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只想说这些，那我先走了。”

勾起一丝虚假的微笑，维持着平和的表面现象，转身便打算离开。“有长进，这次不冲动了？”

充满调侃的话语从身后传来，不过晏染并不打算停下脚步，只想马上从这个欠揍的家伙身边离开。“先别走，有正事要和你说，你不想救女儿了？”

“女儿”二字终究是她的死穴，还是有些不情愿地转过身，抱着手维持那丝虚假的笑，“多谢夸奖。说吧，什么事？”

盛暄凌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看着她，“没有人告诉过你，求人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吗？”

混蛋！但是为了女儿，她只能忍了，“请你告诉我，有什么线索？”

感觉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虚假的微笑此刻已经维持不住，成了狰狞的笑容。“刚夸你有长进，现在又冲动了？真是禁不住夸奖……”丝毫不理会眼前人面临暴怒边缘线的，起身走到人身旁，手指轻抚她的脸颊。拍开身前人无礼的手，脸上连狰狞的笑也维持不住了，“盛暄凌，如果你再这样废话下去我就真的走了。”

“好好好，都冷静。”

轻笑着回复眼前人的话，乘着人还没发怒，又补充道，“我怀疑宗氏医院和人体实验或者器官买卖有关。”

“人体试验？器官买卖？”

对盛暄凌状似不经意说出的内容有些不敢置信，惊叫出声。“你有什么证据……我在宗家好歹待了那么多年，宗家医院也有接触过……但是……”晏染狐疑地看着他，在她的这么多年来的接触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盛暄凌坐直身子，指指对面的沙发道，“坐着说”晏染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对于盛暄凌突然体贴的态度有些不适应，但不想再这件事上多费口舌，还是依着他的意思坐到沙发上。盛暄凌继续说明自己的目的，“没有证据，所以才把你叫过来。”

顿了顿，又补充道，“上次竞价的钱对于我来说虽然算不上什么，但你好歹也是过去的宗太太，如果按照宗家的正常收入，为了一个宝石项链就拍出这么多钱，不觉得蹊跷吗？”

“你是聪明人，我觉得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看着晏染一副了明的神情，又接着提示道，“而且宗家医院你真的觉得没什么问题？”

“你的意思是宗家那部分多出来的不合理的收入都是宗氏医院通过非法渠道取得的不正当收入？”

晏染大概的整理了一下思路，皱着眉头说出自己的见解。“没错。”

“我想一下……和医疗有关的死亡事件”晏染低头沉吟，回想着糖糖死之前在宗氏医院发生的事情。灵光一现，似乎抓到什么重要的线索，她急忙抬起头睁大眼回忆道，“想起来了，之前儿童中心的一个患者，因为突发症状转移到了宗氏做手术抢救，但最后还是抢救无效死亡了。”

“叫什么名字，哪一天？”

听到“儿童中心”四字，盛暄凌隐隐觉得这个线索恐怕会是一个大的突破点。“大概是上个月的8号”有些不确定地语气，缓慢地回忆着“一个姓沈的小女孩儿。当时和儿童中心的交接是我负责的，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应该没错。”

坚定的眼神回望着眼前的男人。看到晏染此刻自信的样子，盛暄凌不知为何心里被触动了一般，不经意地露出一个难得任何嘲讽意味的微笑，“你既然记得清楚那就好办了……我马上派人去帮你找遗物，你试试看用你的护身符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话音刚刚落地，就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上个月8号手术失败死在宗氏医院的小女孩，帮我查一下她的信息。”

雷厉风行地交代完，颇有些好笑地回复眼前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暗含期待的眼神，“等一会儿就好了，这次大概用不了多久。”

站起身来到射击室拿出一把半自动式手枪，抬手示意道，“既然来了，不玩一把？”

“好。”

看在这次没有搞什么混蛋赌约的份上，晏染态度干脆地接过枪，戴上护目镜和耳机走进射击场。握枪的右手提到胸前枪口向下，左手手掌握住手枪套筒尾部的防滑纹，右手把枪往前一别就上膛了，顺势把枪口指向靶子。抬手，射击。十发，八个九八环，两个十环。上膛射击的动作一气呵成，颇有一番英姿飒爽的味道。“好！厉害！可惜没有之前那么准了。”

一旁的盛暄凌拍手鼓掌，夸赞之余依旧不忘调侃。不理会他的调侃，晏染取下护目镜和耳罩，抬起下巴，挑眉，带着挑衅地意味回击道，“来一局？”

有趣，盛暄凌在心中评价道。“当然。”

接过枪和装备，熟练地完成一套动作，标准，流畅。十发，九个九八环，一个十环。黑衣劲装，棱角分明的五官衬托出一股盛气凌人的味道，且英俊潇洒。此刻，晏染似乎终于明白了这个性格恶劣的男人除了有钱以外，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追随，对他死心塌地。盛暄凌看到她的目光，不正经地勾唇笑道“怎么，迷上我了？但我对生过孩子的妇女可没什么兴趣。”

果然这个人还是不要张嘴比较好。不多时，盛暄凌的人便找到了线索，接起电话用口型示意这晏染拿纸和笔记录下他所说的信息。一字不落地在便签本上飞快的记下相关的内容：沈玉心，死于二零一七年六月九号，死因是哮喘发作引起肺积水，但由于发现太迟导致抢救无效死亡。待人挂上电话，晏染口中轻轻地默念出声，神情专注地看着纸条核对着自己的记忆。“……就是她，没错。我记得……当时沈玉心由于不定期哮喘治疗而导致的不定时发作，所以被强制要求在儿童疾病中心长期住院观察治疗，但在有一次突发性哮喘的检查发现，发现孩子早就出现了肺积水症状，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儿童疾病中心这么多次的检查以及治疗都没有发现。”

有些缓慢地回忆着，但言语间尽是冷静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