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牧牧跟程晚舟请了半天假，撒谎要赔李风华去做检查，拐个跑到了苟云生前的办公地点。在网上查了资料，她顺利地找了过去。谁知道去了之后，才发现让娱乐圈恨得咬牙切齿的苟云工作室竟然隐藏在居民楼里。七拐八拐牧牧才找到门牌号，上了三楼，敲响了门。开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一脸戒备地盯着牧牧，“你找谁？”

牧牧看了看手机里的信息，再看看门牌号，道，“请问这里是不是苟云工作室？”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女孩的两只眼睛透过门缝上下打量着牧牧。牧牧被盯着不自在，咳嗽了一声道，“我是苟叔叔朋友的女儿。我爸听说苟叔叔出了意外，就让我来看看他。”

没办法，牧牧只能胡诌。女孩一听，脸色缓和下来，把门开得大了一点，“哦。苟总都已经火化了。你要想祭奠他可以去陵园啊。”

牧牧长叹了一口气，“话说，我爸跟苟叔叔真是莫逆之交。两人感情很好，怎么他就先走了啊。难不成他真的跟网上说的一样，承受不了压力跳楼了？”

牧牧故意引起话题来。小姑娘眼圈顿时泛红，不说话。这时，从房间里传来一个声音，“谁在外头？”

小姑娘脸色立马变了，有些慌乱地回头喊一句，“有人来看苟总。”

“人都死了。有什么好看的！”

随着说话声走出来的是一个年龄不大的青年人。他上下打量了下牧牧，“苟云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爸爸的朋友！你是？”

这人年龄不大，但是态度特别嚣张。小姑娘赶紧介绍道，“这是王凯旋王总，苟总生前的徒弟，现在工作室归他在管。”

哦。徒弟？师傅刚死，徒弟就登堂入室，说话这么牛叉，一点都看不出悲伤？“失敬失敬，原来是王总。”

牧牧故意装出一副尊敬的样子。这个叫王凯旋的人冷道，“我这里现在虽然还叫苟云工作室，只不过借他的名号。现在这里是我的公司，所以你找错地方了。”

说罢，砰一声把门给使劲关上。牧牧撞了一鼻子的灰。愣了一会，牧牧见无法，转身就走。走到小区了，牧牧瞅见有什么快递柜，还跑去试了试钥匙，但是都没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人在后面叫。牧牧回头一看，竟然是刚才开门的小姑娘。她气喘吁吁地跑到牧牧跟前，弯着腰，喘着说，“小姐，苟总家里还有一个妹妹。我想着你可能想去苟总家里看看。这是地址。”

说完，她塞给牧牧一张小纸条。上面笔记潦草地写了一个地址。牧牧看着她，说了声谢谢。“苟总知道我是从农村出来打工不容易，平日里对我照顾地挺好。王总不让在公司提他的名，也不让我们去看他。不然就把我们给炒了。你要是有空去看他，帮我多递一束花。谢谢你了。”

说罢，小姑娘又转身麻溜地跑了。牧牧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说声，“谢谢！”

按着地址，牧牧又找到苟云的家里。苟云说起来也是个风云人物，想必挣了不少钱，然而他家竟然是在京华东郊当年棉纺厂的老旧家属区内。陈暮般的厂房早都破破烂烂，红砖小区透着死气沉沉。苟云的家就在其中一个单元内。牧牧敲响了门，等了好半天，才听到细细索索的声音，门这才被打开。一个身形消瘦的女孩打开房门，见到牧牧愣了下，低声问，“你找谁？”

“我……爸爸是苟云的好朋友。听说他意外去世了，我爸就让我来看看情况。”

哦。这个理由只能一直沿用了。女孩随即笑了起来，“原来这样啊。来，快进来。”

她的脸色很差，但是笑容很甜。顿时给了牧牧很多好感。进了房间，牧牧发现里面家具老旧，都是很早以前的款式。不过好在很干净。女孩忙着给牧牧倒水，牧牧坐在竹藤椅上，这才发现她似乎走路有点跛，一高一低的，还挺明显。