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叔，去东湖新区。”

左亦吩咐司机。顾昕寒接起了视频通话。高清的手机屏幕，出现一张妖艳的脸庞。妆容清淡的女人嗲声嗲气的对他撒娇，“寒哥，你看看我新买的睡裙啊。好不好看？”

男人菲薄的唇瓣似弯非弯，目光平淡如水，“还行。”

初夏就坐在他的右边，一时没忍住，凑过头去看。初夏的耳根，可耻的红透了。这个姐姐……衣服都盖不住身子，好不正经……她傻气的举动，引来女人鄙视的嘲笑，“小妹妹，你这副搓衣板身材，就算是一丝不挂，也没有看头，遮什么遮呀？”

初夏被笑话得浑身发红，又羞又怒的垂头。其实她……才不是……欲语还休，初夏磨着洁白皓齿，瞪了她一眼。“哎哟哟！这是谁家的小孩子？寒哥，你怎么把她弄上车来了？你的口味变了？”

“朋友儿子的同学，左亦送她一程。”

男人斜倚着座椅，慵懒的回答。“我就说嘛，你不至于饥不择食的。我还多买了两几套，换给你看啊！”

女人兴致勃勃，睡裙一套比一套火辣。顾昕寒看得也很兴味盎然。“寒哥，你晚点儿过来。我还准备了秘密武器，一定让你舒服满意。”

女人吃吃的坏笑。“怎么个舒服法？我怎样才会满意？”

男人上挑着薄唇，低沉的声线透出几分兴趣。“我这种经验丰富的老手，阅男无数，还能取悦不了您？”

女人雪一般的容颜，笑声火辣辣。两人十八不禁的调情，小呆瓜初夏听得一愣一愣。她听不明白，只觉得听了很不舒坦。连带着，她觉得空气都不清新了。左亦看见了，忍不住逗弄她一句，“听得懂吗？也不捂上耳朵。”

女孩蒸红的小脸冒着热气，别扭的转头望窗外。视频里的尼娜，先是一愕，继而大笑，“哈哈！阿亦你说真的啊？现在未成年的小丫头，懂的东西比已婚妇女还多。这个小妹妹，居然不懂我和寒哥在说什么？”

初夏的磨牙声清晰可闻，她知道自己被取笑了。“行了，这年头难得还有单纯干净的女孩子。你也注意点儿，别带坏了她。”

左亦哑然失笑的摇头。尼娜没有在那些旖旎的话题上纠缠，和顾昕寒约好见面的时间后，就挂掉电话。车内的空气变得明朗，初夏总算自在了起来。车子经过一处地铁站时，司机下车买烟。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在路边祈求别人，说她已经一天没吃过饭了。左亦见过这个女人，总是以丢失钱包为理由，让路人给她钱吃饭。众人明知她行骗，不拆穿，却也上她的当。可是——“初夏小朋友，你去哪儿？”

左亦没能阻止跳下车的女孩。初夏打开斜挎的帆布包，掏出一个雪白的大馒头，塞给那个女人，“姐姐，你饿了吗？给你吃。”

这是她今晚买来夜店当宵夜的，没来得及吃。女人脸色微青，只想把手里的干硬馒头丢了，“我肚子饿，小妹妹。”

言下之意，是要她给现金。“饿了就赶快吃啊。”

初夏笑眯眯，表情无辜天真。路人们都在看着，女人没辙，味同嚼蜡的咽下了整个馒头。“我饿……”她恬不知耻，伸手向初夏要钱。“还不够吃啊？”

初夏有些为难，小手打开双肩包。女人大喜，等着收钱。“最后一个了，也给你吧。”

初夏忍着肉痛，眉毛纠结的拧着。又一个馒头塞到女人的手里。“妈地！”

馒头被丢到一旁的垃圾桶，女人骂咧咧的走了。初夏回了车上，纳闷不已，“她干嘛生气啊？给她吃的，不要就算了，还残忍的丢掉。”

一块钱一个，好可惜的呢。要不是被弄脏了，初夏还想捡回来吃。“真的傻？还是作弄人？”

旁边的顾昕寒似笑非笑，罕见的施舍了她一句话。“顾叔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现在不想理你！”

初夏轻哼一声。左亦心想，这孩子呆归呆，倒是挺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