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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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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正想着,房门外突然有了脚步声,拖得很长,仿佛醉酒的人,每一步都迈得很重。萨爽绷紧后背,竖起耳朵仔细听。很快,有人进来了。那人走到床边,慢慢坐下,身上没有酒味,只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这味道萨爽再熟悉不过。紧接着,被子掀开一角,那人动作缓慢地躺了进来。萨爽浑身僵硬,尤其是被人从背后抱住的那一刻。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她还是介意,身体下意识抗拒这样的接触。她往里缩了缩,离开背后的怀抱。她能感觉到,祁嘉述的胳膊僵了一下。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气氛让萨爽有点担心。祁嘉述好像又不是白天那个祁嘉述了。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再次向她靠近,这次她没有躲开。后颈能感觉到祁嘉述温热的呼吸,他就那么抱着她,再没有其它动作。就在萨爽几乎要睡着时,脖子突然感觉湿湿的。困意瞬间消散。祁嘉述这是……哭了?萨爽想转身,刚一动作,腰身被祁嘉述箍紧。“别动。”

祁嘉述鼻音浓重,胳膊紧紧圈住萨爽的腰,萨爽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不对,是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他像是刚从数九寒天的雪地里出来,身体因为寒气止不住颤抖。可他的眼泪是热的,萨爽泡在里面,鼻子有点发酸。如果伍德医生说的没错,祁嘉述现在应该是进入了情绪回落后的抑郁期。太坏了。明明该难过的是她。可一旦他比她还难过,她就顾不上自己的难过了。萨爽把手轻轻放在祁嘉述的手背上,握紧他,让他的手不再颤抖。“祁嘉述。”

萨爽慢慢转过身来,和他面对面,额头抵着额头。黑暗中,她看不清祁嘉述的脸,也看不清他流泪的眼睛,只能摸索着帮他擦去眼泪。“祁嘉述,”她再次轻声唤他,“说话。”

……“要是你不说话,我们就只能这样了,天亮以后,我就要走了。”

……“你知道吗,这次比赛对我很重要,我不能错过集训,要是这次比赛没踢好,我无法续约,到时候,我就得离开。”

……“你知道离开,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必须回国,到时候,就像过去这七年一样,我们会慢慢失去对方的消息。”

说着说着,萨爽眼里也流出眼泪。安静沉闷的夜晚,他们额头抵着额头,相对而泣,互相帮对方擦去眼泪。萨爽多希望祁嘉述能对她说些什么,可祁嘉述什么都不说。终于,萨爽哭到累了,不再执着于祁嘉述的表态,独自转过身,打算把剩下的时间用来睡觉。在她闭上眼睛,即将睡着时,听到祁嘉述在她身后说:“对不起。”

声音很轻,伴随着低低的呜咽声。萨爽还是心软了,再次转过身来,钻到祁嘉述怀里,疲惫地说了句:“睡吧。”

第二天一早,萨爽被生物钟叫醒,刚睁眼就发现祁嘉述正看着她。淡淡的晨光从他身后映入整个房间,祁嘉述双眼布满血丝,眼眶周圈血红,眼皮发肿,嘴唇起了干皮,下巴上一圈青茬。本就瘦长的脸似乎一夜之间又瘦了一圈,以至于下颌骨明显得有些病态。萨爽叹了口气,无奈地摸了摸他的眼睛周围:“昨晚没睡吗。”

祁嘉述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真是个惜字如金的人,从头到尾就一句“对不起”。萨爽起床洗漱。祁嘉述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直到她离开房间。洗漱完,萨爽回房间收拾东西,把行李箱打开,带来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去,其实没多少东西,临走前收拾也来得及,可她不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只能收拾东西。原本还想着带祁嘉述去看医生。可惜她没有这个影响力,只能寄希望于安书华和米雅了。在她收拾东西时,祁嘉述坐在床头看着她,她假装不知道,继续干自己的事。其他队友早在两天前就去了集训地,她找主教练磨了半天嘴皮子,才多请出这么两天假。表面上看,她是在收拾东西,实际上也是在收拾自己的情绪。不管怎么说,比赛就快到了,这时候她必须让自己稳下来,所有可能会让她歇斯底里的事都被收进了另一个看不见的行李箱。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萨爽把行李箱合上,正要拉上拉链,祁嘉述突然跳下床,扑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抱住。又来了。什么都不说,只是从背后抱住她。萨爽感觉很累,轻轻拍了拍祁嘉述环住她身体的胳膊:“祁嘉述,松手。”

祁嘉述却越抱越紧。那个看不见的行李箱岌岌可危,有什么东西在上下翻滚,想要冲出禁锢。萨爽察觉到危险信号,深吸一口气,耐心说道:“别这样,松手。”

……“松手!”

……“你松不松?!”

啪一声,看不见的行李箱炸开了。万般情绪齐齐涌上心头,萨爽奋力挣脱祁嘉述的怀抱,转过身对着他崩溃大喊:“那你说!到底要我怎么办!”

祁嘉述红着眼圈,瘦高的身体套在衣服里,单薄得宛如一片落叶,好半天,他才哑声道:“不要走。”

眼泪夺眶而出,萨爽后退一步,绝望地看向他:“我留下,有什么用?”

祁嘉述试图向前,萨爽伸出一只手阻止:“你说,我留下能做什么,除了眼看着你去睡别人,我还能做什么?”

有些话像奔涌的洪水,一旦开闸,就是滔天之势。在祁嘉述的沉默中,萨爽抬起胳膊擦掉眼泪,继续说道:“我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你妈妈知道你那个病毒的全部情况,米雅知道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全部原因,伍德医生知道你该怎么治疗,只有我!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太笨了,我不懂你这些书都是什么意思,”萨爽指着背后书桌上的书,“我努力看了,可是我看不懂,我没法搞明白让你苦恼的东西是什么,我也帮不了你。”

萨爽突然笑了起来,眼泪像珠子一样往外掉:“倒是有一件事,我能做,我能陪你睡觉。”

“可这有什么特殊的,”萨爽又哭又笑,绝望地看着他,“你睡完我,立马能去睡别人,……还是个陌生人。”

祁嘉述面色苍白,身体飘飘晃晃,似乎马上就要栽倒,他向前伸出胳膊,一边摇头,一边靠近萨爽,萨爽再次向后退:“你别过来,不要碰我。”

祁嘉述依旧向前,手即将碰到萨爽的肩膀,被萨爽狠狠推开:“我说了别碰我!”

这一下力度不小,祁嘉述向后一个趔趄,勉强站稳。萨爽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不再看祁嘉述,扶着墙壁大口喘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不是这样的,萨爽,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祁嘉述嗓音沙哑地说。萨爽慢慢抬起头。祁嘉述嘴唇干裂,一道鲜红的血迹从他上唇的裂口蜿蜒至下唇,苍白瘦削的两颊没有一点血色。萨爽有种直觉,祁嘉述马上就要碎了,像一个瓷瓶一样,碎在裂纹显现的那一刻。她走上前,紧张地看着祁嘉述,手在空中乱舞,不知道应该先放哪里。“祁嘉述,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祁嘉述嘴唇微微翕动,萨爽这才发现,他的牙上都是血。下一秒,祁嘉述向后栽倒。“祁嘉述!”

萨爽惊叫出声。——祁嘉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眼前最后的画面是萨爽惊慌失措的脸。醒来时,在自己房间,手上打了吊针,床头有个吊瓶。客厅有人说话,隔着门听不清说什么。意识逐渐恢复清明,他支起身体,看向房间一角。萨爽的行李箱不见了。祁嘉述重新躺下,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安书华是在大约半小时后进来的,先看了看吊瓶的余量,之后才发现祁嘉述醒了。“醒了?感觉怎么样,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祁嘉述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嘴角的撕裂感让他不由地发出嘶声。安书华知道他想问什么,“萨爽走了,大概六个小时前。”

祁嘉述闭上眼,不再说话。安书华帮他重新盖好被子:“对了,萨爽给你留了信,我去拿给你。”

祁嘉述倏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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