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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不如一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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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程咬金挖着甄昊的墙脚,正换完了朝服准备出来的武士彟差点儿摔了一跤,本来一个混世魔王已经不得了,如今再多了一个混世魔王,这泸州的百姓们可有好日子了……“知节兄,赶紧换上朝服去觐见陛下吧!”

武士彟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精神,反正这两人都不会去他所在的利州,管它的呢。“来了!甄家小子,你可好好回去想想,想好了去老夫府上便可,当然你得带上你的好酒,没有好酒概不相见。”

一边回应武士彟的邀请,一边“颇为好心”的不忘向甄昊传授解决之法。甄昊苦笑一声,然后满口应承的送这二人离开了长安酒肆,顺手帮程咬金结了酒钱,然后扬长而去。这程咬金叫他进来完全是进来了一个寂寞。虽然程咬金愿意挖他,但是这大唐的泸州是什么地方?诸葛亮都说过“五月渡泸,深入不毛”。虽然确实是已经过去了四百年,但是想比于并州,还多有不如。进退两难的甄昊,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睡大觉……不过很明显,当甄昊在整个长安城出名之后,回家睡觉根本就是一个奢望,因为甄权正在家里等着他。当甄昊蹑手蹑脚的回到甄家之时,正好与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甄权四目相对。“阿翁!”

虽然甄昊想悄悄溜走躲起来,但是见到甄权又不可能不打招呼,纨绔归纨绔,孝心还是要有的。“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阿翁?”

面对嬉皮笑脸向自己打着招呼的甄昊,没有往常一般的喜悦,而是在生气的边缘。见到甄权这个表现,甄昊明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传到了甄权的耳朵里,也不是碰巧遇到甄权,而是甄权专门在等他。“谁惹阿翁生气了?说与孙儿,孙儿必定让他付出代价!”

虽然明知道惹甄权生气的是自己,但是甄昊还是要将这戏做全套,一副为爷爷报仇雪恨的样子。“哼!那皇榜是谁都可以揭的?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清楚?若你有你那些兄长们一半的医术,老夫也敢让你去,如今你那一手医术,去前线不是祸害那些将士吗?”

甄权见到嬉皮笑脸要为自己报仇的甄昊,甄权是完全生不起气来,但是也还是忍不住要数落一下甄昊,好歹也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孙儿也不想啊!一切都是因为孙家那小子……”既然这位视自己为掌中宝的爷爷跟自己的想法一样,甄昊当然是乐得将事情添油加醋的向甄权和盘托出。最终一切的问题都是出在孙溥的身上,反正如今孙溥也不在,就让他背上这一口炊事班的大黑锅。“阿翁,孙儿真的不想去那苦寒之地,还请阿翁为孙儿想想办法!”

故事的最后,还是以甄昊的痛哭流涕结束,因为这才是真情流露,还是显得相当真实。“阿翁一定会想办法不让你去那苦寒之地,不过现如今最要紧的是先去孙家讨一个公道,看看那老孙头是如何管教孙子的!”

当甄权听到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孙溥之后,拉着甄昊就准备去孙思邈家里讨一个公道。这可是让甄昊心中一惊,这要是真的去上门兴师问罪,一切让孙溥背上的黑锅都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候……“阿翁,如今马上便要前去并州,当务之急还是如何能让陛下回心转意……”“孙儿言之有理……待阿翁去拿个东西,你我二人一起去面见陛下!”

也许是忧心自己孙儿的性命,也或许是觉得甄昊言之有理,甄权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转身走到后院,拿了一个匣子,交予甄昊,甄昊颇为好奇,打开匣子一看,瞬间整个人都惊呆了……木匣之中虽然并无其他东西,仅仅只有几本书而已,但是却是旷古绝今的医学典籍,也是甄家的传家之宝。“《明堂人形图》一卷;撰有《针经钞》三卷、《针方》、《脉诀赋》各一卷,《药性论》四卷?阿翁这是何意?”

甄昊虽然有些明白甄权想做什么,但是不敢肯定。“阿翁将这些典籍献于陛下,必定能求陛下收回成命。昔年前朝大业年间,隋炀帝杨广曾派人向阿翁索要,并威胁与我甄家,老夫宁死不屈,最终拖延百日,杨广乘龙舟南下,而被杀死在江都,算得上是让这些典籍躲过一场兵灾。”

甄权伸手将匣子锁上,然后准备拉着甄昊出门而去,去求见李世民,希望能换回一个收回成命的机会,有这些典籍,他有这份自信。“阿翁,这些典籍可是你一生心血,医死人,肉白骨,这孙儿万万不能要啊!”

甄昊虽然纨绔,他也仍然知道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这是甄权的一生心血,也是甄家的安身立命之本,失去了这些,甄家便不是如今的甄家,甄权也得不到一个“针仙”的名头。“若非万不得已,阿翁也不愿,然而如今已然别无他法了。”

甄权当然知道这些的意义,但是如今这个宝贝孙子要去打仗了,打赢了还好说,一旦打输了,身为随军大夫也是少不了面对残忍的敌人。“阿翁,思来想去,孙儿不能以自己一人而陷整个甄家于不顾,劳阿翁操劳,孙儿罪过……”甄昊一包黑火药将甄权这半生所炼制丹药毁于一旦,又揭了一张皇榜而将甄权一生的典籍又拱手送人,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羊使劲薅。“孙儿……那突厥可是吃人肉,喝人血……”虽然甄昊这般,但是甄权免不了担心着自己的孙儿。“商有妇好征战天下,汉有荀灌(十三岁的小萝莉)救驾曹操,北朝有花木兰替父从军,本朝也有平阳昭公主随夫平定四方。孙儿不才,却也是七尺男儿,关中男儿,岂能不如一妇人?”

甄昊列举了历朝历代的女将军,前来说服着甄权,本来是想向自己的爷爷求救,却变成了宽慰甄权。“岂能不如一妇人?岂能不如一妇人!孙儿好志气!”

甄权反复的念叨着甄昊的言语,最后也给与了甄昊肯定,算是表示了放弃向李世民进言,又将手中的匣子收了起来。向甄权请安后,甄昊回后院而去,甄权望着甄昊的背影,似乎又长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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