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手机，却发现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号码，她笑笑接通电话。陈靖温和的声音在手机里听起来非常有磁性：“喂，你在哪？我这边忙完了，可以去接你。”

报了一个位置，王子杰站在原地等陈靖过来。T大不算名校，也不是重点，在北方城市也只能算是中等大学，但这一季却出了不少厉害的学生，比如出国的秦晓寒和苏黎明，再比如还没毕业就有不少上市公司抛来橄榄枝的陈靖，王子杰一直觉得自己还算优秀，但在择业面前也经常高不成低不就。苏黎明走后一年，她已经从失恋的阴霾中渐渐走了出来，不是不想那个人，是太忙，忙得没空想。幸好还有陈靖，当身边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只有他一直在原地陪着她，想想，人生有这样一个老友陪伴，还真是件幸福的事情。“王子杰，你也在啊？”

一个女声在王子杰背后响起，她转过头，看到计算机系的一个女孩，同上过几节课，算是点头之交，看她手上厚厚一叠资料，应该也是在人才市场投简历。女孩打量了一下王子杰，一脸惊讶：“你也需要找工作吗？”

王子杰点点头：“苦逼的学生党啊，不找工作毕业喝西北风啊。”

“你不是有陈靖吗？让他给你介绍一份工作就好了，陈靖多厉害，那么多猎头公司为了挖他都直接跑到学校来了，怪不得他当初都不屑出国做交换生的机会，这样的人才走到哪里都是金子，根本不需要出国镀金证明自己。”

王子杰皱了皱眉，不确定刚才有没有听错东西：“你说什么？出国？那个名额不是苏黎明的吗？”

女孩瞟了王子杰一眼，好似她怎么这么傻的表情。“你还不知道啊？那名额是陈靖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陈靖放弃了那个机会，最后校方一商量才改成了苏黎明。”

听清楚事情的始末，王子杰彻底石化，为什么这件事情陈靖完全没告诉自己？他到底在隐瞒什么？还有为什么那么巧校方会最后选择苏黎明？女孩见王子杰面色发白，估摸着自己说错话，连忙摆摆手上了公交车，远方陈靖从另外一条路走了过来，他微笑着朝王子杰挥手，却发现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发呆。“怎么？又被拒了吗？”

陈靖主动接过王子杰手中的文件袋，看她表情沉重，以为又面试失败，忍不住出声安慰。王子杰看着陈靖，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没有杂志，还是那般温和的表情，还是那般温润的气质，她努力尝试在他眼里看到一丝不一样，却发现一无所获。见她一眨不眨望着自己，陈靖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摸了摸鼻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陈靖，认识这么多年，你好像从来没骗过我是吧？”

感觉她怪怪的，陈靖有点紧张：“你怎么了？不是要赶下一个人才市场吗？时间不早了，我陪你去！”

说完，他拉着王子杰的手就要离开公交站台。一个用力，王子杰狠狠甩掉他的手，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够了，不要再装了，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王子杰的声音太大，已经引来了周边群众观注，陈靖拉着她的手一路急走将她拉到人才市场隔壁的奶茶店。“我是不是最近找工作压力太大了，刚刚在电话里都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递了杯水给王子杰，陈靖耐着心和她说话。“为什么放弃出国的机会？为什么是苏黎明去？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情？”

王子杰抬眸看着他，一连堆咄咄逼人的质问让陈靖听着心寒。他放下手中的水杯，该来的总是会来。“我以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会懂我，出国从来不是我的追求，拒绝保送出国名额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你介意我没告诉你这件事，我很感动，说明在你心里是在意我这个朋友的。”

陈靖边说边打量王子杰的脸色，她看起来怒气未消。“最终那个名额会落到苏黎明的头上是校方的决定，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还没有举荐谁的权力，重点是他想不想去，如果他想去任凭谁也阻止不了，如果他不想去纵使这个名额推到他面前他也不会动心，如果你因为苏黎明的出国而迁怒于我，小杰，这是对我的不公平，在你心里，觉得我真的是那种卑鄙小人吗？”

王子杰闭着嘴，一句话都不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是计较苏黎明的离开还是计较陈靖隐瞒自己？“陈靖，我现在脑子很乱，我需要静静，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沉默良久，王子杰选择逃避。陈靖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最终一句话都没说。他起身，一个人走到柜台结了帐，最后再看了一眼坐在窗边发呆的王子杰，转过身调头走出奶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