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了，之前溺水的时候，她也见过一次，但在她的记忆里，实在不记得自己和这个小女孩有什么关系。秦纷繁努力想回想起那个小女孩的长相，和绞尽脑汁，都只有小女孩模糊的轮廓。头疼得厉害，一到下班时间，秦纷繁就收拾好东西回家了，打算回去再好好补个觉。说不定这一切都只是她睡眠不足，引发的幻觉而已。刚进家门，她就听见一个小女孩脆脆的声音。“爸爸，这个怎么玩啊？”

秦纷繁身子僵了一样，放在门把上的手许久都没有按下去。保姆正好出来倒垃圾，一开门看见她像个门神那样站在门口，吓了一跳：“少夫人，您怎么不进去？”

“我听见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秦纷繁身子紧绷。“哦，燕总是带回来了一个小女孩，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

保姆疑惑道，“还喊燕总叫爸爸。”

爸爸？秦纷繁怔了怔，不过同时却心中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听见了。一进客厅，就看见一个小女孩坐在地毯上玩玩具，也就五六岁的年纪，一张小圆脸甜美可爱，听见开门声，抬头冲着她甜甜一笑。秦纷繁走过去，扫了眼在旁边坐着看财经杂志的燕泽阳：“她是谁？”

没等燕泽阳回答，小女孩已经抢先开口：“他是我爸爸啊！”

声音虽然稚嫩，却坚定不移。秦纷繁嘴角抽了抽：“你说，他是你爸爸？”

“嗯！”

小女孩不假思索的点头，然后冲着秦纷繁一咧嘴，“妈妈！”

……深吸了口气，秦纷繁拿出手机，对着小女孩又问了一遍：“你确定现在坐着这里的叔叔，就是你的爸爸？”

小女孩咬着手指，一脸天真：“我都说了很多遍了，他就是我爸爸。”

很好，非常好。秦纷繁将这段录像直接发给了燕茵茵，然后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告诉阿姨，你妈妈是谁？”

小女孩伸手指向她。秦纷繁都快被气笑了：“不是每个女人都是你妈妈，我是说，平时照顾你的女人，那个人是谁？”

小女孩缓缓放下手指，似乎在思考，片刻之后摇摇头，眸中闪过些许落寞。秦纷繁转头看向燕泽阳：“厉害啊，我还以为你对燕茵茵有多忠诚，没想到在外面还有女人，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她眯了眯眼，尽力克制住心底的闷痛感，“你就不怕燕茵茵知道了和你闹？”

燕泽阳放下手中的杂志，淡瞥了她一眼，见到她眸中的冷意：“你昨天不是说，愿赌服输吗，那我和别的女人有什么关系，有没有孩子，与你何干？”

“怎么没关系，早知道你有个这么大的孩子，就不应该娶我，免得我被迫变成了小三，害得人家小姑娘没了爸爸！”

秦纷繁攥紧拳头，看向趴在地上玩的开心的小女孩。燕泽阳挑了挑眉：“我娶你，也并不是自愿的，是你自己爬上了我的床。”

“那你也可以直接告诉爷爷，说你已经有个孩子了，我想爷爷也不会强迫我嫁给你。”

秦纷繁冷笑一声，“你自己什么都没说，任凭别的女人怀着你的孩子，流落在外。燕泽阳，你真是可恶！”

她蹲下了身，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小蕊。”

“小蕊，你爸爸平时常常去看你吗？”

秦纷繁一边帮她拼接玩具一边问道。小蕊摇摇头：“没有，爸爸常常不在家。”

“那今天爸爸带你来玩，你开心吗？想和爸爸永远在一起吗？”

秦纷繁越问，心底就越发酸楚。她不讨厌面前这个小女孩，反而有些厌恶曾经的自己。如果不是她不管不顾，一头撞死在燕泽阳这棵树上，识人不明，又怎么会害的人家父女分离。小蕊一提到爸爸，就开心的不行，笑嘻嘻的抱着玩具：“开心啊，我想和爸爸永远在一起！”

“那阿姨让你和你爸爸在一起好不好？”

秦纷繁揉了揉她的头发，头顶却传来一片阴影，手臂被用力一扯，强迫着站起身来。燕泽阳脸色有些阴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纷繁猛然甩开他的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可不想永远当个第三者！”

“所以你是铁了心要和我离婚是吗？”

燕泽阳用力抓紧她的胳膊，“秦纷繁，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个永远不懂感情的人。”

秦纷繁见甩不掉他的手，反而平静下来，“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追了你十年，你也不知道燕茵茵为什么要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连这个孩子的母亲，你也没有打算给她一个身份。”

秦纷繁注视着他的双眼：“我很后悔，曾经喜欢过你。”

燕泽阳眸色一沉：“曾经，你的意思是，现在你已经不喜欢我了。”

他停顿了一下，“是因为我说这个孩子是我的，还是因为你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男人？”

他的眼里似有星辰大海，双眸深邃的像是有个旋涡，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秦纷繁窒了一下，刚要开口，却听见门“砰砰砰”的响起来。门刚打开，就看见燕茵茵怒气冲冲的跑进来，见到地上的小蕊，竟然伸手就去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