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出发时，仍然只有川岛凛子这么一个代表过来。至于政府方面，派出的人员仍只有之前戴斯蒙等二人，车辆不是专门的大巴，而是临时找的客车。最气人的是，还不是直达，而是先坐客车去火车站，然后再坐火车去旧金山。因为很多人在这边有朋友亲戚，一些人知道自由国人会是这种态度，也租借了小车。宋主任看到这种情况，也不要求大家必须跟着大部队走，能按时赶到就行。陆离晚上没有休息好，决定坐川岛凛子的车过去，李水花则要跟着郁有志等人去坐火车。陆离上了车，和川岛凛子说了一会闲话，她突然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昨晚没有睡好，见面的事，不是那么顺利吧？”

陆离勉强笑了笑，经过这么多事，他已经把川岛凛子当成可以交心的异性朋友了，把情况说了一下，又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我感觉她好像真的变了，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陈法蓉了，而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了。”

川岛凛子眼睛看着前方，沉思片刻道：“为什么这么说呢，难道说女人有些心机不好吗，难道非要被你们男人玩，才是好女人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像我和她这种关系，完全没有必要做那么多，这只会给大家的回忆蒙上一层阴影。”

“那你呢，你还是当初的陆离吗？”

陆离一时无言以对。是呀，四年过去了，发生了太多的事，认识了太多的人，经历了太多的选择与取舍。自己早已经不再是那个一心只想和女神在一起的陆离了。“是的，我也变了，可在她面前，我至少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川岛凛子转过脸，看了他一眼，道：“真的吗？原来的你也会这样吗，明明心里还有她，可连近处看都做不到。”

陆离愣了一下，“这…？”

川岛凛子一笑，“其实我也不懂感情的事，不过在我看来，感情应该是相互的。”

“既然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你了，又凭什么要求她还是当初的她呢，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这…？”

陆离看着川岛凛子的侧脸，她冷静地近似冷漠，表情无喜无怒，像是在研究一道数学题一样。川岛凛子的神色欲发冷静，继续道：“其实你的犹豫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所在乎的，并不是陈法蓉是否改变，而是她是否还真的在乎你。”

陆离没有说话，因为他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乎陈法蓉的什么了，是她这个人，还是她的心，是她改变没有，还是是否在乎自己。“那在你看来，她是真的在乎我，还是装出来的？”

川岛凛子眉头微微一皱，“我说过我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女人在这方面会怎么想。”

“不过以我多年的经商经验来说，一个人还愿意为了某件事、某个人做些什么，那就代表这个人还在意这件事、这个人。”

“你刚才说陈法蓉变了，变得有心计了，变得知道用计谋来让你主动接近她了。”

“这说明她其实还是想和你在一起的，想要得到你的，这样的话，她肯定还在乎你的。”

“那么现在问题又变了，你还想跟这样一个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不择手段的女人在一起吗？”

陆离一笑，有些难受又有些无奈，看向窗外，长长的海岸线已经进入视线，带着咸味的海风吹来，大海已经很近了。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宽广而美丽，陆离一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其实他真正在乎的，不是陈法蓉在不在乎自己，也不是她是否改变了，而是她还是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美好与期待。可这件事情即便是四年前他也不能确定，更不说是现在的自己，更何况自己已经决定好好过这一世了。“凛子小姐，你真没有谈过恋爱吗？”

陆离淡淡一笑，转头看着川岛凛子道。川岛凛子愣了一下，“你连这种事都给我说了，我还有必要瞒着你吗？”

“那是为什么呢，以你的条件，应该有很多男人可以选择才对呀。”

川岛凛子略一皱眉道：“嗯，怎么说呢，我之前已经给你说过，我不想找太阳国的男人，也不能找龙国的男人，这就一下子排出了许多人。”

“另外呢，我这人对于感情这种事呢，始终太过于理智，这样会给人不安全的感觉。”

“我看得出来，你在龙国已经算得上是走在前面的男士了，可你能接受一个像我这样能把感情当成生意来分析的女人吗？”

陆离愣了一下，一笑，“感情与理智，本就是对立面，你这么冷静，的确让人有些害怕。”

川岛凛子也跟着一笑，二人都不再说这事，而是把话题引到了此次访问上。“我听宋主任说，你这一次准备引进一套生产的研发生产硬盘的设备是吧？”

陆离点了点头，“没想到宋主任会给你说这事。”

“他的话，应该是很看中你的，我想他给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帮帮你。”

陆离不好意思一笑，“这是我第一次出国，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时间也紧，也没有提前做准备。”

“惠普和佳能都有这方面的业务，就算宋主任不提主事，我也会请你帮忙的。”

川岛凛子便把相关的事情说了一下，对于设备的购置，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