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自有命数，即使借助手段添上几日寿命，也终究是徒增孽障，不得善果，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苏妤接过他手中的温水，喝了两口，李运财也算是她的故人，人之将死，她也不好意思做什么，只要她保护好自己，不让他能做什么就好。“嗯。”

“我妈妈的亲生父亲，真的去世了吗？”

“你猜。”

“我不猜。”

苏妤拉着他在床边坐下，抱着他蹭来蹭去的，不松开。“你母亲的亲生父亲中弹之后，捡回了一条命，但身体终究还是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只怕也是时日无多了。”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到他老人家吗？”

“你想见他？”

陆北泽挑眉。苏妤点头，“外祖母一直以为他老人家不在人世了，她愧疚了一辈子，我想让他知道，我妈妈的存在。”

外祖母在日记中写到，她进缉毒小组，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缉毒小组的负责人是她当时的恋人，他们甚至约好了，完成那次任务就结婚。可后来打击了犯罪团伙之后，外祖母却没有嫁给缉毒小组的负责人，而是嫁给了沈外祖父，一辈子相敬如宾。如果当时外祖母知道，他没有死，会怎么样？“好，我去安排。”

半个月后，苏妤穿着护士服，进了意大利的一间医院。床上的老人双目紧闭，只一眼，便可以看得出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很帅的男人。“外祖父。”

苏妤蹲在床头，轻声唤他。老人睁开眼睛，眼神浑浊却很锐利，“你是谁？”

苏妤退后跪下，动作端正的朝着他的方向磕了个头。苏妤开口解释，“这个头，是替我妈妈磕的，她从来不知道有您这位亲生父亲的存在，从来没有在您身前敬孝，谢谢您让我妈妈到了这个世界上，如果不是她，也不会有我的存在。”

“你妈妈……是谁？”

“我妈妈叫沈灵，章灵均的灵。”

外祖母当卧底的时候，用的名字就是章灵均，她给妈妈取名叫沈灵，未必没有纪念的意义。苏妤将背包解下来，从里面拿出日记本和照片，“我念外祖母的日记给您听……这是我妈妈的照片，还有我爸爸。”

“真像那个女人……你妈妈呢？她怎么没来？”

苏妤念日记的声音停了一下，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外祖父，我妈妈去天上了。”

“是不是……是不是集团里的人……做的？”

老人抓紧了她的手，底下的人一直在找那个女人，他是知道的，生怕是因为他的原因，害了他和她的女儿。苏妤摇头，“不是，我妈妈从小身体就不好，她有先天性血友病。”

先天性血友病，老人的手突然变得无力起来，他家族的遗传病。“那你呢？”

“我没有。”

“那就好，其实你和你外祖母，也有几分像。”

老人从照片里抽出一张，“这是你外祖母和谁的结婚照？”

“这是沈外祖父，他们一辈子相敬如宾，您看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小伙子人不错。”

“他人也在意大利，我下次带他来见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