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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老农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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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没有返回林家村,而是留守和平镇观察风吹草动。临近午时,一支步骑混杂的人马远远开了过来,立即引起了他的警惕。人马近了,杨大福暗中一估摸,发现人数足足有五百人。一彪人马抵达空无几人、破败不堪的镇子后,搞了一阵子破坏,似乎没有捞到多少油水,便不作过多停留,径直往东去了。悄悄缀在队伍最后的杨大福,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这支队伍行进途中很少停留,看这架势,十有八九有预设的袭击目标!“不管是不是冲着林家村去的,小心无大错!”

仗着对方圆几十里的道路、地形了如指掌,他策马飞奔,绕路赶回村报讯。有了多次抵御盗寇攻袭的经验,又经过数月的日常训练、攻防演练,村民们并不如何慌乱。按照事先的预演,青壮年立即操起各色武器,在二杨兄弟的带领下,隐蔽在村口的防线之后,严阵以待。林任道拱手道:“高里正,林家村面临危险,老朽不得已下‘逐客令’,请里正速速离开!”

高大全笑得十分爽朗:“林老见外了不是?既然来了,就助乡亲们一臂之力!况且你们的敌人,也是本村的敌人!兄弟这口宝刀,足有一旬时光没饮过贼人血了,饥渴难耐啊!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他从随从手中接过一把厚背薄刃的九环大砍刀,倒提在手,带着四名手下风风火火赶往村口长墙、塔楼防线。功夫不大,杂沓的脚步声、战马嘶鸣声隐隐从峡谷的那头传了过来:那一伙贼人的确要打林家村的主意!何飞龙手下爱将宋金保全身披挂,跨在高头大马上,行在行伍的最前头,顾盼自雄好不威风。他的身子随着马身起伏,双腿自然而然做出一站一坐的动作,嘴却撇着,心里只犯嘀咕:“几百人马行军百里,专程攻打一个破村子?小题大做!”

不过军令难违,宋金保还是乖乖带着手下“武装游行”一趟。宋金保有些不知道的事。话说攻城陷入僵局,张一刀部未承担主攻任务,又不被信任,武威每天都派少量亲兵前来巡查,从不让张部人马离开视线。于是,一刀哥在营帐内畅饮无度,经常酩酊大醉。醉话连篇中,焦齐贤见大哥仍对三弟之死恨恨不已,灵机一动,给张一刀献了一个“驱虎吞狼”之计。张一刀十分清楚,远征在外的天道宗军一直奉行“以战养战”,纵兵抢掠以筹备军粮。“既然我们现在难以施展手段,干脆挑动负责筹集粮草的何飞龙人马,最好是此人的嫡系或亲军攻打林家村?若何某将村子灭了,则报了三弟血仇;若村民将何某的人马打残了,则削弱了何某的势力,又让他在整个军中抬不起头,!总之,只要二者相攻相杀,受益的都是……”张一刀听罢一拍大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酒也不喝了,兴奋地搓着手,在帐内来回踱步。“对,就这么办!”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阴鸷之极的笑容。这天,张一刀装作偶遇劫掠归来的何飞龙,老远便有意无意调侃道:“何将军带人四处打家劫舍,发了横财吧!真让人眼馋啊!这一带俺熟,望海东面不远有个林家村很富裕,何将军去了必定满载而归。”

何飞龙知道这家伙不安好心,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张一刀却丝毫不以为忤,接着道:“不过,别怪俺没提醒将军,林家村村民极为剽悍,就怕你没这口好牙!要是自忖打不过,还是别去了!要是把小命搭在一群老农身上,丢死人咯!”

何飞龙仍不搭话,只是微眯着双眼,稍稍驻足上下打量了张一刀一番,便领着几名亲随扬长而去。“装逼,遭雷劈!”

张一刀冲着何飞龙的背影啐了好几口。他心里没底了,扭头问跟在身后的焦齐贤:“你说他会不会派人去?”

焦齐贤也没搭话,只是打量着张一刀,笑得意味深长,笑得很贼。顿时,张一刀气得七窍生烟:“学什么不好!学何飞龙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何飞龙和张一刀几乎势同水火,这在军中已是公开的秘密。也难怪,何飞龙经常在武威面前给张一刀上眼药,后者经常被气得七窍生烟。张一刀那次秘密斩杀的小校,其实是何飞龙的子侄辈!何飞龙更是欲将张一刀除之而后快!不过,貌似憨厚的威武悄悄劝他:“张一刀目前还有用,先别动他,等时机一到……哼哼!”

一边往大帐走,何飞龙一边思忖着张一刀今天唱哪一出。他明知张一刀不怀好意,仍然不肯示弱,心道:“一个村子而已,走着瞧!”

回到驻地后,何飞龙立即下令,让手下得力干将宋金保带领五百精壮士卒,屠灭林家村,鸡犬不留!一想到张一刀的狠辣歹毒,何飞龙还是不放心,临行前,又将宋金保叫到面前,细细叮嘱一番。为人粗豪的宋金保纳闷了:“老大啥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一路南下中抢掠的村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金保手下有一亲兵于甲,善于奉承拍马。穿行峡谷时,他策马驰近主将,说道:“也不知何大帅怎么想的,命令我们五百精锐来这穷乡僻壤!”

他抬头望了望头顶一线天,接着道:“鸟不拉屎的地方,铁定没油水!来此作甚?”

宋金保睨了亲兵一眼,没好气地道:“来抢村姑啊!”

众亲兵见主将心情不好,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峡谷静得怕人,这群不速之客的马蹄声、脚步声在嗖嗖寒风中异常清晰。远远地,一堵横亘在峡谷口的长墙越来越清晰。马背上的宋金保突然打了个寒噤,常年厮杀的经验告诉他,有些不对劲。宋金保提刀在手,厉声喝道:“小心戒备!”

随后,他挥舞着鬼头刀,命令数名亲兵走在最前面。众人脸色变得凝重,纷纷下马步行、提刀警戒、弓箭在手、举盾护身……一通好忙。呈一字长蛇阵的队伍仍在前进,先锋已欺到长墙四丈以内,却鬼影都没看到一个。于甲突然开口道:“啥玩意啊,只会吓唬人的空壳子,哈哈!”

话音未落,只听“嗖”地一声,一只羽箭似乎凭空出现,下一刻便赫然扎入于甲的心窝。此时,他的笑容兀自凝在脸上。一众兵将耸然一惊,却听墙上传来一声暴喝“放箭”,垛口处便齐刷刷出现一排脑袋,弯弓搭箭向底下密集人群劲射。山谷中顿时惨叫声连连。“嗡——”一支投枪呼啸着划过长空,洞穿一名亲兵的前胸,余势未竭,又扎入紧跟其后的一名汉子的小腹,将二人穿成一串。两座塔楼上的床弩发威了,不停地收割着生命。“大意了!谁能想到,收拾一个村子,也要带攻城器械!”

宋金保慌忙滚鞍落马,贴着山壁伏下身子,抹了一把溅满鲜血的脸,怒火中烧:“居然装备了床弩,这群刁民,要造反啊!还有没有王法!”

怒斥别人没有王法,他却不想想,自己是来屠村的。几名悍不畏死的汉子冲到长墙墙根下,想撞开侧面开的一扇小门,却被呼啸而下的石块砸得骨断筋折、脑浆迸射,死得惨不忍睹。“撤退!退回来!”

见势不妙,宋金保急得大声吼叫。犯不着为了一个破村子,折太多本钱,甚至把命搭在这!他想找一块盾牌挡挡箭雨,急切之间却啥也找不到,便随手拉着一名中箭的亲兵挡在身前,猫着腰往来路退。“几张破弓,几块破石头,能奈我何?”

丢下几十具尸体,狼狈退到数十丈外的宋金保恢复了不可一世的神态,随手丢下被射成豪猪的尸体,从亲兵手中抢过一张铁胎弓,一箭就射穿了箭楼上一名村民的肩窝。他单手叉腰,冲前方吼道:“你们给老子听着,快快开门投降,否则鸡犬不留!”

回答他的,只有强弓硬弩的劲射和密集的箭雨。一见地形易守难攻,对方又早有防备,宋金保戟指墙头,冷笑着撂下狠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大爷回去带足装备,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兄弟们,撤!”

“哪里逃!”

前塔楼里的杨大海大怒。他望了望后面塔楼上观战的林任道,后者冲他点了点头。杨大海轻轻放下手中的弓箭,朝手心吐了几口唾沫,左手抓住塔楼顶部悬下的一根粗麻绳,在右手手掌处绕了几匝。“嘿!”

杨大海气运丹田吐气开声,绳子被拉下丈余,紧接着,山谷中哗啦哗啦之声竟不绝于耳。一时间,两侧山壁的高处,竟然依次掉下海量的石块!“嗷嗤!”

“我的亲娘!”

“救命啊!”

猝不及防的屠村人马被砸得鬼哭狼嚎,在狭窄的山道上进退失据,乱成一锅粥,呈一字长蛇的队伍被截成了数截。宋金保顿时傻眼了。凭借矫健的身手,他小心避开了数块磨盘大的石块和无数碎石,正自庆幸,不想两块起先将落未落的巨石从背后呼啸而下,后一块正中他的背心。可怜的宋金保甚至来不及惨叫一声,便口中狂喷鲜血,倒地失去了知觉。一时间,这彪人马群龙无首,更是溃不成军。原来,这机关也是木炎的杰作,充分利用地形,花大力气在十几处山壁数丈到十数丈高的凹处,堆放了大量石块,用坚固的木板死死卡住,并用粗油绳将前一处机关中的最大一块石头与后一处机关的挡板牢牢串联起来。一旦敌人呈一字长蛇阵进入峡谷,只需用力拉陷靠近塔楼的第一个挡板,其余各处便在短时间内依次塌陷,石如雨下。高大全见识了林家村村民的战力和手段,立马收起了小觑之心,向塔楼上的林任道挑起大拇指,赞道:“好计策!高某受教了!”

他兴奋地冲身旁的四名随从道:“小子们,跟我来!让友邻看看我们水桥儿郎的手段!”

说完,高大全从数丈高的塔楼中凌空一跃,身形如同飞鸟一般掠过长墙,落地时正好踩在一具死尸之上,减缓了脚底的冲击力。甫一落地,他便脚踩七星连环步,挥舞着九环大刀,旋风一般杀入东倒西歪的敌群中。惊恐万分、死伤惨重的敌人哪里是高里正的对手?他如虎入羊群,如砍瓜切菜,一柄大刀上下翻飞,贼兵贼将血光四溅,惨叫声连成一片。高大全的得意弟子于迪看到这一幕,心中惊叹道:“师父上次喝醉了酒,说自己勉强算个‘百人敌’,我还以为是吹牛!”

二杨兄弟带着林家村村民和高大全的四名随呐喊着从小门杀出,一直将来犯之敌撵出峡谷,又遇到水桥村一小队援军,两支队伍合兵一处,将天道宗残兵赶出十几里,这才得意而归。此时已是暮色沉沉。是役,除了少量骑兵逃出生天外,宋金保的五百骄兵,三百多人当场丧命,重伤的被补刀,尚有一战之力的四十三人被俘,败得一塌糊涂。“两村联军”仅有十一人受伤,两人中箭而亡。村民们忙着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时,杨大海悄悄来到林任道身旁,从身上掏出一张追敌时揭下、当时墨迹未全干的告示。火光之下,林任道飞快扫了一眼,霎时两眼精光一闪,一句话冲口而出:“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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