可惜我酒量不佳,不能陪翰哥尽兴。缈缈,你年纪尚小,少喝点酒罢。”

亦自一饮而尽。其实这些年朱亥在三长老的熏陶之下,酒量日增,已不复当年菜鸟状。云岚笑道:“今日我与缥缥守夜,小师叔与师兄只管痛饮。此间主人甚是好客,闻知我等是蜀山弟子,一丝银两也不肯收。说是托蜀山庇佑,已数百年来未有兵革之祸,更无马贼之忧。”

此时主人夫妇恰好手捧一束洁白的哈达进来,闻云岚此言,男主人向云翰献上哈达道:“神山仙师肯驾临我家,已是我索朗旺堆莫大的荣幸。仙师只管畅饮,我索朗旺堆的家,酒虽不够甜美,但是管够,肉虽不够香酥,但是管饱。尊贵的客人,请让我向您献上我们大草原上最珍贵的哈达!”

云翰起身回礼道:“多谢索朗旺堆,您的酒香甜可口,烤羊肉鲜美无比,您的好客更是让我感激。多谢您,索朗旺堆。”

云缈缈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道:“尊敬的索朗旺堆,有没有我的哈达?嗯,骇哥哥的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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