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怀疑自己看错了。诺大的车间，井然有序，地上一点线头没有。各种原料整齐地码好堆放，就连写上面子的水杯摆放得都的整整齐齐。廖德存来自闽南，那里鞋业比这里发达多了。可大伙都是想赚点快钱，只要生产的鞋有人买，车间的管理简直没人看，乱糟糟的像个猪窝。要说廖德存的鞋厂还是管理比较严格的，他也是最早一批决定做代工模式的。与如风鞋厂的车间相比，他只能算是干净一点的“猪窝”。廖德存大摇大摆地在车间里晃来晃去，时不时掏出来一个小本记一记。原先在车上放话要跟王涛比一比的“豪言壮语”早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趁机多学习，来个偷师学艺！工人们看到生人来了以后也没多在意，还以为又是哪个大人物来视察了。三猪早就留意到这个鬼鬼祟祟的人，趁他不注意，一个擒拿制服了他。要不是廖德存身子骨好，现在早就骨折了。“哎哎，我是来见你们厂长的。”

“为老不尊，还嘴硬？”

“送保卫科!”保卫科的人一看这老头挺有气质，穿着也不简单，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还是找厂长吧。”

办公室里，王涛还沉浸在低价拿下橡胶园的事情而激动不已。“林老，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谢谢!”“小王，你谢我干啥，咱们有什么……”话还没说完，门哐当一声被人踹开，三猪像是提溜着小鸡一样把廖德存扔了进来。“厂长，我抓住一个老头，贼眉鼠眼的，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廖德存身子再硬朗，也经不住这样的“虐待”，艰难地爬起身，打量着房间里的情况。老华侨安静的喝着茶水，假装啥也没看到。王涛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这可真就是当着外人丢脸了，拉着三猪走到了楼道，恨铁不成钢指了指他，气得一句话说不上来。廖德存目光扫了一圈，留在了老华侨的身上。“老哥哥，我听你口音很熟悉啊，闽南那边的？”

“哦？我老家就在那里，一直生活到二十来岁。”

“是嘛……你是不是乔水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