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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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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来的人,不可能走的出去。“是吗?”

方夏看了下星星和月光,又看了下四周的环境,指着朝西的方向说道:“这里不就是出去的方向吗?”

她也太小看知识的力量了。分辨南北,有天空得星星,有地上草木的稀盛,小学老师就开始教这种基本常识了,不过是注意的人少,认真利用的人更不多,至于安红?她心中对方夏这种文化人摆明了不屑,又如何会在乎这些,了解这些,东西谁都知道,到了跟前,能立马想起来,那才是真的学到手里了。就算不是特别确定,安红那铁青难看的脸色,和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放的是平时放在鞋子里的迷药,安红已经感觉到了晕眩,四周的景物都开始天旋地转看不清楚,只能看到方夏那略显瘦弱的身影。再度折返山洞,给那群姑娘们解绑。“听我说,想要出去的话,就算是精神跟不上,也得给我尽力撑着,我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能出去,就能逃命,出不去,大家都得遭殃。”

“我有言在先,你们若是谁扛不住,那最好留下,不然的话,在路上我也会把你们扔下来。”

“出去之后,救援自然回来。”

不过这中间会碰到什么,谁能知道呢?这里可是大山,要是落单碰到狼怎么办?那不就死定了?几个姑娘心头一凛,再也不敢说什么,用力点头表示认同。方夏说完带头走,后面的女孩子们终于能有出去的机会,赶紧挣扎着起来跟上,这条路格外的难走,崎岖不平,那群女孩子身上都被草拉出了伤痕。安红还在地上躺着,那些姑娘们见到人,还以为人死了,纷纷惊恐不已,看着方夏的眼神也不同起来,就算是个女警察,也是能杀人的。她们生怕自己被扔下,也不敢说累,一直到有个女孩子支持不住晕了过去。而现在,她们连一点烟火都没看到。路到底走的对不对,开始有人产生了怀疑。可碍于对方夏的忌惮,也没人敢说话,这种压抑的情绪一直到那姑娘晕倒之后借题发挥了出来。“实话实说,我也有点扛不住了。”

其中一个马尾辫的女孩看着抱着晕倒女孩的短发妹说道:“但是没办法,总要活着,等回来再说吧。”

“不行,不能扔下她,她会死的。”

短发妹不答应,其他的姑娘们开始指责起她自私来。“就为了她一个人,难道我们要全部都被抓回去吗?你这样会害死我们大家,知道吗?”

方夏都还没有说话,这群人就自己内讧起来。她安静的看着这一幕,短发妹抱着那个姑娘不松手,其他人见到她不肯放弃,干脆要先离开,直接连她也丢下,回头见到方夏,才意识到这里有话语权的不是她们,而是她。换做以往的话,对于这群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方夏根本不会转头救她们,她一个人目标小,而且也知道怎么保全自己,就算是带她们出来,她也不会管她们。人生在世,自己都救不过来,何谈救别人,更何况,在她看来,人性丑恶,本就如此。“走吧。”

方夏转身,她还是那个她,也没有什么改变。短发妹的目光里露出绝望,将生命交给老天爷,如果她真的运气好的话,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被拐卖到这里来,好容易能逃出生天,难道真的要放弃吗?可……短发妹看怀中已经不省人事的同伴,这到底是一条生命啊。人越来越远,短发妹的心中已经绝望,四下里都是树和草,冷风簌簌,就在她犹豫的期间,原本一起走的人已经不见了。看着四周茫茫夜色笼罩的山峰,树影斑驳间像是有鬼影闪动,短发妹忍不住想哭,她有点后悔了,她也想家了,想爸妈,想那些平日嫌弃的要死的小出租屋里的床,那些往日里她半点看不上的日子,成了她最怀念的东西。“哭什么?”

泪眼朦胧间,她听到有人在说话。是鬼吗?好像有点熟悉。“走吧。”

“再不起来,我就走了。”

冷冷的声调,平稳的声线,格外清晰。短发妹惊喜非常,“你回来了?”

再看,方夏已经将晕过去的人背在了自己的背上朝着前面走。“我帮你吧。”

短发妹精力有限,背不动人,但是帮忙还是可以的。她急忙过去帮忙搭把手扶着,跟着方夏走了一段,才看到那群姑娘们在附近等着。见到她,几个女孩明显有着不愿意,在方夏面前不敢说什么。“老虎沟。”

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地方,看到了远处村庄的灯火,几个姑娘有点激动,短发妹面色一白,惊呼出声,老虎沟里传闻是有老虎的,他们怎么会走到这边来。“不会真的有老虎吧。”

几个姑娘面面相觑,注意到短发妹的脸色,面色也难看起来。“怎么走的这里,这不是送死吗!”

“早知道,我就不跟着出来了,好歹不会被老虎吃掉!”

“这都是什么路啊,我还以为真的能出去呢,结果是去送死。”

“就我这点身量,还不够给老虎塞牙缝的呢。”

短发妹尴尬的笑,她知道自己太过于惊讶给事实说出来了。“怕死的,可以自己原路返回。”

方夏瞥了短发妹一眼,背着女孩一步一步慢慢往老虎沟里走,这边路格外难走,更不要说背着一个人,就是方夏,也是步履艰难,一个不小心,方夏差点摔倒,短发妹赶紧扶住她,这才没有摔倒。短发妹和方夏已经在往里面走,那些女孩子们才意识到方夏不是在开玩笑的。回去,也许不会死,可也有被卖掉的可能。从这里走,也许就不会死!眼看着夜色中两人的黑影几乎没了踪迹,终于有人下了决定,跟了上去。也有的怕事情,犹豫着不肯走。见到众人都走了,就干脆待在原地不动,想着等人来救援。她们真的就走了。留下来的几个姑娘心中害怕委屈又愤怒,不知道像谁发泄,开始将所有的罪过都怪在了方夏的头上。“她不是警察吗?怎么能这样,出去之后,我一定要举报她。”

“我就是死了,我也不会放过她!”

“别说了,我们要不回去吧!”

咒骂声无法抵挡恐惧,四下里只有远处的灯光闪烁,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能回去,希望反倒是变成了痛苦的根源,恶念开始被放大,有的人开始恶毒的想,她们就该全部都被老虎吃了。*****有了基本目标,很多事情反倒是变得清楚起来,针对岳刚来查找线索,的确是找到了一些可以佐证他们猜测证据。最后,彻底证实了岳刚是杀人犯的,是家里的一把水果刀。水果刀上有细小的缺口,岳刚只是将血液擦拭干净,但是用特殊试剂检验了下,很快就发现有了反应,不光如此,在岳刚刚洗过的衣服里,也找到了害死万富贵时候他穿的衣服。上面的血,也是万富贵的。岳刚,杀了万富贵,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他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人。嫌疑人刘根生在逃,岳刚不知所踪,万富贵被杀。现在,唯有找到岳刚和刘根生,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具尸体是谁的。夜色浓厚,整个村子是灯火通明,听说林垣他们要进老虎沟找人,村子里的青壮年都组织了起来,要林垣他们搭把手。林垣让罗梅将人劝回去,带着人赶到老虎沟。手电筒照着路,林垣走在最前面,路不好走,走歪了就容易掉进山沟里,摔个粉身碎骨,山路上杂草丛生,除了有倒下的野草,几乎看不到有人走的痕迹,可见从这里走的人刻意而为之的心思。他脚下很稳,走的却很快,脑子里时而想到岳阳和岳刚,时而想到方夏。这次进老虎沟,一定要将他们好好带回来。“谁?”

林垣听到动静,站住脚步,皱眉看着远处,手电筒的光芒穿透性格外强,照耀到了远处,能看到是几个女孩子。似乎是要跑。“我们是警察,你们是谁?不要慌。”

见到警察,一群姑娘们又哭又笑,要不是这里是老虎沟,只怕是直接能跑过来。刚进老虎沟,就接到了人,老萧和林垣谁也没料到。从她们的口中,林垣才知道是方夏带她们出来的,不过,和老萧说的一样,的确是跟贩卖人口有关系,要不是方夏机灵,等到他们找到人,也许已经……“她现在人呢?”

林垣扫视一圈下来,没见到方夏的人影,皱眉问生还的人。“她回去救人了。”

短发妹主动回答,将她们落下了一群人在老虎沟那边的事情告诉了他,“留下几个人带她们回村,其他人跟我进山。”

林垣和老萧带着人继续前进,一直到了老虎沟的对面,老虎沟没见到老虎,也没有见到短发妹说的方夏和其他姑娘的踪影。“怕是出事了。”

老萧看着地上的泥土,杂乱无章,林垣也看到了在一边草丛中躺着的鞋子。是方夏的。她不可能临门一脚将鞋子扔了。她的确是出事了。******山洞里,安红恨恨的看着被带进来的方夏和三个女孩,身体撑起来上去就是狠狠一个巴掌!“啪!”

方夏的脸被扇了一巴掌,脸偏到了另外一边,迅速的红肿起来。“贱人,还想跑?还不是被抓了回来!”

安红对自己被算计的事情耿耿于怀,见到方夏没吭声,心中认定了她是那种吃软怕硬的,因为自己可能曾经被她当做过软柿子就更加的愤怒和羞耻。“怎么不说话了?”

方夏的耳朵被扯住,安红的脸在面前放大,那里面的恶意一点都不少。方夏忽然改变了主意,朝着她勾唇笑了下。安红一愣,有一瞬间的担心,干脆将方夏浑身上下,包括鞋子都搜了个干净,鞋子里没了东西,安红这才放心下来,她还想要折磨方夏,岳刚拦住了她。“怎么,你怜香惜玉了?”

“留着她,还有用。”

“我们必须马上走,暴露了!”

“怎么会?”

安红和岳刚搭档多年,没见到过他这么沉重的时候。这些人怎么办?安红扫过方夏,眼里露出一丝狠辣,要不杀了算了。“留着她有用。”

方夏是警察,若是真的跑不掉的话,多一个人质,就多一分活的机会。三个女的大气不敢喘,后悔的不行,早知道就跟着方夏过老虎沟了。眼见到安红说着杀人的话看向她们三个,瞬间有个姑娘就崩溃了,跪在地上求饶,“求求你,别杀我,我愿意被卖,你们不是人贩子吗?我愿意被卖,别杀我!我不想死。”

安红一脚将人踢开,哈哈大笑,“现在觉得被卖是好事了?你们要怨就怨她吧,她可是警察,是她们害的你们被卖都不能的。”

安红这话分明是颠倒黑白,可几个女的还真的就怨恨的眼神对着方夏了。都是你,不带我们过去!都是你,把我们丢下了!都是你,救不了我们还把我们害到了这样的情况。一声声怨恨的话落在方夏身上。方夏冷冷的看着她们,她的确是脑子抽了才回来救她们。“你们再不走,找我的人就要来了。”

方夏淡淡开口,安红看向岳刚,岳刚点点头,证实她说的话是真的。转头回去是不可能了,只能朝着深山里走。安红想要杀人,被岳刚拦住,方夏是一定要被带上的,岳刚则是不想杀那么多人,让她将她们都扔在这里。三个人上路,安红扯着方夏走了一段,将人交给岳刚,自己借口方便进了草丛。岳刚带着方夏继续走,半晌都没见到人追上。她不会回来了。方夏心中想,没吭声,岳刚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也想到了这一层,相比较安红的撕扯,他反倒是相对温和了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是越走越里面,方夏还是第一次到这种深山之中,重山叠嶂,四面都是山峰,有的山路要是站不稳,直接就和老虎沟一样摔下去,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这里的地势实在是不怎么样,怨不得都没怎么被开发。岳刚也没怎么到过深山里来,深一脚浅一脚,一直到了山顶,再也没了路可走,他才停了下来。那边有个山洞,岳刚的东西都在那里面。里面有吃的,有水,还有一把猎枪,做工很是粗糙,像是自己弄的,岳刚擦拭着枪口,方夏被绑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在这里呆了一夜,方夏全身的鲜血都要凝结了,身子僵硬的不行,岳刚才醒来。他背上能带走东西的包,给方夏解开了脚上的绳子,让她能站起来。“要是跑,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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