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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家和(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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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尧心下好奇,见二人没有要给她看的意思,也乖巧的没有索要。又是一阵沉默,直到外面报喜的婆子来,才将三人从僵硬中拉了回来。老夫人看了眼手中的信件,交给章氏,淡淡的说:“别让相爷知道三皇子参与其中。”

章氏自然明白老夫人的忧虑,她是怕相爷一旦知道三皇子参与其中,怕心里就会有了隔阂,从而影响到三丫头的婚事。她从心里感激老夫人由始至终的看护,自然更是尊敬和爱护老夫人。卞尧看着不说话,等到过了一会儿,相爷抱着一个襁褓,满面红光的走进来时,老夫人看了眼身旁的婆子。那婆子忙上前,从相爷手中接过孩子。“母亲,儿子……终于有后了。”

相爷双膝跪下,喜极而泣。看着这样的相爷,章氏低下头,老夫人却是抬起头,将眼中的泪意憋了回去,重新看向相爷,却是对着一旁的其他仆妇说:“去将那贱人带过来。”

相爷猛然抬头,一脸不敢置信:“母亲,就算她有千错万错,也希望您看在孙儿的面上……”“糊涂!”

不等相爷说完,老夫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卞尧就看见,老夫人的手掌都红了。相爷凝眉,直视着老夫人:“母亲,您知道儿子的心思……”“罢了!”

见相爷还要劝说,老夫人一摆手。相爷脸上骤然绽放惊喜,以为老夫人妥协了。可这种惊喜还没持续两息,就听老夫人接着说:“我不与你多说,只等那贱人来了之后,你自会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见老夫人主意已定,相爷只能站了起来,走到一边。过了会儿,刚生产完,脸色还苍白的马姨娘就被抬了过来。可她脸上刚还脆弱委屈的表情却在看到地上烂泥一样昏迷的男子后,脸色大变。相爷这时才发现不对劲,看了眼中央的男人和马姨娘的表情,心里突然一跳,再次认真打量起那男子的面容来。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随后就是满面铁青。上一次二女儿出嫁,他多饮了一些酒,迷迷糊糊中去了马姨娘处,就见到马姨娘正在与人苟合,紧接着就感觉脑袋一痛,人就彻底昏迷了过去。醒来后有些许记忆的准备质问,却听马姨娘满脸委屈的说相爷一点也不顾及她双身子的身体,折腾了她许久。相爷也以为是自己与马姨娘缠绵,而在梦中以为马姨娘与野男人,心下羞愧,也就没再提。可此时看到这个男人的面容,相爷只感觉到脸阵阵的疼。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贱人果然就是与旁人野合,还欺骗自己……欺骗自己……越想越觉得憋屈,他堂堂一国丞相,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只恨不得将这一对狗男女千刀万剐。可事情还没完,老夫人冷冷瞧着终于变了面色的马姨娘,冷冷的说:“开始吧。”

章氏点头,让人取来一碗清水,对勉强压抑着怒气的相爷说:“老爷,刑部那边有验明亲子关系的法子,你可愿意一试?”

一听这话,相爷原本就不好的脸色顿时变了,一脸错愕的看看那襁褓中的孩儿和慌张抬起头的马姨娘。难道……连孩子都不是自己的?这个贱人怎么敢……“试!”

相爷狠狠一咬牙,短促的说出一个字。章氏再次点头,走到他跟前,道了一声:“逾越了。”

说完取过一旁的银针,对着相爷的食指扎了一下,滴出一滴血的同时解释道:“刑部的法子很简单,如若是亲生父子,那么两者的血是会相融的……”说着,走到抱着孩子的婆子前,在丫鬟的帮忙下,在婴儿的手上也取了一滴血,回到老夫人和相爷身边。一息过去……两息过去……半刻钟过去……碗里的两滴血毫不相融,反而各自距离的飘动。章氏暗叹一声,都不敢再看相爷的表情,又命人取了一碗清水,再次在婴儿的手上取了一滴血。之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到那男子的身前,让仆妇取血。这时的马姨娘,状若癫狂,突然从担架上爬了下来,满面狰狞的要阻止他们。相爷眼神冰冷,直接让人压住。他今日受的屈辱已经够了,原本以为的深情意切是假的,就连儿子都是别人的,这事要传出去,他将会成为整个朝廷的笑柄。碗不及端到他们面前,那两滴血就快速融合到一起。这一次,没人再敢说话,全都屏住呼吸。见到了如此丑闻,他们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马姨娘一脸呆滞的被压着,她怎么想也想不通,原本应该母凭子贵,享尽荣华富贵的,怎么会突然就变了?见到事情真相大白,老夫人闭上了眼,说:“之后如何,相爷,你可有成算?”

相爷毕竟一朝丞相,只怒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恢复冷静。只双眼冰凉凉的看了眼那一男一女,说:“我前不久曾去刑部观刑过,那里的刑法……”话没有说明,却阴冷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章氏看了眼女儿,突然说道:“老爷,母亲,我和三娘就先回去了。”

原本满心杀意的相爷这才想起一旁围观了全过程的三女儿,顿时脸色有了几分尴尬,摆了摆手,转过身去。老夫人叹了口气,也站了起来:“剩下的交由你自己处理,我们这些个女人家,只能帮你守着这个家,却不能守着你的心。”

相爷满脸羞愧,深深拜下:“儿子不孝,劳母亲受累。”

“不单是我,还有你这媳妇儿。”

老夫人牵着章氏的手,头也不回。章氏却是回头,见到相爷隐含感激,脸上微有羞红。卞尧就跟在二人旁边,抬头却看见转过头的章氏已经面无表情,不由得心里赞叹这章氏的性情,看来是真的对相爷冷了心。三人来到耳房,那两个小姐此时都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见着三人,这才下了榻,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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