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苦头啊。”

王涛摇了摇头，家族化管理一直在，关键看你能不能利用恰当。“你哪来的小词一套一套的，你去丑国、欧罗巴洲看看，那些大企业哪个不是家族管理？”

“那家做动画的、还有几个造车的，不都是大家族在背后掌控？”

“别管什么猫了，能赚钱就是好猫。”

微服私访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装X，更不是为了训人，而是要真正地发现和解决问题。当王涛走过三个售货员的时候，驻足看了一眼。任勇军急忙使眼色：“都哑巴了？”

“厂长慢走！”

售货员乖乖喊道，再也不是那个有气无力的感觉。王涛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架势还以为在夜总会，一准是老任又痒了。今天是老华侨回国后的第一天，王涛早早就在鞋厂准备好接待工作了。两队拿着乐器的学生还是从附近学校借来的，个个脖子上都捆着红领巾。一线工人代表，有送鲜花的，还有准备拥抱。接待人最重要的就是热情。大伙左等右等都没有看到车队，幸好孙金生及时打来电话，说老华侨直接转头去祭祖了，不来鞋厂了。长河市城南五十里处有个荒废多年的古碑。可惜遭遇了特殊时期被人摧毁，碑面只留下了一半和一地碎石块。现在这里经过了重新的反修，旁边还建起了个林氏祠堂。走在祠堂里啊的一声还能听到回音，湿漉漉的墙面表示着这里刚刚建成。话说只有功成名就的人才会想着大老远追溯祖先，要是没混好说不准还得骂两嘴。王涛来的有些晚了，大部队已经进了祠堂，外边除了负责安保的人，就是张向东和朱强。客气地点点头就算打招呼了。“这老华侨什么路数啊？”

王涛散了两根烟，打听道。张向东摇了摇头，对于这个老头看样子也不熟悉，反倒是朱强打开了话匣子。“我们哥俩就是个倒爷，关于这个老华侨说白了也是一次性合作关系。”

王涛递了过去了火，朱强凑过去猛地一抽。“嗯，嗯，”朱强长呼一口烟雾，缓缓说道：“老爷子好像听迷信的，干啥都得拜拜，而且特别喜欢被拍马屁，你要不试试？”

王涛板着脸，大义凌然地说道：“凭什么，我平时最讨厌马屁精了，再说了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

“说实在的，那片橡胶园在人家眼里算不上多大产业，卖不卖的、卖多少价也就是人家一张嘴而已”朱强的语速缓慢，但是思路丝毫没有受到王涛的影响。“再说了，老爷子唯一的儿子早就过世了，只有一个孙女，这么大的家业不知道谁来继……”朱强慢吞吞地说完，想再续上一根，却发现王涛早就消失不见了。祠堂里，除了各种祖先的牌位，还有一个经过重新修建的青石板墓。据说这里长眠着全世界林氏的先祖——孔子的爱徒林放。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按照周礼磕头行礼，颤颤巍巍，身边还有两个人搀扶着他。看上去有个七十多岁了，中等身材，宽脸阔嘴，稍微有点老来肥。深陷的眼窝中、巨大的眼袋上有一双似乎随时都能发光的眼睛，囧囧有神，看人面带笑意，很有亲和力。王涛简单看了看情况，这祠堂里里外外全是人，都是各怀心思。有招商的，有求捐款的，也有来拉投资的，各种人汇集在一起。老华侨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块油乎乎的肥肉，就算一口吞下也不觉得腻。这种情况下想要占据先机就看谁狠了。突然，灵光一闪，王涛想到了胜天半子祁同伟的经典操作。陪同老华侨的除了同姓的宗亲还有官方的人，多多少少认识王涛。看到他来了以后，都是乐呵地打招呼。手悬在半空中没有得到回应，王涛像是压根看不到的一样。只见他径直地走到修葺一新的林放墓前，扑通一声跪下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