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问人要小费，脸色不争气地变红了。“来，一人一张全都有。”

另一边那个少妇拿出钱包来，抽出红色的大票，给刚才服务她的一人发了一张。卓凡看着那女人的动作，顿时明白为什么那边会围着那么多人，就算有客人进门也不会有人搭理。他们进来消费的钱要拿发票报销的，小费可不能开发票。不想自己贴钱，他只能当做没看见那少年的动作了。少年看他不为所动，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还是跟没事人一样，跑去台子跟前拿了两个手牌给送了过来。他看得出这两人跟其他来消费的顾客不一样，至少不会跟娜娜姐一样，钞票随便洒。所以他本来也没抱着希望，如果他们是那种肯给小费的顾客，哪还轮得到他。看着二人换好鞋，戴好手牌，少年学着其他人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对着一侧挂着蓝色门帘的房间大喊：“男宾两位，里边请！”

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边。卓凡被他突然放大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赶紧掀起门帘溜进去了。一进去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在卓凡印象里那种一群人面对着面，光着身子换衣服，所有人泡在硕大的四方池子里。这些全都没有。长长的走廊铺着木地板，干净到光着脚踩都没问题。两人顺着走廊往里走，是一间一间的休息室，大体风格保持一致，细节处装潢成了不同的样子。走廊有指示牌，写着餐厅、洗手间、更衣室、休闲区等。这让卓凡有些傻眼，这里面这么大，他一个人怎么盯得过来，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盯不过来这么多地方。两人选了一间正对走廊的休息室，坐在里面一边喝茶，一边坐着休息。只要有人从进来，就会路过这里，是视线最好的位置，他们要在这守株待兔。卓凡喝着茶，看着茶水单，要不是有地方报销，他绝对不会舍得点。最便宜的茶水也要一百八十八，他喝着感觉就是那种茶叶碎末熬出来的，一百八十八他能买一大堆回来。可在这种地方，就只能买壶里那一小撮。林毅倒是不在意，他的卡里还有小一个亿，平时也每个花钱的地方，这点钱他还花得起。就算高知达不给他报销，他也不会让卓凡在外面蹲守。他想在暗处保护好潘子晋，就得寸步不离，他现在身处漩涡之中，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危险。如果他在门外守着，一旦有特殊状况，他就算再快，也来不及了。哪怕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他也不会去赌。交一点进门费，不算什么。林毅闭着眼睛，感受着这家店里的情况。刚入通玄，神魂又彻底接管了身体，他忍不住想找找当年的感觉。他将神识放出体外，去探查了一下这地方到底有什么境界的人。既然这里是他们的碰头地点，就不会像表面上，只是开门做生意那么简单。果然，真的被他探查到了。林毅猛然睁开眼睛，收敛心神，去拿桌上的茶杯，对这里的情况，他已经胸有成竹。至尊厅，一个闭着眼在享受按摩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五个妙龄女子围着他嬉戏打闹，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都给我滚！”

他翻身坐了起来，脸上涌起一股戾气。刚才他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只一瞬，那探究的眼神就不见了。一屋子莺莺燕燕惊叫着跑了出去，给他按摩的师傅也赶紧收拾东西出去了。骆彪虎着一张脸，警惕地像四周打量。刚才那一瞬间，凝视的感觉如此的真实。那是来自他刀头舔血的直觉，绝对错不了。他一把抄起桌上的手机：“老四，给我换个地方，这里不安全。”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他这才挂了电话，站了起来。身上的毛巾掉了下来，他不管不顾地走了出去，打开房门，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是刚才他赶出去那群女人里的一个。她媚笑着，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彪哥，是不是我们太吵闹了，惹你不开心。”

停顿了一下，探过小脑袋轻轻在骆彪耳边呼出一口气：“别往心里去，小妹给你解解闷。”

她抬起头，努力笑得漂亮一些，做出自认为最纯真的表情，坦然直视着骆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