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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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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对冷小姐的名声,可是久仰多时了。”

从前的冷千羽不过是行医济世而已,虽然自己才艺颇多,但是显露与人前的不过如此。这个吴芊芊即便是知道自己的大名,也是因为自己救死扶伤的缘故。“吴小姐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

吴芊芊笑了笑。“到底是贵人多忘事,五年前冷小姐有一次在我家铺子里面打碎了不少脂粉,这才多久呀,您就忘了?”

原以为是来交朋友的。弄了半天是来兴师问罪。晴烟听出了吴芊芊话里面的意思,下意识上前两步,准备一旦吴芊芊做出什么出格儿的事情,也好及时护住自己的主子。“你们别这么紧张,光天化日的我又不能伤害你们,只是我好奇,这一向眼高于顶的将军府嫡小姐,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说起昔年冷千羽打碎吴家铺子脂粉的事情,冷千羽的的确确有些不记得。依稀有那么一些印象,可早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谁能天天记在心头。“陈年旧事,想必冷小姐早就不记得了,可我无时不刻都记在心上。堂堂将军府的小姐青天白日的就在我们吴家铺子里面打砸,还让我兄长下跪的事情,你该不会真的忘记了吧?”

冷千羽赫然想起。多年前的自己的的确确做过这等荒唐事。彼时的她才刚刚受人屈辱,神魂颠倒之下跌跌撞撞跑了出去。途径脂粉铺子,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她不知为何勃然大怒。随后便闯进一家脂粉铺子将里面所有的脂粉都打砸在了地上。天长日久,当时自己究竟为何如此已经没了头绪。只记得彼时的确有个男掌柜的,自己利用将军府的名望来对他进行百般羞辱。可内容是什么,起因是什么,她全然不记得。知道吴芊芊来者不善,冷千羽说。“从前的事情是我年纪小不懂事,若是吴小姐不能原谅……”“我自然能原谅。”

吴芊芊脱口而出。“从前也是我吴家无权无势,不过是个小小的脂粉铺子罢了,现如今我吴家今非昔比,若说是能够较量一二也不是不行。”

冷千羽笑了笑。“吴小姐想要如何?”

周围的人目光如炬,一个个都踮着脚尖儿想要看好戏。吴芊芊嚣张地笑了起来。“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在预备赛就把你给打下去。”

“哦。”

吴芊芊见冷千羽情绪平和,继续讽刺道。“堂堂将军府嫡出的小姐,抛头露面来参加预备赛?传出去还真是笑掉大牙啊。”

“为何会笑掉大牙?”

冷千羽不解。“我凭借着自己的能耐在世上立足,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堂堂将军府小姐行商贾之术?如今的将军府,想来也风光不了哪里去了吧。”

冷千羽笑。“听吴小姐的意思,仿佛在讽刺商贾之人?”

“士农工商,你说呢?”

这话一出,自然遭到了众人的嘲讽。“吴小姐啊吴小姐,你口口声声说着士农工商,可你又瞧不起商贾人家,我倒是想要问问,旁人是商贾人家,难道你们吴家就不是了?”

“自然不是!”

吴芊芊反驳。“即便是商贾人家也分三六九等。”

她嗤之以鼻道。“我们吴家可是皇上钦定的香料供应商,每年打下来的好东西都是要如数上交国库的,而且自从皇上钦定了之后,我们吴家便不再外面开铺子了,且我的兄长也已经从了政,岂是跟你们能相比较的?”

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怪不得吴芊芊见到自己这么嚣张跋扈,原来是举家都吃上了皇粮。“即便如此,为何吴小姐还要来参加比赛呢?明明都已经是皇上钦定的了,好好地给皇家供应香料难道不好吗?”

“你懂什么。”

吴芊芊满脸轻蔑。“倘若我不来凑这个热闹,怎么能遇见冷小姐您呢?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啊?”

别人都是正经八百挤破了头想要晋级。而吴芊芊却是来打鱼晒网凑热闹。冷千羽听到这里才明白她为何这样气焰嚣张,原来事出如此。她理了理自己的长袍,端正坐着。“那好吧,既然吴小姐想要比一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预备赛还没有开始。吴芊芊便向冷千羽发起了挑战。比赛之前的等待是最枯燥无味的。众人一看有好戏开场,迅速围了上来。一张桌子,两人分别站在两头。桌上空空如也。看热闹的人便开始起哄。“两位小姐,你们说是要比赛,可是你们面前什么都没有该如何比赛啊?”

吴芊芊得意的很,胸有成竹道。“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你们看无,而我们看有。”

盲赛。五年的功夫,吴芊芊功力大增。她这般胸有成竹便是要与冷千羽盲赛的缘故。所谓盲赛,便是将肉眼看不见的各项材料统统记在脑子里。随后两人以口耳相传进行勾兑比拼。比的是幻化。文字上的比拼,要比实物更加有说服力。这才是真正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调香最高境界不在于亲手调出多好的香料,而是能够用言语的方式将人们代入到那个情境当中。吴芊芊这般胸有成竹,冷千羽也不敢小觑。对方有多少实力自己不知。还需要小心提防才是。吴芊芊气定丹田,微微闭上眼睛。“山泉水定量,花中之王熏蒸出水,融入山泉水之中调和,若以养肤便灌入蜂蜜,若是调身便掺入茯苓。以石锤反复碾碎直至浓稠,添入棉纱加以浸泡,捞出晾干再将上面的水分晾干即可使用。”

众人惊呼。“此乃牡丹最高品,好啊!”

得到了众人的褒奖,吴芊芊脸上藏不住的得意。缓缓睁开眼睛转向冷千羽。“冷小姐,您也来吧?”

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一句牡丹最高品竟然想要打败自己的佳作。她缓缓运气,轻轻闭上双眼。“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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