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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空间 紫柏山中陷天坑 人民公社送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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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谋士,运筹帷幄帮助刘邦打败项羽,建立了汉朝。张良的聪明就在于他知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道理,于是急流勇退,隐居到紫柏山下耕田养病,终于修道成佛。张良庙在紫柏山下的一个小谷地中,依山傍水,山谷中常有仙气笼罩,甚为神秘。孙小空进入庙内,过了进履桥,欣赏了一番周围的古殿庙宇和自然景色,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就退了出来。听庙前的人们议论,庙后的紫柏山风光奇特,比这里更胜十倍。孙小空问了紫柏山景区的大概情况,又问了如何去紫柏山。孙小空骑着自行车转弯进入山路,道路崎岖不平,路过几个村庄,正好孙小空肚子饿得慌,推车进村想讨点东西吃。今天运气不错,有一户人家让孙小空吃了一大碗面皮,酸辣可口,十分过瘾,好久没吃到这样的美味了。很快就到了紫柏山脚下,孙小空先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自行车藏好,然后在石板店沿着石阶开始登山。山高路远,步道回环曲折,走在这石阶上,孙小空觉得好像走在古栈道上,狭窄的路面,扶着栏杆,孙小空小心翼翼地往上爬,四周望去,不是悬崖峭壁,就是茂密的树林。石阶上有青苔青草,好像好久没有走过似的,黄色的佛兰花娇小可爱,巴掌大的树叶从孙小空的头上掠过,白色的百合花像杏花一样,夹杂着白色的小球像银珠一样分外夺目,粉红色的野花上有一只蜜蜂在采蜜,这里的树木繁多花草遍地,让孙小空目不暇接,无法一一描述。樱桃树高大,红豆杉茂盛,步道越来越险,有时横空出世,之字形的步道让人望而生畏,两边的悬崖十分陡峻可怕,身处险境让孙小空又惊又喜。沿着石级,孙小空继续往上爬,穿过山洞,还是石阶,只有两边绚丽的野花一路陪伴着孙小空,山越来越巍峨雄伟。回头望去,这步道犹如一条长龙,蜿蜒曲折,步步高升,孙小空终于到了山顶。坐在凉亭里,举目望去,白云朵朵,一望无际的高山草甸,孙小空顿时心胸开阔了许多,凉风袭来,十分快意。紫柏山号称“秦巴千里栈道第一名山”,是秦岭的主要支脉之一,山上紫柏多如牛毛,故称紫柏山。紫柏山与华山、太白山并称陕西省的三大名山,紫柏山有九十二峰、八十二坦、七十二洞,集高山草甸、珍奇动物、稀有植物、原始森林、峰、岩、洞、坦、泉、溪与峡谷为一体。紫柏归来不看草,这句话名符其实,高山草甸,蓝天白云,好像辽阔的西部草原,倘若能骑上一匹骏马在此放纵驰骋一番,那心情是相当地豪迈啊!孙小空走出凉亭,走在美丽的天坦群落间,一片片白云在草原上投下巨大的阴影,茂盛的龙须草,大大小小的白色岩石镶嵌在天坦上,好像天女散花一样撒落在天坦的各个地方,在阳光的照射下,它们璀璨夺目。一望无边的绿色地毯,银白色的珠宝,美丽的云海,形如锅盖又如漏斗的天坑,这个中国最大的天坦群落,好像一幅长卷画,让人心旷神怡。风和日丽,孙小空兴奋地奔跑在大大小小的天坦群落中,忘我地陶醉在这幅自然主义的杰作中,一不小心被一块凸出的岩石绊倒,眼看就要滚落到天坑内了,游客们大声疾呼,孙小空也惊慌失措,转瞬间,孙小空已经掉进天坑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刚开始还有能听到点声音,接着什么也听不到了。没几分钟,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游客们四散奔跑,避雨去了,天坑内掉进人,谁也爱莫能助。孙小空刚开始还有点知觉,只觉得周围一片黑暗,马上昏迷过去了。雨水很快形成了积流,像瀑布一样冲刷着孙小空,把孙小空冲到了一条很深很远的山沟里。等孙小空苏醒后,孙小空发现他已经不在天坦群落了,想起了掉入天坑的那一瞬间,现在身体有点发冷,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浑身是泥,湿漉漉的,孙小空抬头一望,上面是一条深洞,泥水还在往下流。孙小空爬起来,摸摸头、胳膊、腿,幸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有骨折,孙小空找了根棍子,拄着顺沟往前走,上了很高的坡,看到了一座石拱桥,很奇怪,桥头的柱子上竟然写着几个字:人民公社。孙小空以为他的眼睛被撞坏了,又揉了揉,仔细看了看,没错,上面四个大字很醒目。过了桥,是一片桃林,树上结满了猕猴桃,孙小空看到林内没有人,就摘了几个,肉嫩汁多,很甜很甜。走了几步,孙小空看到了一个村落,房子简陋,墙壁上还写着标语,孙小空看到有条标语是这样写的,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孙小空没走几步,又看到了一条标语: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孙小空越看越郁闷,心里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人民公社不是早就取消了吗?人民公社不是在八十年代末就退出了历史舞台了吗?怎么这个偏僻的村落里竟然有那时候的标语呢?虽然字迹模糊,仔细一看,还是十分清楚的。村落四面环山,沟很深,太阳也不知躲哪里去了,整个沟里十分凉爽。一群小孩子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踢毽子、跳绳子、打秋千、打瓦、滚铁环、弹杏谷、打眼旋(抽陀螺),他们欢声笑语,玩得十分开心。四周有许多高大的柳树,看起来有几株都是几百年的老树,可是柳枝依依,随风飘舞,风韵仍存。有几个老奶奶坐在柳树下正在纳千层底布鞋,手上戴着顶针,小心地穿来引去。小孩子们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都放下手中的玩具,纷纷围上来,问长问短,搞得孙小空不知所措。一个老爷爷手里拿着羊锹,正赶着一群白色的绵羊和黑色的山羊往村里走。夜幕渐渐降临了。一个老奶奶放下手里的鞋,把孩子们拉开,上前问道:“小伙子,你怎么来这儿啦?你是怎么来的呢?”

孙小空如实回答道:“今天在紫柏山天坦群落间不小心掉进了天坑,被雨水冲到了山沟里,没想到会来到这里。”

孙小空又问:“老奶奶,这是什么地方呢?”

“这里离紫柏山很远了。我们这个小山村地处偏僻,几乎无人问津,我们也与世隔绝,不与世人往来啊!”

老奶奶拉着孙小空的手让孙小空坐到柳树下,小孩子们也围在柳树周围,笑呵呵地看着孙小空。“你们这里是什么村呢?为什么我在桥头上看到人民公社几个字,村里的墙壁上怎么会有好多年前的标语呢?”

孙小空好奇地问。“我们这里是人民公社,不是毛主席一直提倡人民公社吗?我们与世隔绝,也不知道如今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啦?”

老奶奶边说边问。“毛主席早就逝世了,人民公社早就取消了,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好时代,外面的世界变化很大,经济很繁荣,到处是高楼大厦。”

孙小空如数家珍地答道。“是吗?”

老奶奶不相信地问,露出惊奇的神色。那个牧羊老汉看到这边围着一大群人,也过来凑热闹,看到孙小空,高兴地说:“小伙子,跟我们一起去大食堂吃大锅饭去,吃完饭我们慢慢谈。”

几个老奶奶收拾好工具,小孩子们也带上玩具,大伙们一起来到村中心的大食堂里。老奶奶先把孙小空带到一个淋浴的地方,让孙小空洗了个澡,又给孙小空拿了几件干衣服。这些衣服式样老套,孙小空觉得穿在身上不伦不类。洗完澡,换上衣服,孙小空跟着老奶奶排队打饭。各人手里拿着一个铁饭碗,这铁饭碗的底坐很厚,边沿上开个洞。一大碗大米,上面是一些简单的蔬菜,孙小空饿得慌,吃得很快,连吃了几碗,也没觉出个什么味道。吃完晚饭,那位老爷爷找到孙小空,带他去见生产队队长。队长人高马大,黑脸,一脸笑容,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呢?是从北京来的吗?见过毛主席吗?”

孙小空哈哈大笑,差点掉出眼泪来,答道:“你们怎么这么闭塞呢?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啦!你们这里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怎么这样落后和无知呢?毛主席早就逝世啦!人民公社也早就取消了。实践证明,人民公社是不符合我国国情的。你们这儿不知道吗?”

生产队队长谦虚地说道:“不瞒你说,我们这儿山高皇帝远,交通不便,信息闭塞,与世隔绝好多年啦!幸亏你来了,给我讲讲国家的新政策!”

“现在国家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实行改革开放,三十年的功夫,我国就变了个大样,改变了过去一穷二白的苦日子,现在国富民强,事业蒸蒸日上。”

孙小空兴致勃勃地说。“那现在的国家主席是谁呢?”

生产队长问。“胡锦涛。胡爷爷勤政爱民,人民们很拥戴他。”

孙小空答道。“哦!是吗?”

队长惊奇地问,“国家为什么要取消人民公社呢?”

“人民公社不符合我国国情,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才能更好地调动农民的积极性,农村才能焕发生机。”

孙小空滔滔不绝地讲道。“难道我们也要改革吗?”

队长不解地问。“你看你们这里经济这么落后,这肯定是人民公社造成的。我劝你们还是跟中央采取同样的步调,这样才有利于山村经济的发展啊!”

孙小空真诚地说。“可是我们过得也挺幸福的呀!”

队长叹道。院子里真凉快,星星满天,孙小空坐在石头上,望着沟里的河水,这河水把他带到这里,一个与世隔绝的村落。“队长,我累了,我想去睡觉!”

孙小空打了个哈欠,说道。“好吧!我差点忘了,你今天刚来这里,是累了,今晚就睡在我家,不用客气,到这里,你就像在你家里一样,想怎么就怎么,不要拘束!”

队长温和地说。队长安顿好孙小空后,转身开社员大会去了。队长的家很朴素,没什么家俱,也没有老婆和孩子,三十大几的队长还是一条光棍,孙小空不由地想起改革开放初期人们唱到的一首歌《学习雷锋好榜样》,只是有人把歌词改了,这首歌给孙小空的印象很深,孙小空还记得几句:学习雷锋好榜样一辈子光棍打到底爱憎分明不忘本立场坚定斗志强……小声吟唱了几句,孙小空感慨万分,没多时就进了梦乡,也没觉察出队长什么时候回来。第二天一大早,孙小空醒来发现队长睡在他旁边,睡得很香。“队长,我想早点离开这里,我还要到汉中去。”

孙小空看到队长醒了,说道。“急什么呢?多住几天,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你呢?”

队长三下五除二,很快就穿上衣服,大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有什么事要问我呢?”

孙小空下了炕问道。“你昨晚提到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好的话,我们也要付诸实施啊!”

队长抽着烟说。孙小空详细地介绍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队长非常疑惑。“那不是回到解放前了吗?社会主义是集体主义啊!怎么能单干呢?家庭联产?集体联产才是社会主义啊!”

队长问道,给孙小空端了一杯开水。“现在我国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生产力低下,还没有充分的条件实行人民公社,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可以大大地解放生产力,调动农民的生产积极性!”

孙小空解释道。“我还是转不过这个弯来,我们与世隔绝好多年啦!跟不上时代啦!走!我们到食堂吃早饭去,吃完饭我们集体出工劳动,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队长带头走出家门,朝大食堂走去。“要不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

“不用啦!你不用挣工分,也不用出劳力,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也可以到处走走,回来我还要跟你咨询咨询别的事呢!”

“那好吧!正好我要洗我的那几件脏衣服。”

孙小空答道。吃完早饭,队长领着社员上山除地去了,有人扛着农具,有人挑着大粪,有人牵着马车,有人带着干粮,大家有说有笑地走了。公社里只剩下上学的孩子们和年老的人。孙小空先去了一下小学,大门上写着“洞天完小”几个大字。校园里静悄悄的,只有学生们朗诵和老师讲课的声音。下课后,学生们一拥而出,玩得疯狂极了。教室里贴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孙小空进去跟老师打了声招呼,老师说:“昨晚,我们队长向我们介绍过你了,原来是你啊!”

“你们怎么还用这些老得掉牙的教材呢?书都破成这样?”

孙小空郁闷地问。“教材一代传一代,舍不得丢弃,勤俭节约嘛!现在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呢?小学教育怎么样呢?”

老师问。“改革开放以来,一切都变好了,教育也越变越好,人们可以参加高考可以上大学,小学到初中成了义务教育。”

孙小空翻了一下语文教材,上面竟然是毛主席语录:没有贫农,便没有geming。孙小空看了一下教材的最前面,还是毛主席语录:学制要缩短,课程设置要精简。教材要彻底改革,有的首先删繁就简。“我们这里与世隔绝好多年了,教育也落后了,这里几十年如一日,没什么变化。”

老师感叹地说。这里的教学条件差,一切都是陈旧的,学生的衣服是陈旧的,课本是陈旧的,课桌也是陈旧的,其它的就更别说了。老师也是陈旧的,年龄很大,人老眼花,上课时学生们都捉弄他,他也懒得管他们,他也只懂得汉语拼音、汉字、联句……他让学生们背课文,背不下去的学生就体罚,甚至晚上锁在教室里不让回家。下课的功夫,孙小空就在校园里看学生们玩什么。有些学生在玩“天下太平”的游戏,小孩子们边说天下太平边猜拳,剪刀石头布,赢了的一方就在地上的田字格里写一个笔划,从“天”字开始,谁先把天下太平写完,谁就赢了。这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什么科技都几乎没有,小孩子们吃完饭只好出外一起玩耍,这样反而培养了他们的集体主义精神。洗了的衣服也干了,孙小空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中午队长回来,孙小空又提出离开这里的想法,队长看他执意要走,也无话可说,最后说:“好吧!那你把今天住完,明早我们送你上路。你要知道我们这里与世隔绝,你要走出这里,必须经过九座大山九道深沟,路途遥远,我给你选一匹马,你骑着马好走一些!”

孙小空千恩万谢。午饭后孙小空跟着队长选了一匹马,这匹马是棕色的,高大威猛,孙小空都有点难以驾驭它,因为孙小空从来也没骑过马,他不会骑马。队长就教他如何上马,如何抓紧缰绳,如何驾驭,如何吆喝马。队长说:“马是通人性的,日久天长,马跟人会有感情的。你要多练习,今天下午就好好练,我亲自教你。这匹马性格恶劣,老是不听孙小空的话,有几次孙小空从马上摔下来。队长告诉孙小空,骑马要有勇气和胆量,心不要慌,刚开始可以用马鞭来教训它,让马知道主人的威风。”

孙小空渐渐掌握了要领,一个下午,孙小空就入门了,可以骑马旅行了。第二天早上吃完饭,队长给孙小空找了个大食堂里的铁饭碗,还有一条褡裢,里面放着几件衣服和吃得干粮,所有的社员都一早起来为孙小空送行。队长说:“我们这里与世隔绝好多年了,我们像井底之蛙一样,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本想让你留下来帮我们改革改革,可惜你走得急,只好靠我们了。我代表所有的社员们感谢你的到来,你的到来给我们这里吹来了新鲜的气息!走出这里,山高水深,路途遥远,一定要多保重!”

孙小空感动得热泪盈眶,说不出一句话来。队长指着东南方向,说:“顺这个方向走,哪里有红桦树就往哪里走,这是出山的唯一秘径,一不小心就会迷路。我们与世隔绝,也好久没走这条路了,万一不太明白,这匹马会帮你的,它曾经出去过一次。”

孙小空骑着马,队长送了孙小空一程,最后挥手道别,孙小空踏上了出山的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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