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手术，顶多就是吃一些止痛药，让她最后的日子，不至于那么痛苦。秦羽汐走到里面的洗手间，洗了手，走了出来，就坐在桌子的另外一边，看着桌子上的烤鸭，她再次感觉她想要吃。所以，拿起一张面皮，包了一块鸭肉，放入口中，慢慢的吃着。“羽汐。”

墨离枫走过来，问道，“你真的能够医治？”

“离枫，秦小姐说能够医治，自然就能够医治，你都问什么傻话啊？”

顾贝笑道，“人家秦小姐是神医好不好？”

“秦小姐。”

陈二走到她面前，说道，“烤鸭是我买的。”

“不是老板买的？”

秦羽汐一愣，问道。“羽汐，是我买的，陈二付钱的。”

墨离枫忙着说道。“哼！”

秦羽汐没好气的说道，“就不能够让我愉快的吃个鸭子啊？”

“秦小姐要多少诊金，直接说。”

陈凝香已经再次戴上假发，看着秦羽汐，说道，“我家也薄有资产，与其将来便宜别人，不如现在被我自己败光。”

“姑妈，你别这样说。”

陈二忙着安慰道。“哈……”陈凝香冷笑道，“钱财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活到我这个地步，你们才会明白，这些东西，事实上到头来都是一场空，这事实上，没有了谁，地球都是好端端的转着。”

“倒不是钱的缘故。”

秦羽汐叹气道，“陈太太，你的身体太弱了，如果你没有动过手术，如果你没有化疗过，我还可以试试，现在……”说到这里，她摊摊手，说道，“要医治，需要你先养养。”

“呃？”

陈凝香愣然，陈二也是愣然，他带着陈凝香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心里准备，唯恐秦羽汐刁难。“这样，我开一个药方。”

秦羽汐说道，“你照着方子吃一个星期的药，一个星期之后，我给你医治，否则，今天我动手，不是不能成，但是，你死亡的概率，也是一半一半，一个星期之后，我至少也有七成把握。”

“七成？”

陈二呐呐说道。“痊愈？”

陈凝香闻言，先是愣然，随即却是大喜，忙着问道。“自然是痊愈。”

秦羽汐说道。“只要秦小姐能够医治好我，我愿意倾尽所有，报答秦小姐。”

陈凝香忙着说道。“陈太太，客气了。”

秦羽汐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纸笔，开始开药方，这一次，她依然是写写停停。“二公子，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秦羽汐放下笔，看着陈二，问道。“什么事情？”

陈二问道，“你想要知道你家老板穿什么牌子的内裤？”

“那个我知道。”

秦羽汐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就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直接说了，但说完之后，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离枫？”

顾贝目瞪口呆，天啊，难道墨离枫碰到秦羽汐的事情，就各种不靠谱，原来……不是没有缘故的。陈二原本也就是信口一说，如今听得秦羽汐这么说，他在一瞬间就糊涂了，半晌，他竟然说道：“难道你竟然要知道贝贝的？这……这个……”“我想要知道你的。”

秦羽汐狠狠的白了陈二一眼，满脸都是红晕，连着耳根子都红了，天啊，她都胡说八道什么了？她承认，她确实知道墨离枫喜欢什么牌子的内衣，但是，她做了他半年的秘书啊，他很多事情都不瞒她，她能够不知道？“我知道老二的。”

陈凝香听的说自己的病竟然还有的治，大喜过望，差点就有些把持不住，但是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因此在略略的平复心情之后，她也忍不住插口这个话题……“我……我……”秦羽汐感觉，她可以去死一死了。“我们不要说内裤，我们说正经的。”

秦羽汐说道。“好吧，我真的不想说内裤的。”

陈二看了一眼陈凝香，说道，“那说正经的，你要多少诊金？”

“不是诊金的事情。”

秦羽汐摇摇头，说道，“我是一个药剂师，我都不算一个医生，我懂得一些药理知识，还懂得一些虫术，能够治病救人，我还是很开心，诊金多少，我也不会计较，但是，你们之间复杂的关系，别牵扯上我。你陈家和楚家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给谁治病，治什么病，那都是我的事情。”

“秦小姐，你医治好楚鲲那个死老头……”陈二咬牙说道，“你知道会多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

“那个你们这些人没用。”

秦羽汐冷笑道，“如果有用，岂会怕一个病入膏肓的死老头？”

陈二正欲说话，顾贝突然说道：“老二，别说了，这些日子我想的明白，确实是我们没用，如果我们自己有用，我们家会闹成那样——这些年，我就让爷爷养得有些傻，自认高贵，不屑沾染这些凡尘俗事，可正经碰到个事情，却是束手无策。”

“你总算悟了？”

墨离枫说道，“我老早就说过，我们的高贵，那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没有钱，我们贵个屁，我们和普通的人没什么差别，这就是一个用金钱衡量的世界，要高贵起来，首先，你的身价够不够贵？”

“求你们这些有钱人，别在我这个穷人面前炫耀。”

秦羽汐倍觉受伤，如果高贵需要用钱来衡量，那么她明显就谈不上一个“贵”字。“秦小姐，你要救那个死老头，你救就是了，但是别的事情，也和你没有关系，对吧？”

陈二说道，“比如说，寻找药物这种事情？”

秦羽汐想了想，点头道：“也对，寻找药物不是我的责任，没有谁家大夫是自带药物的治病救人。”

虽然现在医院都是自带药物的，但是秦羽汐必须要说，她不自在，没法子，她不是大夫也不是医生。“您救活他，那是您的本事，我们只会佩服您医术高超。”

陈二再次说道，“至于我和楚家之间的破事，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这个怨怪医生的，何况，您上次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人吃五谷杂粮，哪里能够不生灾，天知道哪一天我们就要求到您了，所以这方面您大可放心。”

“好！”

秦羽汐笑笑，说道，“二公子既然这么说，我也放心了。”

“秦小姐大度，今天什么都不问，就给我姑母诊病，我也很是感激。”

陈二说道，“以后在京城有什么事情，需要陈二帮忙，只管说就是。”

秦羽汐笑笑，当即低头继续开她的药方，写完之后，说道：“陈太太，这个药都是女子调养身体的，您的身体太弱了，不合适治疗。但是，您服下这个药之后，调养你身体的同时，病菌也一样会恣意生长，你会很是痛苦，除了止痛药，别的药，最要不要用，尤其是那些破坏性很强的药剂，实在受不了，就来我这里。”

“我会尽量忍。”

陈凝香说道，“一个星期？”

“是的，一个星期。”

秦羽汐说道，“另外我在申明一点，一个星期之后，我医治的话，我也只有七成把握，要么痊愈，要么立刻死亡，所以，陈太太你也要有心里准备，另外——”说这句话的时候，秦羽汐看了一眼陈二。陈二点点头，说道：“秦小姐，我明白，不管你能不能医治好我姑母，我都感激。”

“不是感激的事情，你也要准备好你姑母的身后事。”

秦羽汐咬了一下子嘴唇，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秦小姐，我早就准备好一起身后事，倒也不用担心，你放心，我来找你医治之前，会写一份协议给你，生死均和你无关。”

陈凝香说道，“你到时候放手施为就是。”

“好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我们说诊金的事情，否则，等下老板又要骂我。”

秦羽汐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看墨离枫，笑道，“诊金一定要收，否则对不起你们生这么古怪的病……嗯，我们老板教的，陈二和顾贝都一起看向墨离枫。“呃……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墨离枫感觉，他似乎会被群殴。“没事，他总有一天会求到你的。”

顾贝白了一眼墨离枫，说道，“秦小姐，你上次说过，让他未雨绸缪？”

“秦小姐，你要多少诊金？”

陈凝香快速的盘算了一下子自己能够调动的财产，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很有钱，可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特别有钱啊，竟然没有一点稀罕物，能够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