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很强烈，她若是见过，必定不会不记得。“你好，不介意我叫你汐芷吧？”

程修诺浅笑，看向她。“……不介意。”

她扯扯嘴角，心下却忍得差点破功。真的很难将眼前彬彬有礼的他跟八年后那个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联系起来。“诶，我们去哪里吃饭？”

沫菡没过半会就直奔主题了。“到路对面的正心餐厅吧，有饭有汤，最合你心意了。”

尉迟枫说着，伸手揉乱了沫菡一头小短发。“对对对！你真了解我的胃口！”

沫菡只欣喜天然地点了点头，丝毫没发觉尉迟枫对她的亲昵。她都能看出尉迟枫微微僵硬起来的嘴角了。“说起来，”程修诺走慢了一步，看着她说：“我们大概是第三次见面了吧？”

她顿时只觉得讶异。能让程大少爷记得的人少之又少，她自认自己没有倾城美貌，长相也无明显特色，上两次见面也是匆匆而过，她竟还会让他留了印象？“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他又说，嘴角还是上扬，但眼里毫无笑意。敢情他还以为今天的事是她暗中安排的？确实，或许他知道尉迟枫对沫菡有意思，但提出要带宿友的是她们这边，他会怀疑到她身上也不奇怪。原来啊，他程大少扭曲的性格在大学时期就已经形成了。她只笑：“嗯，我早就听闻程学长的种种事迹，心里其实很钦佩你，所以一直暗中观察你的一举一动，让我男朋友好好向你学习。”

说罢，也没理他的反应，径自走快了几步，跟他离开距离。他的性格她了解，越解释便越是掩饰。“喂，”他不慌不忙地跟上，又跟她并肩而行，“如果是我误会了，我道歉。”

她看他一眼，等着他的下文。果然，他又继续说道：“但阿枫说你目前单身。”

……蓝沫菡那猪一样的队友！才认识人家几天，什么话都被套出来了。说实话，若她是二十一岁的小女生，她确实会对他心动。但事实是，她跟他在一起五年了，他身上围绕着的光环对她来说已经免疫很久，她甚至更喜欢八年后那个运筹帷幄、比现在更加不可一世的他。只是，她不懂他紧抓不放的原因——这男人向来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有耐心。“既然这样，我们在一起试试吧。”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一种施恩。只是，程大少会主动提出交往，才是最令她惊奇的。但转念一想，她才意识到，这可能是尉迟枫的意思。大概他是希望跟沫菡独处，才拜托程修诺来绊住她吧？其实大可不必，她也没那个意思当人家的电灯泡，只要那尉迟枫不欺负沫菡，她也不会插手他们俩的事。“我说程学长，你……”她猛地一顿，原本酝酿好的话通通都消散在了嘴边。从她身边走过的，那名意气风发、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华贵气质的男生，让她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甚至忘记了呼吸。聂佐帆，她竟会忘记，他也在这所学校！半响，直到她注意到程修诺带有疑惑的注视，才抬起了脸，笑道：“好啊，我们在一起吧。”

比起程修诺，她绝对不要，再跟那人有一丝半缕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